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之走后。
夏溪茕茕孑立在御花园中,望着那一方的漆黑的天空,心绪如同被微风吹皱的湖水,难以平静。
夏溪的心中涌起无尽的难过。
她想起与陈羡之共度的那些日子。
她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不必在乎外界纷纷扰扰,守着这份纯粹的感情。
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赐婚,让她感到无比的难受。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是皇帝的旨意,无法违抗。
但心中的痛苦却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不去。
绝世美人的公主和风光霁月的四皇子。
光听他们的身份便是如此般配,更何况二人还有着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的情谊。
她开始怀疑自己在陈羡之心中的地位,怀疑他们的感情是否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坚定。
......
而陈羡之,在得知皇帝的赐婚旨意后,心中也是充满了无奈与愧疚。
他深知夏溪的难过,却又无法违抗皇命。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夏溪,曾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更恨自己无能,就连婚事都无法由自己掌控。
陈羡之从席间走出,找到夏溪,看着她那落寞的身影,心中一阵刺痛。
他轻轻地走到她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夏溪看见他来,赌气般的转过身,眼中噙着泪水,那眼神中的哀怨让陈羡之心如刀绞。
一阵沉默后。
“你和她可有过男女之情?” 夏溪的声音微微颤抖。
陈羡之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从未有过。”
“那如今这赐婚,你又当如何?”听到这话,夏溪心中的委屈瞬间崩解,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陈羡之叹了口气,抬手心疼地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说:“是我无能!无法违抗皇命,但我心中只有你。这个侧妃,只是一个名分,待时机合适,我会将她送出府。”
夏溪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知晓你的难处,在这个世界之中,我们终究是身不由己。”
陈羡之将夏溪拥入怀中,说:“无论从前还是将来,我陈羡之绝不会在纳其他人,今生今世亦或者是来生来世,只会有你一人。”
温情过后。
夏溪将此事的幕后推手是陈宴之一事,讲与了陈羡之听。
当然,她刻意隐去了陈宴之对她实施的暴行。
陈羡之道:“看来他的手都伸到朔朝了。”
夏溪答道:“是啊,也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
一阵清脆的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溪溪!”
原来是一路焦急寻找而来的林曼春。
一路寻来的林曼春在不远处朝夏溪挥着手。
跑了一大圈,她可算找到了夏溪。
待跑到近前,林曼春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稍作歇息之后。
她直起身来,目光急切地在夏溪身上扫视了一圈。
确定她情绪稳定且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哎呀,我的好溪溪,你可把我担心坏了。我找了你一大圈,总算是找到你啦!看到你安然无恙,而且还有羡之陪在身边,我这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
翌日。
即将嫁入皇室的夏溪得到皇后的召见。
说是让她来宫里住上些日子,学学皇室礼仪规矩。
夏溪无法,只能乖乖收拾细软,进了宫。
来到皇后所在的宫殿,夏溪恭敬地跪地行礼:“夏溪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期许:“起来吧。你即将嫁入皇室,礼仪之事不可马虎。从今日起,你便在此好好学上一段时日。”
夏溪道:“是。”
皇后看向夏溪,话锋一转道:“关于侧妃一事,你倒不必过于忧虑。”
夏溪疑惑抬起头:“?”
嗯?
皇后为何要同她说这些?
她怎么知道自己对此事的态度?
皇后垂下眼睑,轻咳一声,道:“本宫是说,男子三妻四妾实乃常态,更遑论皇室子弟。”
夏溪道:“夏溪明白。”
正当夏溪还在想皇后为什么要同她说上这么一番话时。
长公主慕容柔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般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只见她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宫装,那衣裳上绣着精美绝伦的图案,金丝银线交相辉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其面容娇艳欲滴,犹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一般粉嫩迷人,双颊微微泛红,恰似天边的晚霞,美不胜收。
再看她的气质更是高贵典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皇家风范。
慕容柔莲步轻移,来到皇后面前盈盈下拜,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起身后,她那双美目流转,很快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夏溪,脸上随即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仿佛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
只听慕容柔轻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夏溪妹妹吧。”
说着,她快步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拉住了夏溪的手,语气亲切地继续言道:“按位分来说,我应该称呼你为姐姐的,可我却听说我还比你虚长两岁。”
说到此处,慕容柔不禁掩嘴轻笑起来,接着又补充道:“我心里就琢磨着,这要是腆着脸皮管年纪比自己小的叫姐姐,岂不是太不像话啦!”
面对如此过分热情的慕容柔。
夏溪心中虽有些诧异,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回应道:“呵呵,姐姐所言极是,不过嘛,区区一个称呼罢了,无需太过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我就喜欢妹妹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慕容柔轻笑,“看来日后,我们俩定能处到一块。”
说着,她那双美眸闪烁着光芒,紧紧地盯着夏溪,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其内心深处。
夏溪感受到慕容柔投来的目光,心中略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姐姐谬赞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此时的她,心中已然对表现得如此热情的慕容柔多留了个心眼。
毕竟,慕容柔貌似和陈宴之还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