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过去了一年,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夜中,住在森林中的卖炭人灶门一家迎来了他们悲剧,作为一家之主的灶门炭十郎倒在了这个寒冷的冬夜,他的身体一向不好,现在怕是连起身都困难,估计很难撑到春天了。
他与妻子葵枝育有四儿两女,好在长子炭治郎已经十三岁了,已经能够代替他支撑起家里的活计。
祸不单行,在灶门家所在的山林中,游荡着一只凶狠嗜血的巨熊,已经将隔壁山头的一家人全部吃掉了。
为了防止巨熊的突然袭击,他们不仅要在房子周围点上篝火,还要在树与树之间拉起挂满铃铛的绳子。
这天深夜,熟睡的炭十郎从睡梦中猛然睁开双眼,深重的黑眼圈和凹陷的脸颊预示着他的生命已经走入了倒计时,他叫醒了长子炭治郎,穿上衣服,顶着风雪走到了外面。
炭治郎睡眼惺忪的跟了上去,但下一秒瞪大双眼,困意全无。
此时,一只两多高接近三米的巨熊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的周围是摇曳的铃铛,正是这个声音惊醒了他的父亲。
炭十郎手持一柄砍树用的斧头,大胆的与巨熊对峙,
“我知道你很饿,但我不能让你在往前踏出半步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如果你不听从我的警告,我就将夺走你的生命。”
炭十郎挥动起斧头,随着巨熊的一声怒吼,他开始行动了,身体轻盈的跃到半空中,仿佛从未生过重病一样,只一击就将巨熊的头颅砍了下来,‘啪嗒’落在雪地中,将白色的雪花染成刺目的红色。
他转头对炭治郎说:“你都看到了吧?”
炭治郎流着泪扑进父亲的怀里:“看到了,我都看到了,爸爸,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永远不要忘记你刚才看到的一切。”
突然,他又紧握住手中的斧头,将炭治郎护在身后,眼神凌厉的向后看去,之间一只手臂垂到脚尖,脖子又细又长,头上还顶着两个犄角的恶鬼被巨熊的血腥味吸引了过来。
炭治郎害怕的躲在父亲身后,小声的问:“爸爸,那个人长得好奇怪,而且他身上有着危险的味道。”
炭十郎双手握住斧头,表情凝重:“炭治郎,你离远一点,不要过来,他恐怕不是人。”
炭治郎也闻出了眼前这家伙非人的气味,他恐惧又担忧的往后退,躲在一棵树后焦急的观察情况。
恶鬼踢了一脚地上的熊头:“什么嘛,死的只是一只熊啊。”他的目光随后看向灶门父子,一个重病脸,一个未成年小孩,看来这把稳了。
“原来是给我加餐的。”他压低重心双臂向前伸展,整个身体崩成一张弓,然后猛然蹿了出去:“那我就不客气的享用了。”
眼看恶鬼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白色的烟雾从灶门炭十郎的口中吐出,速度快如闪电,瞬间出现在了恶鬼身前,
「火之神神乐·圆舞」
这是他们家代代相传的祭神舞蹈,作为从事火焰工作的人,为了避免火灾,他每年年初都要跳一整天的神乐舞。
而此时面对恶鬼,他若有所觉的使用出了神乐的第一式,一道弧形的火焰斩击毫无阻碍的砍掉了恶鬼的头颅,
在恶鬼逐渐下落的视线中倒影出了他被火光照亮的脸,以及随风飘起的红日耳饰。
一段陌生的记忆浮现在恶鬼的脑海中,深红色头发的剑士问出了让他胆战心惊的三个问题:“哪里有趣了?哪里好笑了?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恶鬼的身躯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很快他意识到这份记忆与恐惧的情绪不是出自他的,而是来自于无惨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无惨大人害怕成这个样子,不行,他要逃,再在这里会死的。
恶鬼捡起自己掉落的头颅,转身毫不犹豫的逃走了,炭十郎使用的不是日轮刀,所以恶鬼安上头颅还能活。
炭十郎深知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不能将这样的危险留给他的妻儿,他再度调整呼吸,周围铃铛的晃动变得缓慢,世界在他的眼中已经无所遁形,这只恶鬼的弱点,他找到了。
「火之神神乐·灼骨炎阳」
旋转舞动的火焰斩击将恶鬼砍成了细小的碎块,伤口处传来了灼烧般的刺痛感,恶鬼惊恐的发现,他的身体竟然无法再生了,已经变成碎屑的他如果在短时间内无法再生,他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恶鬼恐惧的蠕动着身体,可惜并没有用,他的灵魂在被日光持续灼伤中走向了地狱。
做完这一切的灶门炭十郎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他仰面倒在了雪地中,猛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也咳出来,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下。
“爸爸!”炭治郎满心担忧的跑了过来,半抱起父亲的身体,大颗的泪水从眼睛中落了出来,
炭十郎勉强睁开疲惫的眼睛,温声安慰:“炭治郎,我没事,扶我回去吧。”
…………
无限城,鬼舞辻无惨捂着脑袋,鲜红的眼睛中布满红血丝,似乎要瞪出眼眶。
“日之呼吸,日之呼吸竟然还有传人!!!当年我和黑死牟明明将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人全都清理掉了,为什么日之呼吸还会流传下来?!!”
无惨的发怒在无限城中又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鸣女抱着琵琶跪坐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放空大脑不敢去思考任何失礼的话,她怕她会骂出来。
鬼舞辻无惨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窥探鸣女的想法,他满脑子都被那个男人占据了,那个在四百多年前差点杀死他,害他不得不用自爆的方式逃跑的男人,继国缘一!
“哪里有趣了?”
“哪里好笑了?”
“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再度回想起当年的记忆,那个怪物一样的男人问出这三个问题后,就对他施展了猛烈如同赤阳般的斩击,每道攻击都携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哪怕是过了四百多年,他被砍中的伤口还隐隐泛着灼热的刺痛,这就是那个男人可怕的日之呼吸。
这种呼吸法绝对不能流传下去,看来他要亲自去一趟了,虽然离开无限城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夏油结衣那个女人早晚是会死的,不足为惧,真正成为威胁的是能够流传下去的日之呼吸。
“鸣女,送我出去。”
‘铮——’一声琵琶响,鬼舞辻无惨终于离开了无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