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苏府大门外。本来望叔天蒙蒙亮就要出发的。可等苏楚楚起床梳妆等等一切事,等到了现在。早市上人都用过早饭了,再早一点的人都已经工作过一个时辰多了。也是因为苏楚楚是个女儿身纵容了她。望叔权当最后整理一下行装。
苏楚楚还没来。苏官和他的三个儿子已经在门前会见了望叔。
苏官就为这赔了不是。望叔无意怪罪。行头都备好了在苏府门前,苏官和望叔在议事堂内做着临行前最后交代,此刻议事堂里除了苏官和望叔和苏官的大儿外,再无其他人。
苏官向望叔拱手言谢,“麻烦望叔您了,这么大年纪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山高路远,路程颠簸。您多小心。”
望叔笑笑,从椅子上起身。拍拍苏官的肩膀。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用的上。我可比你高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能也,能也。”
“望叔老当益壮。”苏官恭维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两个信封。“望叔,这两封信。劳烦您老。亲自送到。”
“嗯。”望叔接过信,在手中翻看了一下信封。两个信封上。一个信封写了名字。另一个信封上空空如也。
“分人的还是都交给同一个人?”望叔问。
“都交给同一个人也行。又或者这一份写了名的交给他夫人也行。”苏官指着写了名的信封说。而后又悄悄俯身在望叔耳边说了一番话,望叔先是点了点头,但是听着听着神情突然有些不对。
“这。。”望叔才开口,苏官就把他的手按了下来,打断望叔接下来的话。
望叔无奈点了点头,问,“你决定好了?”
“唉~”苏官叹气,又接,“决定了。”
“多少是有些无情,他知了要恨你的呀。”望叔轻轻的说。语气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唉~望叔,我是他爹。有情无情,狠不狠,我心里清楚。”苏官慢悠悠的坐下。轻轻拍了拍望叔的手背。
丫鬟来报说苏楚楚已经完毕,在门外等着。苏官和望叔一同起身,一起去向大门。
大门外苏楚楚已经坐在马上等了,英姿飒爽。还有几分女侠客模样。收起了她的一身裙装,也是个巾帼英雄。戴了黑纱的斗笠。蒙着了面。
苏楚楚可没有什么迟到的愧疚感。她完全不知道望叔已经等候多时,没有人去叫她,打扰她。是因为苏官的偏心和望叔的忍让,才让她拖到了现在。她还以为是她先到,等了望叔。
门口站满了人。大部分都是来送望叔的,即使是苏楚楚她的三个兄弟。老爹苏官各占一半。至于丫鬟倒是有一两个来送她的,站的远远的,这近前的地方她们可不敢来,要不是还要工作,丫鬟们来的人应该会更多一些。透着黑纱,苏楚楚能瞧见那被派出来做代表的两人,心里还算欣慰,平日里没有亏待这些丫头,也算有福同享,她们也还算有情有义。
做了告别后,苏楚楚和望叔两人两马奔城门去了。
林峰又一次在大汗淋漓中睁开眼睛。汗水多的顺着眼角满进了眼睛。给了眼睛短暂的刺痛。频繁的眨着眼睛,意图用眼皮驱赶汗水。可越是眨眼,越是痛苦。只好闭着眼睛躺地上休息一会。
这几日来躺在地上的时候,疲惫感可少过了之前。但在锻体的时候滋味可不比之前好过。这不是他对这种痛苦的承受能力已经有了提高,而是因为有了预期。再有痛苦时已经可以从容一点应对。
五六月的天气。酷热难消,阳光均匀的洒在每一个地方。一点角落也不放过。林峰浑身曝露在阳光之下。阳光印在他的身上。浑身的热难以消散。
“呼~”喘着一口粗气。其实都是热的。此时的龙猪还趴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睡大觉,身下本该铺着的稻草已经被移到了一边。要还铺着。怕是睡得燥热。
烈日当头,林峰也不忍心。抽了个空。新搭了个棚子。好给马儿避避暑。
夏日的天。人在外最盼望的就是天上的云盖过了日。时不时有几朵云遮住了日头。带来一时的清凉,伴着山间吹过的风。舒服至极。总是奇怪。为什么在阳光下就感受不到风。有了阴影。风的感觉就会变得清晰。
云过了。林峰站起身子。斜眼瞥了一眼猪圈。龙猪睡的香甜,本是该问些事儿。可看它这个睡相,也算了,不忍叫醒它。刚刚它也挣扎了挺久才能入眠。
林峰洗过的身子。才在墙上看到画的歪歪扭扭的符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算出明天就是要回城的日子。这些时间。也太过认真。都快忘了这事。明明前几日才在心里算过。正巧此时体力也恢复的不错。担着弓,提着箭袋,去山里猎上一圈。好去给明日买卖做些添头。
明日又是大阳的天。这样的天。真不想出一趟远门。躲在林子里可比在大路上跑舒服多了。可惜难呐。一月就这么回城一次的机会。今天错过了。就要再等一月。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只能苦一苦马儿和自己晒一趟太阳。
很久没有骑马。翻身上马后挺直腰背。才跑一小段路。就发现身体变化不少,现在骑马变得更游刃有余。跑这一段路都不觉得累。减了些休息时间,路上效率提高了不少。
进了城里。就去跟营里先做了汇报。说是例行公事。也不过就是去见见老朋友。谁也不在乎他那个没人的山头。能发生些什么。
营地里的人大多都不在。今天的人尤其少的可怜。前段时间回来。五个弟兄。还能见三个。这一趟回来。除了这留守的唐旭。其他的都不知去了何处。
几个月来也和他们熟了。林峰问起人来。在马场唐旭搭过他的肩。只小声说了句别问。出去喝花酒了。就笑着领林峰走。
林峰眼里闪过疑色,看得出唐旭在骗他。但不愿意提,他也不便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