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着折扇,踱步上前,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在下何平,江湖人称‘玉面飞狐’,精通十八般武艺,尤其擅长轻功和剑法,不知田小姐可愿一见?”
周围的应聘者们发出阵阵惊叹,有人小声议论:“玉面飞狐?莫非就是那位传说中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另一人附和道:“听说他一剑能劈开巨石,武功盖世!” 我心中冷笑,玉面飞狐?
这名号听着就不靠谱。
我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虽然成色不错,但雕工粗糙,一看就是赝品。
一个真正的武功高手,会佩戴这种劣质的玉佩招摇过市吗?
何平见我沉默不语,继续说道:“田小姐,如今世道不太平,您急需一支精锐的护卫队伍保护自身安全。我愿为田小姐效犬马之劳,带领这支队伍,保您平安无事。”他的语气诚恳,眼神却闪烁不定,不敢与我直视。
宋镖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田小姐,这玉面飞狐的名号我也略有耳闻,据说他的功夫的确不弱……” 我微微摇头,示意宋镖头不必多言。
我心中已有定数,这个何平,十有八九是个骗子。
我倒要看看,他能装到几时。
“何先生武功如此高强,不如露两手,也让我等开开眼界?”我语气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何平脸色微变,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干咳一声,说道:“田小姐说笑了,这光天化日之下,舞刀弄枪的,多有不便……”
“哦?何先生是不方便,还是不会?”我步步紧逼,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刺向他。
何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这……这……”
我冷笑一声,正要揭穿他的真面目,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官府的人来了!” 何平脸色大变,转身欲逃……
何平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像打翻了的颜料盘,煞是好看。
我心中冷笑,就这点伎俩,还想骗我?
我的眼神更加犀利,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伪装。
“何先生,怎么不继续说了?莫非是心虚了?”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眼神闪烁,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我对视。
“田小姐,您这是何意?在下好心来应聘,您却如此羞辱在下,未免太过分了吧!”他色厉内荏地叫嚷着,试图转移话题。
我注意到宋镖头在一旁看着我,眼中带着赞赏。
我心中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宋镖头的认可,对我来说是一种肯定。
“过分?我不过是请何先生展示一下武功,何来羞辱一说?莫非何先生所谓的‘玉面飞狐’的名号,只是徒有虚名?”我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额头的汗珠越渗越多,手紧紧地攥着那块劣质的玉佩,仿佛那是他的救命稻草。
“田小姐,您…您这是强人所难!我…我今日身体不适,不便展示……”他的声音颤抖着,语气也越来越弱。
人群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看向何平的目光也充满了怀疑。
之前吹捧他武功盖世的人,此时都沉默不语,生怕惹祸上身。
我正要开口,何平突然猛地一甩袖子,指着我怒道:“田小姐,你欺人太甚!我何平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今日之仇,我记下了!” 他转身……
他转身欲走,我却轻笑一声,“何先生这是要去哪?戏还没唱完呢。”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他脚步一顿,僵硬地转过身,脸上写满了恼羞成怒。
“田小姐,你还想怎样?我已经受够了你的羞辱!”他强装镇定,但颤抖的嗓音却暴露了他的心虚。
“羞辱?何先生言重了。我只是想请教一下,既然何先生行走江湖多年,想必去过不少地方。我听说北地的飞狐帮独门暗器是用淬毒的梅花针,何先生可见过?”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
他脸色一变,眼神闪烁,“梅花针?那是什么东西?我…我从未听说过。”
我心中冷笑,果然是露馅了。
真正的玉面飞狐活跃于北地,而这个骗子却连梅花针都没听说过,显然是冒名顶替的。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三年前,洛阳城曾发生过一起骗案,一个自称‘玉面飞狐’的江湖骗子,用假玉佩骗取了富商千金的信任,卷走了大量钱财。那人惯用迷香,作案手法与何先生今日如出一辙,莫非也是巧合?”
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周围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之前还对他阿谀奉承的人,此刻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他连累。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何先生,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吗?”
他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汗水顺着额头流淌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
“我……”
“我……”他嗫嚅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灰溜溜地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目光中带着嘲讽和不屑。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的招募工作果然顺利了不少,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们,看到我如此轻易就识破了何骗子的伎俩,都收敛了不少,不敢再耍什么心眼。
宋镖头也对我更加敬佩,时不时地朝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然而,我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我手上的资金有限,能开出的条件并不优厚,很难吸引到真正有能力的人才。
一群乌合之众,终究难成大事。
我揉了揉眉心,心中思忖着对策。
提高待遇?
我咬了咬唇,如今田家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每一笔支出都必须精打细算。
降低要求?
那招来的人岂不是更加不堪?
这真是个两难的境地。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一个穿着破旧的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身材中等,样貌普通,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他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不争不抢,甚至刻意避开与旁人的目光接触。
这样的人,按理说,我应该直接忽略才对。
可是……我总觉得,他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我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