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
林七夜当时就怂了。
没办法，肉泥制造者的威名实在太过骇人！
赵空城继续开口道：“正如你所见的米迦勒，这世界上存在着传说中的神明。”
“在那神秘的迷雾出现在大夏边境后，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截然不同，传说中的神明、怪物、超凡力量，全部出现。”
“圣经、希腊神话、北欧神话、克苏鲁……几乎所有的超凡体系全部出现，除了……大夏神明。”
“有传言说是大夏的神明为了保护大夏不受迷雾侵蚀，所以才全部消失不见。”
说到这里，赵空城和林七夜的脑袋忽然整齐的转向门口的李长生。
面对他们的视线，李长生只是笑而不语。
自己创造出的是‘魔童哪吒’，是与大夏神明截然不同的存在。
林七夜这时又问道：“那昨天那道金色光柱，和李老师背后的虚影是什么？”
“禁墟。”赵空城神色微微凝重，“那是一种超凡能力，所有人都有几率觉醒。”
“这种能力可以随着精神力增长而变强。”
林七夜点了点头，随口问道：“那你的禁墟是什么？”
赵空城老脸一红，有些不自觉的避开林七夜的视线，却又恰好看见门口的李长生。
“看我干嘛，他问的是你又不是我。”
赵空城有些尴尬，“我没有禁墟，也没有精神力……”
“那你是怎么跟那些怪物战斗？”
提起这个赵空城脸上的尴尬瞬间变成了得意，“靠我强大的近战技巧！”
“虽然我没有禁墟，但却仅凭一柄直刀，就能虐杀普通怪物，帅不帅？”
“那……你能打过他么？”林七夜有些好奇的看向李长生。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李老师应该也是在昨天晚上觉醒的那种叫做……禁墟的力量。
李长生笑着摆了摆手，“怎么可能呢，我才刚觉醒能力，当然不是老赵的对手了，你说是吧？”
“哈哈，哈哈。”赵空城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
不是自己的对手？
未必啊！
自己是近战大师不假，可这小子是邪神代理人。
就他昨天晚上显露出的那股子邪气，鬼知道他究竟藏着什么邪门手段。
要是真打起来，自己还真没什么把握能打赢他然后全身而退。
见此林七夜心中一动，脱口道：“李老师，你的禁墟，也就是那种超凡能力是什么？”
李长生一愣，没想到还扯到自己身上了。
赵空城的视线同样投了过来。
昨天没来得及问，对于这个‘邪性小子’的禁墟，赵空城也有些好奇。
看见两人的目光，李长生想了想，随后伸出三根手指摸向自己的眼睛。
林七夜顿时心中一动。
难道李老师的能力也是和自己一样，与眼睛有关么？
x光？透视眼？激光射线……
“噗——！”
林七夜正猜着，突然听见一声令人心颤的肉糜声。
接着他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李长生左手三根手指间夹着一颗滴血的眼球，粘稠的鲜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在旅馆的地板上，溅起一滴答滴答的响声。
“咕噜。”
死寂的房间中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
是赵空城。
他傻傻的望着张着嘴巴，仿佛大脑失去了思考一般。
李长生夹着自己的眼睛向两人示意了一下，随后将其按回到眼窝中，为了让其‘适配’还扭了两下。
一道莲花图案一闪而过后，左眼完好如初。
李长生扯过旅馆内的手纸，擦了擦脸上还热乎的血液，向两人耸了耸肩。
“啊哈，这就是我的禁墟。”
林七夜赵空城两人傻傻的点了点头。
他们是真傻了。
你……没必要这么真实吧？
说一声不就完了？
这……
【来自林七夜的信仰之力+5】
【来自赵空城的信仰之力+5】
芜湖！
听见系统的提示，李长生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果然啊，收集信仰之力还是需要展露下自己的实力。
虽然不多，两人加一起只有十点，但是积少成多嘛。
魔童哪吒的下一项能力可是需要达到15%，至少还需要100点信仰值。
现在自己有神通，有保命，如果能再多一件趁手的兵器。
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古神教会的那帮疯子来搞事。
自己也不怕。
再说了，收集信仰之力自己又没什么损耗，也只是扣个眼珠子而已，扣多了也就习惯了。
有黑莲化身能够消耗精神力恢复身体，李长生没觉得扣个眼珠子有什么。
