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池韵没有醒的很早,只是刚起来,就瞧见兆儿跪在自己的门前。
瞧见池韵出来,兆儿碰碰的磕头,泪眼婆娑。
“姑娘,我求求你,让我回家一趟吧,现在你也暂时用不到我了,我担心家里的事情,想去瞧瞧。”
兆儿说完直接对着池韵继续磕头,院里打扫的丫鬟仆人都不敢抬头看,一些甚至悄悄跑出去了。
“你恢复记忆了?”
当初兆儿跟着池韵,对家里的记忆都不清晰,如今这般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
池韵脸色冷如寒冰,站在那儿,瞧着下面站着的其他丫鬟,没有开口。
“兆儿,是谁告诉你的。”
因为吴大锤再次出现在京城里,池韵终究是有些担心兆儿前世一样的事情发生,这才没有让她出去,可还是有了漏网之鱼。
“姑娘,是我自己听说的,没谁。”
兆儿解释完,继续朝着池韵磕头,大有一副,你要是不让回去,就一直磕头的样子。
“姑娘,我求求你了,就让我回去看看吧。”
兆儿没有听到池韵的话,想起前几天她一直没有让自己跟着,对听到的传言更加确信。
“姑娘,你身边不缺人照顾,何必为难我一个丫鬟,我想要回去瞧瞧,回来任由您处置。”
池韵垂眸瞧着跪在地上的兆儿,知道这丫头必定是听到了什么,但她很倔,不会轻易回头。
“嗯,管家。”
“小姐。”
管家一直在门口张望,瞧着如此剑拔弩张的样子有些担心,没有离开。
“将兆儿的卖身契拿来。”
地上跪着的兆儿听到池韵的话,身子一僵,有些难以置信,身子微微的颤抖。
“好,小姐。”
池韵扯下兆儿手里攥着的衣袖,随意的摆弄了下,声音冰冷。
“既然你去意已决,我在多说什么都没有用,便不再劝你了。”
“你起身吧。”
瞧着池韵背过身,兆儿眼里含着泪水,颤巍巍的站起来,声音哽咽。
“姑娘,我……”
兆儿并不想离开丞相府,毕竟如今世道越发困难,能够寻得如此好的差事已经很难了。
“卖身契你拿回去后,我会给些过路的银两,足够你好好的回去瞧瞧。”
池韵摆了摆手,管家立刻将卖身契以及银锭塞到兆儿手里,摇了摇头。
丞相府内,除了丞相大人,没有人能够劝动池韵的念头,兆儿这番行为以己经触到池韵的逆鳞上了。
“兆儿姑娘,拿着东西就走吧。”
兆儿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瞧着管家,哗啦啦的留下,手指怎么也用不上力气,握不住东西。
“管家,送客。”
池韵确定兆儿已经拿到东西,也没再留,直接离开丞相府了。
马车上
“青鸢,你派人跟着点,瞧瞧是谁跟他接近的。”
说到这里池韵的眼眸冷了冷,手里把玩着的茶盏。
“是。”
天很快黑了
丞相从外面办事回来,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挥挥手直接让管家离开了。
最近朝堂上三皇子以及五皇子的人争斗的越发厉害,连如今已经病弱的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特别是三皇子,最近瑾贵妃重新得宠,盛势凌人,谁也不放在眼里。
“父亲,又在想什么,何必如此愁眉苦脸。”
池韵带着粥,进了书房,瞥见门瞬间关闭,这才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三皇子昨夜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还约定了下一次的见面时间,说明丞相府此时已经有了卧底,至于是谁,并不清楚。
再者昨日的梦境,想到这儿,池韵的手指抖了抖,眼眶变红,盯着面前活生生坐在那儿的池晟,心底有些害怕。
若是真的只是巧合倒也还好,可这冯将军便是自己也无法主动跟父亲讲的人,怕是会更加让父亲相信。
“韵儿,今日出门都买了些什么?可是有看中的了?”
池晟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做到一边的软榻上,瞧着浓香四溢的粥,轻轻的吹了吹。
“父亲,你可有想过,‘耳’在哪。”
这是父女俩特有的词汇,为了掩盖部分事情,避免被人听到,说出去。
池晟心底有些震惊,但自己也知道池韵的能力,摇了摇头。
“父亲,小心身边人。”
多的话池韵刚想提醒,眼神扫过窗外一瞬即逝的黑影,瞬间开了门,跑出去。
“跟上!”
书房里的池晟,脸色瞬间难看,站起身,叫来了所有的丫鬟。
另一边,池韵跟着人逐渐往京城外跑,周围的树逐渐变多,环境开始变得阴暗,但池韵始终一个人,没有让青鸢出现。
“三皇子,既然让人将我带到这儿,为何还不现身?”
只见池韵停下脚步,站在那儿,朝着周围喊道。
“侯夫人果然敏锐,那鄙人便不再藏了。”
三皇子声音吊儿郎当的,慢悠悠的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扇着扇子,眼睛不停的盯着池韵。
“三皇子,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不知今日特地将我引来是为了什么。”
瞧见三皇子,池韵心底慢慢的松了口气。
其实她才开始也并不知道是三皇子,此番话只是想将人给炸出来,好继续下一步。
“侯夫人莫要心急,我找你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
说着三皇子拍了拍手,竹林里凭空冒出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从怀里拿出一个跟池韵昨日烧了的东西一摸一样的信封,对池韵有些低仿的瞧了几眼,随后不情不愿的讲东西递给池韵。
“听说侯夫人府上离开了一位小丫鬟,好像她之前是你的贴身奴仆吧?”
听到三皇子的话,池韵眼睛闭了闭,没有开口。
“对于这种想要离开的贴身奴仆,你倒是不心疼,直接让人离开了。”
“若是我,早就让人杀了。”
三皇子说完,大笑起来,手里的扇子被捏的啪啪作响,瞧着池韵的眼神带着深意。
“三皇子说笑了,我们丞相府向来如此,何来杀不杀之说。”
池韵收起信封,瞧着三皇子,不卑不亢的回答。
“况且,她确实很久没有回去了,让人回去一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