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的纤细手指敲打在御案之上,轻轻皱起精致的眉梢。
凝住目光,望向张太素。
“张长老此言当真?确定是那中山太守马鲁所为?”
她声音平淡,可张太素还是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咽了咽口水。
叶倾城莞尔一笑,“陛下,我等草民,又怎敢污蔑一郡首官?”
“这全都是那永定水族和刺客交代出来的,这是他们签字画押的证词!”
说话间,叶倾城就掏出一封盖满了手印以及爪印的绢帛,放在御案上。
嘉佑帝扫了一眼,并未拾起,只是微微颔首,“来人。”
推门声响起,几名身穿金甲的御卫推门而入,对着她恭敬行礼。
“传令天策府,让他们立刻羁押中山太守马鲁,调查其勾结永定水族一案。”
御卫领命而去,嘉佑帝收回目光,落在叶倾城的身上。
“你方才说,此番尔等遭遇刺杀,全赖定州解元沈无名舍命相助?”
“正是如此。”叶倾城认真点头道,“若非沈公子,我等都无命瞻仰陛下圣容。”
“而且门中师长,恐怕还会与朝廷产生误会,说起来,沈公子是居功至伟呀。”
叶倾城等人离开御书房之后,早已等候在外的太学主和韩昌黎走了进去。
“陛下!”
两人对着上方的年轻女帝恭敬一礼,嘉佑帝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坐下说。”
两人坐下后,嘉佑帝指了指桌上那一份叶倾城刚才放着的供词。
“永定河上的事情,你们肯定也都知道了,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太学主呵呵一笑,拿起供词看完之后,摇了摇头,“有些人太心急了。”
“是啊。”
韩昌黎接过看完,也同样感慨一句。
“无论是守旧还是变法,都不在下边人,而是取决于陛下一人而已!”
“变也可,不变也可,但这变与不变之间,轮不到他们来做主。”
“话是这么说。”嘉佑帝嗤笑一声,“可什么时候,他们听朕的了?”
太学主和韩昌黎都默默不言,女帝这句话可有点诛心了。
可事实也是如此。
四大门阀,七大圣宗,本身都是有着八境强者坐镇的大势力。
就算是皇帝,也不敢擅动。
“天师道不是来了吗?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向朝廷靠拢。”
“若是笼络一番,就算不能为朝廷驱使,也起码可以让他们保持中立。”
太学主斟酌道。
“呵呵……这件事,慢慢谈吧。”
嘉佑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韩昌黎手上的供词。
“看到那个叫沈无名的家伙了吗?挺有意思的,好像是你们儒家的吧?”
“对。”
韩昌黎点点头,“这一届的定州解元,中山第一才子,不过并不只是修儒家。”
“先前的水泥制造之术、牡蛎建桥之术还有粉尘爆炸原理,都是他弄出来的。”
他没有题浮力验金,毕竟那东西对诸侯有益,女帝却未必喜欢。
“他很不错。”嘉佑帝如实评价了一句。
“不说才华,光是有这么多东西却不私藏,就够这满朝大臣学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