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弥说完自己曾经的故事,低着头,已经泣不成声,把一直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当时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我真的很对不起哥哥,说起来像是借口,但当时我的大脑真的很混乱,弟弟妹妹的身体都在变凉,他们没有回我的话,我就知道他们已经没救了,要死掉了。
之后我冷静下来,也明白,那个被我当成是野兽的家伙,实际上是变成了鬼的妈妈,哥哥为了保护家人而战斗,摔倒外面正好天亮了,这才看清楚攻击家人的是妈妈,他那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啊?
亲手杀死最爱的妈妈,快要崩溃的时候,又被自己拼命护下的弟弟指责,他内心又是什么滋味啊?”
玄弥捂着脸,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夏油结衣点头:“真是感人的兄弟情啊,下次你见到他冲上去道歉吧,不管他的态度有多恶劣,你都要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她倒要看看那只傲娇的白毛猴子会感动成什么样子,若是两兄弟抱在一起抱头痛哭,然后因为哭得太用力导致呕吐,她就把这个画面在鬼杀队里循环播放。
玄弥一抹眼泪:“老师,我哥哥他脾气差是因为父亲死后他一直担任着保护我们的角色,看起来凶狠外人才不敢惹他,今天他说的那些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主要是针对我的,绝对不是对老师有意见。”
夏油:“说什么放不放心上的,我和他纯属就是个人恩怨了,与你无关。行了,时间不早了,你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吧,我明天还要去地狱一趟。”
“地,地狱?”
玄弥眼睛瞪得像铜铃,连老师都称为地狱的地方该有多恐怖啊。
夏油结衣满脸沧桑:“下次我应该控制住脾气的,不能再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事了。”
玄弥懵懵的被赶出了房间,所以,到底是什么地狱?
…………
锻刀村作为给鬼杀队锻造日轮刀的武器库,藏在一个非常隐蔽地方,没有人知道确切的位置,每一位剑士前往锻刀村,都要蒙上眼睛、耳朵,由专门的隐背着过去,
当然隐也不知道位置,他们是跟着带路的鎹鸦前进,而且每过一段距离就会被交给下一位隐,主公大人所在的宅邸使用更复杂的方式隐藏起来的。
“到目的地了,夏油大人。”隐为她解开了蒙眼,强烈的光线照射了进来,让她下意识一眯眼。
隐一鞠躬:“我先告辞了。”
“嗯,辛苦你了。”夏油额角流下了一滴冷汗,踏上了前往“地狱”的路。
来到她的锻刀师钢铁毂(gu三声)的家门口,里面传来了刺耳的磨刀声,‘嘶啦嘶啦’每一声都好像磨在夏油的心尖上。
伴随着不断变得激烈如同面对监管者一般的心跳,夏油‘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那个钢铁毂先生,我……”
在磨刀的火星闪烁中,一个大眼珠子瞪出眼眶,嘴撅的能挂油壶的阴沉火男面具,头也不抬地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
“哈↘↗?!!”
夏油结衣立正站直,眼睛吓得更小了:“哎呀,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嗯,我没什么事,就来这边走走,你继续。”
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钢铁毂完成了磨刀的最后一步,舒出一口气,将刀摆在了刀架上,再在另一个刀架上跳了两把趁手的菜刀,一脚踹开大门。
“喂,你给站住!”
没走远的夏油感觉到身后浓重的杀气,一格一格的转过头,看见一个疑似特级咒灵的玩意一脚一个大坑的向她走来。
“夏油,我的刀呢?!!”
夏油结衣已经汗流浃背了:“就是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断了。”至于是和自己人战斗,这一点提都不敢提。
“断了?”钢铁毂的面具像是活了一样用着怨气十足的眼神盯着她,背景燃烧着紫色的鬼火,一字一顿的问她:“这都是第几个了?”
夏油结衣讪笑道:“断了几个啊,真是个好问题。”我不记得了。
一瞬间,钢铁毂身后的紫色鬼火好像须佐能乎一样,凝聚出了一个火男的虚影,手持双刀对着夏油砍了过来。
“十把刀!十把刀!你加入鬼杀队七年,弄断了我十把刀!!!”
夏油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回想:“十八刀?没那么多吧,我记得平均一年断一把来着。”这是今年第二把。
火男已经完全火了起来:“宰了你!!!”
菜刀擦着夏油的怪刘海划过:“我不会和弱者打架的,但你再这样我就还手了哦。”
钢铁毂:“我的刀!我的刀!宰了你!宰了你!”
“我真的还手了嗷,还手了嗷。”
钢铁毂的画风已经彻底崩坏,黑白的极致配色中映出了他的那张火男脸:“宰了你!!!”
夏油结衣头皮都竖了起来,面对恶鬼都没有过这样的恐惧,她低下头,将脸隐藏在阴影中,伸出一只手:“等一下,钢铁毂先生。”
那只手直接怼在了钢铁鼓的面具前,堵上了他的翘嘴。
按照日漫中的规定,当有人说“桥豆麻袋”的时候,被她叫住的那个人必须停下所有行动,画风之上的钢铁毂也不例外。
夏油结衣抬起头,露出了一张jojo脸,说着这么多年同一套的借口:“钢铁毂先生,很抱歉弄坏了你的刀,但我不会呼吸法,与鬼战斗就只能拿刀硬砍,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的刀断了只能说明它不够硬,这并不是我的问题。”
果不其然,在她说出这句话后,钢铁毂的怒佐能乎收了回去,只留下面上拱起的‘井’字,
“你说我的刀不硬?我的刀是整个锻刀村最好的刀,你敢说它不硬?!!”
钢铁毂将撅起的面具嘴戳在夏油结衣脸上,语气阴阳怪气的,转身怒气冲冲走向屋子,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造一个比你命还硬的刀,你要是再弄断了,就拿你命祭刀吧。”
夏油结衣抹了抹脸,十分不好意思的补刀:“要是再断了,只能说明还不够硬啊。”
钢铁毂离开的脚步顿住,转头阴恻恻的盯着她:“你给我等着。”
‘砰’一声大力关上了门。
夏油结衣:“钢铁毂先生,还是这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