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虽然没有江叙白和三丫亲近,但毕竟也是年纪相仿的妹妹,他对三丫的性格还是了解一二的。
一旁的江叙白接着接过话头:“二哥,三哥说得对,三丫从小学东西就快,我们在为自己的前程而奔波,她肯定也在为她自己的未来而努力。”
“是啊,我们也得好好努力,可不能以后被三丫那个丫头比下去,到时候指不定她会怎么笑话我们呢。”三头也附和道,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神色。
几人在这里低声讨论着三丫的事情,而就在另一边,那鲁二娘早已快马加鞭赶到了江家村。
江老头手握着扁担,心中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停地暗自猜测着眼前这个女人前来江家目的,莫非是知晓了他们江家颇为殷实的家境?要来打劫?
他极力强压着内心的不安,故作镇定地向前跨出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女侠此番大驾光临江家,究竟有何事?”
坐在江家墙头的鲁二娘手中拿着一根软鞭,开口却是毫不含糊,直接说道:“你们家那个三丫,我看中啦,打算收她做我的徒弟,她呢,担心你们这些亲人,便特意让我来给你们说一声,你们尽管放心,她跟着我只是去学艺的,日后肯定还会回来的。”
江老头听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喃喃自语道:“学艺?这……”心中暗道,学什么艺啊,怎么感觉跟抢人似的呢。
鲁二娘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再次坚定地说道:“没错,就是学艺!总之你们不用太过着急,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等江家人反应,便飞身急匆匆地离去了。
留下江老头一人站在原地,满脸都是雾水,而一旁的江老大和李氏则是被吓得脸色煞白。
过了好一会儿,江老大才颤抖着声音问道:“爹,她说的……是三丫?”
江老头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可不就是三丫嘛。老大,快去把咱家的驴车套好,我们赶紧去县城一趟。不见到县城里问个明白,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啊。”
“是,爹,我这就去。”江老大应声道,随即快步朝着驴棚走去。
江老头和江老大二人连夜出发。他们一路向着县城赶去。
终于,在第二日的上午时分,他们成功赶到了县城。此时的县城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生活的气息。
江老三见到自己的爹和大哥,又因为他们问的是三丫的时候,太过着急和紧张,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的,他将昨日三丫被掳走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随后,江叙白又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他昨日编撰的故事,总之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完之后,江叙白又说了一句,“我看那位女侠不像是骗子。”
江老头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担忧。“嗯,她的身法确实轻盈,一看就知道是个会武功的人。唉,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暂且当三丫去学艺了吧。或许这对她来说是一番难得的机遇。”
就算他们想找,也无从找起啊,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爹,我也是这么想的。”江老二连忙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想法。
“你们啊,大丫和二丫我要带回去。”江老头可不敢再把两个孙女放在县城里,这直接进屋掳人,太吓人了。
江叙白急忙拦住了江老头,“爷,大姐二姐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不能回去?”江老头满脸不解地问道。
“她们在县城的绣坊接了些活计,走了要赔人家钱的。”江叙白解释道。
江叙白本也没有说谎,大丫二丫来了县城之后非说要帮江老三和小蔡氏做活,小蔡氏当然不愿意了,好不容易现在两个姑娘养的不错,做些粗活不是又变回去了。
所以坚决不同意,最后大丫和三丫就让江叙白去找了一个绣坊,接一些绣帕子和荷包的活。
本意是补贴家用,但是江老三和小蔡氏哪里肯收,都是让她们自己收着,就当攒嫁妆了。
江老头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唉~行吧,那老三家的,你可要把她们给我看好了。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她们单独出门,太不安全了。”
“知道了爹。”小蔡氏心中也无奈,怕是以后见到大嫂都要矮她一截了。
全程江老大宛如一座沉默的大山,始终一语未发。然而,当三丫的名字传进耳朵的时候,他的眼眶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般,瞬间泛起一阵异样的泛红。
三丫虽然是女孩,但却是大房几个孩子之中最活泼的,作为父亲他平时寡言,但三丫总是会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说个不停,现在那些记忆就像潮水一样冲击着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却又难以言表。
心中似有些后悔,没有在她在家的时候就好好对她,但无论少了谁,家里的日子都要继续过下去。
但既然弄清楚了三丫的事情,江老头和江老大便要着急回村,家里没有男人,只有妇孺小孩,他们也不放心,第二天爷俩就赶回家去了。
过了两日,二头和三头县试皆顺利通过,喜讯传来,江老二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他带着两个他们前往府城。
而江叙白又偷偷回了镇上,他打算去看看几个儿时的同窗,挖掘一下身边的资源,看看有没有适合大姐二姐的人。
最先到的就是镇上的李记豆腐坊,江叙白到的时候正是上午辰时末,恰是豆腐坊一天中生意最为红火的时候。
那热气腾腾的雾气弥漫在空中,仿佛一幅朦胧的画卷。李元宝正忙碌地帮着他娘端送着刚做好的豆腐,他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显得有些单薄。
与小时候相比,他确实消瘦了许多,但相较于江叙白,仍有着一丝壮实。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吃豆腐的原因,居然还挺白。
江叙白一直在旁边看着,李元宝的娘微微发胖,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亲切,让人感觉并不难与之相处。
只是这做豆腐好像看起来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