但赵空城两人可不这么想啊！
尤其是看见李长生刚刚露出那种‘满足的微笑’。
在他们眼中，李长生就像是做了一件让他颇为舒畅的事情一样。
望着李长生若无其事的模样，赵空城感觉自己头皮都麻了！
深吸一口气，赵空城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
转头向林七夜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你想不想加入守夜人，掌控体内的力量，成为守护大夏的一员。”
赵空城有些期待的看着林七夜。
米迦勒的神明代理人。
等他提升上去，必然会成为守夜人中难以估量的存在。
但赵空城万万没想到，林七夜却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要。”
“嗯？你说什么？”赵空城感觉有点懵。
林七夜眼神坚定的继续道：“姨妈和阿晋还在等我，我还有家人要守护。”
“我已经瞎了十年，她们也照顾了我十年，如今我恢复了，自然要照顾我的家人。”
赵空城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他万万没想到，林七夜居然会用这个理由拒绝他。
开什么玩笑！
面对超越常人的力量你没有丝毫向往，面对未知的世界你也不曾想要探索。
你说你要回去照顾家人？
赵空城一瞬间感觉喉咙发堵。
一个神明代理人，几乎必定会成为一位强大的存在，可他此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劝说的话来。
他想要照顾家人。
就这一个理由，自己怎么劝？
没法劝啊！
靠着墙壁的李长生则是心有感慨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林七夜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想留在原有的生活中照顾家人。
可命运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身负诸神精神病院，天使之王米迦勒代理人。
利用神墟‘凡尘神域’将整个沧南市转死为生的独特存在。
这样诸般因果加身的人，注定了无法进行平凡的生活。
……
三人在老板娘兴奋而又怪异的眼神下离开旅馆。
望着林七夜远去的背影，赵空城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敲出一根叼在嘴里。
“刚刚的内容也是说给你听的。”
“虽然你有些特殊，但守夜人不是土匪，如果你想要平凡的生活，也拥有拒绝的选项。”
赵空城此时的眼神很复杂。
一个神明代理人，一个邪神代理人。
身份一个比一个特殊。
情况也一个比一个复杂。
李长生拍了拍赵空城的肩头，低笑道：“老赵，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笑么？”
“为什么？”
赵空城吐出一口烟雾，有些疑惑李长生会扯到这上面来。
只见李长生搭着赵空城的肩头，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因为我一直在为现在所接触的一切欣喜！”
“抬手间就能唤出毁天灭地的神明，这难道不能令人欣喜么？”
“尤其是那种浑身充满力量，仿佛一切众生都是那般不堪的感觉，难道不值得欣喜么？”
“普通人见了只会尖叫逃跑的怪物，在自己面前只能沦为靶子，被一拳一拳生生砸成肉泥！”
“这般种种，难道不值得欣喜么！”
李长生摊开双手，倒退着离去。
“脚下的路就是我的选择。”
言罢，他回转身形大步离开。
留在原地的赵空城神情呆滞，任凭嘴里的香烟燃烧殆尽。
哪怕是被烟气熏到眼睛，他也仿佛是傻了一般，不曾有过丝毫变化。
他的眼中只有李长生那普通的背影。
终于。
一滴冷汗自他的额头缓缓流过粗犷的脸庞。
赵空城有些僵硬的从兜里取出手机，拨出了队长的号码。
“队长，要不……在考虑考虑？这个李长生，真的有些过于‘邪性’了。”
电话那边的陈牧野听着赵空城的声音，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后。
“算了，在咱们守夜人，好歹还能看着点，他就是在邪，也就是毁灭守夜人而已。”
“在外面十有八九会直接闹的天下大乱。”
挂断电话后，赵空城感觉有些茫然。
什么时候毁灭守夜人这种事，都成‘就’了？
邪神代理人，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