宋健原本也没指望梁霜能还钱。吃到她嘴里的肉，就别想指望她再吐出来。
不过，这个季节买两条裙子，也还可以穿一阵子。只是，这个季节正常情况下，都已经开始上新款秋装了。很显然，梁霜现在的经营已经没了章法。
“反正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琢磨吧。而且，如果你有兴趣继续做下去，我还打算给你拓展一下销售渠道的。”
宋健说着挑了两条连衣裙。让梁霜给他装起来。
他以前经常给前妻李美娜买衣服，对于尺码这些还是门清的。
“宋健，你不对劲。”
梁霜拿着两条裙子看着说。
“怎么一条S码，另外一条L码？你打算送给两个不同的女人？”
梁霜自然不会相信，宋健会送一条给自己。因为自己跟田园的身材差不多，都是穿L码的。但是，另外一条S码的，显然是个身材更苗条的女孩穿的。
“要你管？”
宋健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反应速度很敏锐。他确实是打算给田园和方芳各送一条的。
说好了要公平，自然不能有偏有向。
“你关注的点是不是不对？”
宋健根本就没有解释给她听的想法。
“你说的拓宽，怎么个拓宽法？”
梁霜看着宋健说。
“我也尝试过搞直播。可是，效果很差。”
“所以，直播这东西就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搞的。”
宋健心里暗赞梁霜还算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些带货主播，很多都是经过专业培训出来的。你以为自己拿着一件衣服，对着镜头夸夸其谈，客户就会买单吗？事实上，直播都有不同的话术的。怎么样吸引网友的关注，怎么样激发网友的购买欲望，怎么样促成网友下单……这都需要专业度很高的销售技巧。”
宋健这阵子跟李菲儿和朱珠接触多了，对这方面的了解程度加深了很多。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
“嘿，我发现你现在什么都懂啊！”
梁霜好奇的看着宋健说。
“你这家伙，失业这么久也不去找工作，是不是也在琢磨互联网这点事儿？我找你入股，还真的歪打正着了？”
“我才没兴趣给你入股！”
宋健说得很肯定。
“看在你曾经帮我追李美娜的情分上，我就帮你参谋参谋。至于最后怎么办，你还是要自己拿主意。”
“入股的事再议。你详细跟我说说你咋想的？”
梁霜说着拉着他坐在顾客休息区的沙发上。然后又拿来两瓶矿泉水。
“我倒是认识咱们这里的一个网红。她应该可以给你更专业的意见。或者，她有合适的人选，你们可以达成合作。白天你这里可以正常售货。晚上则做网络直播销售。我建议销售对象还是倾向于白领以及体制内工作的女性。她们对于服装的面料，加工品质那些因素更看重一些。年轻人则更多的在意性价比。具体情况你如果有兴趣，我给你引荐一下，你们自己去谈。”
宋健说得口干舌燥，拿起一瓶水就“咕噜噜”喝下半瓶。
“这个不是不可以考虑……”
梁霜托着下巴颏思考着。
“我手头的资金太紧张了。给了房租就没有进货的钱了……”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宋健说。
“你少来！我没钱借给你。”
宋健的心颤抖了一下。有种被盯上了的感觉。
“你也知道，我那笔钱是我爸的。李美娜离婚都一分钱拿不走，你就更别想了。”
他说着环顾四周。
“你抓紧时间甩货。另外，现在的实体经济不好做。房东也是欺负你新装修，所以才赌你舍不得换地方。你干脆直接告诉他，你到期以后不租了，而且所有的装修全部拆除。大不了给他还原成最初毛坯房的状态。你看他会不会让步。说不定，你同意稍微涨一点房租，然后半年一付，他都会答应。这样你的资金就盘活了。”
“我说了，可是房东就是不答应啊。”
梁霜苦着脸说。
“而且还有一个月不到就到期了。”
“你明天去劳务市场，找两个干工程的师傅过来。你现场给房东打视频电话。假装请教一些需要恢复原状的问题。你哀求他肯定不管用。这在销售技巧上就叫做“逼单”。压垮他的心理防线。如果他租不出去，每年损失的可是将近二十万。这些门面房都是以租养贷的多，房东也亏不起的。”
“还找什么装修师傅？你就假扮装修公司老板不就得了吗？我发现你太能忽悠了，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了。一事不烦二主，你直接跟房东对话。必须把他给我忽悠瘸了！”
“我特么真是欠你的……”
宋健气得直摇头。
“求你帮帮忙嘛！”
梁霜作揖说道。
“大不了我好好报答你。再送你两条裙子。我这里尺码还算齐全。你有几个女朋友都能满足需求。”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你当我十七八岁呢？”
宋健气得一口气喝完了水。
“你这水过期了吧？咋有点苦？”
宋健看了看瓶子上面的生产日期。可是并没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啊，前几天吴浩带过来的。说是什么小分子功能水。我扔到一边了，刚才才想起来拿给你喝了。”
梁霜说着直接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喂，张叔，我找了装修公司的过来。你跟他说一下需要恢复原状是个什么具体要求吧。我这边就准备撤店了……”
梁霜说得一本正经的。然后直接把电话交给宋健。
“哎，你好。我想问一下，你这边恢复成原状，有哪些具体要求。梁老板就给了我一周的工期……你要过来当面谈？那最好了。这样省得我们后期麻烦……”
宋健挂断电话以后，赶紧登录自己的小号。
“你干嘛？”
梁霜奇怪的问。
“我怕房东加我微信。万一看朋友圈不就露馅了？”
宋健一边说一边挑选了一些网络图片保存在收藏夹里面。
“一个谎言要用N个谎言去圆谎。作假也要比真的还要真……”
宋健一边操作一边解释着。
“宋健，你还说我是奸商。我看你才是最狡猾的。”
梁霜凑过来贼眉鼠眼的看着他说。
“你对我这么好，我咋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