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暗。
“王爷。”屋里的人跪了一地。
柳青青抬头看看阴沉着脸的楚天帆,笑嘻嘻地起身,“王爷你来了,这可是个好地方,快请坐。”
她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又热情地招呼红袖,“来,美人儿,王爷喜欢你,快过来伺候。”
楚天帆目光紧紧锁着她,忽地一伸手把她抓起扛肩上大步流星地离开。
柳青青一阵头晕目眩,肚子也被垫得有些难受,她大叫着,“楚天帆你个疯子,快放我下来……啊,好难受,我要吐了。”
楚天帆不理她,扛着她下楼了。迎面遇上上来看情况的老鸨。
柳青青叫,“把我的银票还给我,钱让他付。”
“哎,好好……”老鸨不明情况,答应一声又忙说,“啊,不用。”
黄三把马车停到门口,楚天帆刚出倚红楼的门就上了马车,他坐下,把柳青青按在腿上,抬手就在她臀上抽了两巴掌。
虽然冬天穿的厚,但楚天帆手重,这两巴掌还是让柳青青痛得叫了起来。
柳青青又羞又恼,父母的打她都没挨过,现在竟被一个男人打屁股,她挣扎着起身“啊呜”一口咬向楚天帆的胳膊,楚天帆一伸手捏着她的下颚,让她的嘴无法咬合。
柳青青愤怒地瞪着楚天帆,楚天帆的手卸了些力,柳青青一扭头脱开他的钳制。
“别闹了,红袖是暗卫的一个成员,一切都是逢场作戏。”楚天帆轻声说。
柳青青挣扎的身体不动了,他在干什么,向她解释吗?
柳青青别过头去,“谁信呢?”
楚天帆伸手扳过她的脸,“小妒妇,红袖的身份是个秘密,不许泄密哦。”
“切,逢场作戏要抱那么紧?”柳青青不屑地瞪他,却有什么丝丝缕缕的甜润流到了心间。
“她就靠在我身边,我又没抱她……而且,那衣服也扔了,以后再不让她靠近了好不好?”他的唇吻向她耳边,好久没这样抱着她了,他好想。那甜润的香气让他迷恋。
柳青青被他的呼吸弄得痒痒,忙躲开去,嘴里叫着,“我管你抱不抱她,那是你的王妃要管的事。”
楚天帆身体僵了一下,突然发狠地吻上她的唇。
两辆马车擦肩而过,杜玲珑几乎听得到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嘤咛,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
侍女小心地看她一眼,什么话也不敢说。小姐的贴身侍女红绡被打死了,萍儿病了一场,今天只好她跟着来了,临走夫人交代看完首饰就过去和她在绸缎庄汇合,小姐自作主张跟着王爷来了此地,她也不敢劝一下。
现在看小姐的脸色,她更是不敢催了。
过了好一会儿,杜玲珑才开口,“走。”
躲在一边的马车缓缓离开。
杜玲珑的眼睛里全是冰冷。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可让她怎么忍!
那天在聚缘楼的应该也是她吧?她到底是什么人,如何就勾得王爷动了心?这般放肆地宠爱,让她这个未来的王妃如何自处?
柳青青,必须死!
她杜玲珑什么人,十四岁就设计搅黄了明王的前一段婚事,现在那女子还在一个低级文官的院子里受着婆婆的气和妯娌们的嘲笑呢。
但出师未捷就折了自己一个贴身侍女,杜玲珑还是小了份心。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不足惧,但王爷严密地保护却不得轻视,父亲说得对,她现在是在跟王爷斗,那是她全心爱慕着的人,她真的不想和他对上,可是,她的爱里,怎能容许别人存在?
楚天帆抱着柳青青,看着她微微肿胀又泛着水光的唇瓣忍不住又亲了亲。
柳青青微微喘着气伏在他肩头,只觉得浑身酥软没有力气,说出来的话也越加地软糯勾人,“我不想回王府……我去别院好吗?”
她好久都没敢提别院,就怕楚天帆想起自己被下药的事,可是她实在不想回王府,不想看那一府刺目的喜庆。
楚天帆沉默着,没有说话。
“打我又打不过你,逃我又逃不掉,可你又不属于我,楚天帆,我该怎么办呢?”柳青青伏在他肩上幽幽说。
楚天帆把搂着她的手收紧了些。
两人沉默了好久。
楚天帆忽然掀起帘子给黄三报了个柳青青从没听说过的地名。
楚天帆把柳青青抱下来。这是一座青砖的小院,跟诸清欢那个小院有点像,只是稍大一些。
“这是什么地方?”柳青青看看门楼,连个匾额都没有。
楚天帆牵着她叩响了门。来开门的是个老头,柳青青觉得脸熟,等走到屋里才想起是诸清欢“邻居”的那个老头。
“好啊,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哪儿!”柳青青停住脚步,气鼓鼓地看着楚天帆,这家伙太坏了。
“谁让你那么笨,自己的行踪都藏不住。”楚天帆勾起微笑。
“你怎么找到我的?”柳青青撒娇,闹着要解释。
楚天帆微笑着不告诉她,他是不能让她学能的,要不然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这个地方怎么样?”楚天帆问。
柳青青四下瞅瞅,“挺雅致的。”
“不想回去就先住这儿。”
“我还不如回田园呢。”柳青青撇嘴。
“不行,田园我去着不方便。”楚天帆一口拒绝。
“那我回别院。”
楚天帆看她一眼,“还想再逃一回?”
呃,这是有心理阴影了?柳青青无语。
“今晚就住这儿,我陪你。”
“还是别吧,你还是让玉儿和落离来。”
“怎么,本王还比不上两个丫头?”
“不是,这不是不方便吗?我和玉儿、落离待习惯了。”
“那就试着习惯本王。”
“可是……”柳青青说不出口。她被人伺候废了,到现在生活还不能自理。
冬天的衣服太复杂的她自己都穿不好,头发更是麻烦。她就学会了个男子的束发,女子发式一个都弄不好。
楚天帆却不管那些,说是玉儿、落离不该私自带她去倚红楼,所以得回去受罚。
他好久没有和她单独在一起了,他好想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直到夜幕降临,柳青青才确定楚天帆不是开玩笑。“我们真住这儿啊?”
“嗯。”
柳青青不愿住这儿,至少得有个侍女陪着啊——她不敢说自己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她看了很多古建筑的鬼故事,她害怕。而且不知道怎么了,从下午开始肚子就隐隐地痛,不剧烈,却也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