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的箭法极好,弩虽然是轻弩,杀伤力不算大,但架不住箭头上抹了剧毒。
弩又是她改良过的连弩,刷刷刷地就倒下了一片。
棠妙心知道追杀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不能恋战。
她喊了一声:“哥哥,快走!”
苏乐天发现自家妹妹虽然武力值不算高,但是杀伤力却巨大。
他跳上马车,驾着马车绕开前面的障碍物,快速离开。
棠妙心又喊了一声:“莫离!”
莫离应了一声,她撩起帘子扔给他一个不大的布包。
他立即会意,抓起那个布包往里掏出一把粉末,对着那些士兵一扔。
刚好来了一阵风,朝那些士兵刮了过来,刹那间,直接倒了一大片。
莫离赞道:“还是王妃厉害!王爷拿剑砍人顶多也就是这个效果。”
棠妙心:“……”
他这个比喻也是绝了!
苏乐天驾着马车已经走了,莫离也不恋战,骑着马就跑。
那些粉末荡在空中的余威犹在,后面的士兵一时间不敢追过来,他们趁机跑远了。
这一路之上,他们一直被人追杀。
那些士兵的武功虽然不算高强,但是架不住人多,这一路上把棠妙心和苏乐天恶心得够呛。
跟在他们身边的侍卫折损了不少,原本加上第一城的人有近两百人,三天后就只余下不到五十人了。
他们追得太紧,以至于棠妙心想找江湖朋友帮忙的机会都没有。
而棠妙心带在身边的药也用了个七七八八,他们虽然没到山穷水尽,却因为没有喘息的时候,疲惫不堪。
那些士兵就跟疯了一样,一直跟着不放。
杀完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让人烦不胜烦。
棠妙心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只怕没出大燕的边境就得全挂。
她有孕在身,连日不能好好休息,精力一日不如一日。
且他们的运气不太好,到了渭水边时,桥因为年久失修断了。
河水湍急,没有船工愿意渡他们过河。
第一城的人虽然多才多艺,也有人会撑船,但是这样湍急的河水,没有人有把握能平安过河。
若顺着河流边跑,得多跑上半天的时间才有渡河的桥。
只是如此一来,他们好不容易甩在身后的士兵怕是又得追上来。
棠妙心想了想,喊来苏乐天和莫离:“这样下去我们怕是都得死。”
“他们一直能追上我们,是因为我们的人数太多,目标太大。”
“我建议我们分散开,这样反而容易活下来。”
莫离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分开后,王妃若是遇到危险,谁来保护你?”
棠妙心回答:“我们分成十波左右,五个人一组。”
“你要是担心我,就跟我一组。”
苏乐天知道她的这个主意其实是最适合他们的。
他便道:“你我加上莫离,再带上晓天和问白,我们五个一组。”
他没给莫离反对的机会,立即着手将人手打散。
莫离这一路上见苏乐天组织了好几次反击,每一次都能以少胜多,能力不俗。
此时苏乐天也赞成棠妙心的说法,他便也同意了。
王府的那些侍卫和莫离的第一反应是一样的,觉得分开后就没有人能保护棠妙心,最后反倒被莫离骂了一顿。
这件事情便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打散之后,五个人一组,就更加灵活,还能互相照应。
他们有的沿河而下,有的往北面去,有的往南面去,原本极为扎眼的队伍,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棠妙心再换上男装,把皮肤涂黑,再添上几道皱纹,就像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她再帮苏乐天等人易容,全部打扮妥当后,追杀他们的士兵就杀了过来。
最先追杀他们得有数千人,这一路打打杀杀,他们折损的比棠妙心这一行人更加严重。
他们到如今只余下数百人了,这一路过来,又拿了州府的令牌,让州府的差役帮着一起抓人。
他们过来直接就问店掌柜,是否有看到有一大队人马过来。
店掌柜被他们吓到了,忙如实回答:“今天一早是有一大波人到店里来。”
“他们发现桥断了后就离开了。”
为首的士兵问:“他们去哪里了?”
店掌柜回答:“有从这边走的,也有从那边走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为首的士兵暴怒:“什么这边那边的,你要是不说实话,小心我杀了你!”
店掌柜吓得瑟瑟发抖:“我说的是实情啊!官爷要是不信可以问店小二和滞留在这里的客人,他们都看见了。”
为首的士兵朝他们看去,众人七嘴八舌地道:“是的,他们是一起来的,然后四散着离开了。”
“我也看见他们有的往这边走,有的往那边走。”
“不是还有几个留在客栈里吗?我刚看到他们在楼上。”
为首的士兵虽然觉得这一次得到的消息有些奇怪,听说还有人在客栈里,立即就带着人上了楼。
店掌柜有些着急地道:“楼上还住了几个尼姑……”
他说到这里没往下再说,就算大燕僧侣的地位不低,但是和这些士兵比起来,他们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为首的士兵上楼之后,挨个敲门。
很快就把所有的房门敲开,一个模样平平脸上还有几颗雀斑的尼姑把门打开。
她手里执着串佛珠问道:“你们是谁?”
为首的士兵出门前就被告知,他们要找的人极擅易容。
他当即扯下那个尼姑的帽子,见她的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再伸手去摸她的脸。
他摸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异常,又动手去抠她脸上的斑。
那尼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抬手就打了那个士兵一巴掌,取出一块令牌道:“瞎了你的狗眼!”
那块令牌是相府的,为首的士兵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相府的人。
他虽然不太明白眼前的尼姑和江相有什么关系,但是只有相府的人才能拿得出这样的令牌。
他忙往后退了一大步道:“我也是在执行公务,贼人太过狡猾,所以必须小心为上。”
“冒犯大师了,我给大师赔个不是!”
那尼姑不是别人,正是江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