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闭嘴,几天不见你还增了土匪习性。”老爷子出面替温锦挡下了祁北的攻势,“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人家小姑娘哪招你惹你了?”
“所以你们真的领了证?”一位中年妇人凑上来,脸上充满探究的意味,”漠寒可不是会随便和人结婚的类型。”
祁漠寒从手机里调出结婚证照片给她看,中年妇人认认真真瞧了好一会,鼓起掌笑颜如花,“英雄难过美人观,信了信了,二婶祝福你们。“
“泉馨别闹。”一位中年男人将她拽到旁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这年头,结婚根本不算事,不合适的话离了倒干净。”老太太手里攥着串菩提珠满血复活,“总之我不喜欢出身贫寒的人,小家子气严重不说,又上不得台面,说出去丢的是整个祁家的脸。”
“温锦是和我结婚,您喜不喜欢的不重要,我喜欢就好。”
“老大,你看看他......”老太太正准备故技重施时,潘秘书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和老爷子身边。
“老板,菜都准备好了,现在开席如何?”
“走吧。”老爷子感念于潘秘书的解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年轻时忙着拼事业,将后宅尽数交予妻子打理,谁知她丝毫不具备管理才能,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两个儿子的关系剑拔弩张。
刚刚也是如此,身为长辈,理应把自己视作压舱石,护佑着子孙们乘风破浪,她倒好,光会兴风作浪。
想到这里,老爷子特意大声提醒,“吃饭时不宜置气,都给我安生点,谁敢挑事的话,以后就别在家宴上出现了。”
有了他的警告在前,这顿饭气氛倒是挺安生,温锦故意无视老太太不时投来的锥子般的眼神,拣着自己喜欢的食物埋头大吃。
“来,给我孙媳妇夹块牛肉。”老爷子亲自站起身,将炖牛肉夹到温锦碗里,温锦忙站起身道谢,周围的人纷纷投射来异样目光。
“你家有信仰,不能吃牛肉吗?”温锦用脚踢了踢祁漠寒,这些人的反应好奇怪。
“不论多尊贵的客人到访,老爷子都没有亲自夹过菜,你是头一份。”
即便再愚钝的人都能将事情串联在一起,派心腹秘书在门口迎接、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夹菜,老爷子这是以无声的举动承认了她的孙媳妇身份。
温锦心里顿时暖暖的,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她也起身给老爷子夹了一筷子竹笋。
“竹笋有什么好吃的?”老太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是甜的。”老爷子津津有味地吃完了竹笋,面露慈爱地叮嘱温锦,“喜欢吃什么提前说,爷爷让厨房给你做,多吃点身体才会棒,今年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明年吧,明年一定要让爷爷抱上大胖孙女。”
催生来得猝不及防,温锦一下子被牛肉卡住,咳得面红耳赤。
而且还想要大胖孙女,这老爷子倒是没有重男轻女的意识。
“爷爷,奶奶,我们来晚了。”正当温锦与喉咙里的牛肉抗争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抬头望去,正好与祁乾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却并非向倩。
刚刚忙于应付来自老太太和公公的刁难,她都没发觉祁乾压根不在现场。
“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千万别累出病。”不知为何,温锦总觉得老爷子对祁乾的关心有些公式化,不像对祁漠寒那般有种发自肺腑地疼爱,“小坤,你哥哥忙倒情有可原,你一个无业游民,怎么也来晚了?”
女孩子撇撇嘴,趴到老爷子肩膀上撒娇,“为了省点油钱想搭哥哥的顺风车,结果险些错过午饭。对了,这位漂亮姐姐是谁?”
“瞧我这记性。”老爷子拍了拍脑袋,“这是你二嫂。”
“真的假的?”祁坤连饭都顾不上吃,蹦跶着来到温锦面前,“二哥,我没做梦吧,你这种孤家寡人的命格,居然还能找到媳妇?”
祁漠寒淡淡地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没说话,祁坤还打算发问时,被祁乾推到一边。
他望着温锦欲言又止,在这种场合见面,温锦也觉得异常尴尬,两人互相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时,祁漠寒满是刻薄的声音响起来。
“三弟,见到嫂子怎么不打招呼?”他顺势搂住温锦肩膀宣告主权。
“嫂~子~好。”祁乾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后,坐到远离二人的角落里,埋头专注于面前的饭菜。
祁漠寒突然心情大好,连着给温锦夹了鱼肉和羊肉,“多吃点高蛋白,有助于备孕。”
他故意提高了声调,害得温锦又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为了还击,温锦夹了生蚝和秋葵给他,“多吃些补肾壮阳的菜,对身体好。”
“啪。”祁北重重放下筷子,“老二,跟我去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有什么话当面说就好,何必关起门来搞神秘,难道您打算背着爷爷搞小动作?”祁漠寒细细咀嚼着秋葵,连动都没动一下。
当着父亲的面,祁北再生气也不能掀桌子,但在心里,他已经将这个不听话的二儿子揍了无数遍。
“振鸿,刚刚你不是说有事找漠寒吗?正好你们爷仨可以聊聊公司的运营情况。”老太太开口帮腔,她必须把老爷子和孙子全弄走,才能够一门心思对付面前的碍眼女人。
不料她的话引发了二儿子祁东的不满,他把汤匙丢进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语气中怨妇色彩极其浓烈,“祖孙三代享受天伦之乐,只有我这个副总裁是多余的呗,当初在妈肚子里时我就应该自己掐死自己,免得出来惹人厌烦。”
“老二,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祁北仗着大哥的身份,从小到大处处压制着祁东,“成天这个瞧不起你那个轻视你,我告诉你,大家对你仁至义尽。”
若非顾及父母面子,他早就把祁东踢出公司了,这个家伙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只顾着敛财和夺权,一点好事都做不出来。
他对祁东颇有意见,没想到祁东内心对他也极为不满。
“你也配说仁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