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围的人正兴高采烈地吹捧着彼此,言语间充满了夸张与炫耀。
尽管这些人的举止看起来比现代社会中的某些场景显得更为雅致,但实际上本质并无太大差异——几杯酒下肚,便开始飘飘然,忘了自己是谁。
众人先是兴致勃勃地玩起了飞花令和对对子。江叙白参与其中,表现倒也不差,基本上能够跟上节奏,但却并未展现出特别出众之处。
待又一轮精彩激烈的飞花令结束之后,李文才不经意间瞥见坐在一旁的江叙白一副悠然自得、气定神闲的样子,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只见李文才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方才听到江贤弟所作之诗,实在是精妙绝伦啊!我和诸位兄弟皆自叹弗如。不过呢,小弟不才,对于骑射之事倒是略知一二。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与江贤弟在此切磋一下技艺呢?”
听闻此言,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江叙白不禁微微一愣,迟疑片刻后回应道:“骑射?这里明明是诗会呀......”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旁边静静观察的蒋希泰突然两眼放光,心中暗自思忖:看江叙白这副模样,想必他定未曾学习过骑射之术。
于是乎,他霍然起身,朗声道:“所谓君子六艺,自然应当样样精通。既然李兄有此雅兴,咱们一同前往便是!”
说罢,他率先迈步朝门外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随着起身,簇拥着两人向演武场行去。
“既然大家都如此兴致勃勃,那咱们不妨一同前往,正好这酒水喝得肚子都圆了,正好活动活动消消食儿。”
蒋希铭倒是没有想过太复杂之事,于他而言,每次前来梅园皆要将所有好玩的地方统统玩一遍方才尽兴而归。
如今这天色还算尚早,玩耍一番自是无妨。
江叙白亦是没有料到,这梅园之后竟然紧挨着校场,且其中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众多下人在此侍奉左右。
当众人行至此处时,校场的管事立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只见其躬身行礼后开口问道:“二位蒋少爷以及各位公子大驾光临,不知今日想玩些什么呢?小的即刻吩咐下去让人准备妥当。”
蒋希铭稍作思考后回应道:“还是老样子,就选那老三样吧。”
所谓的老三样,便是投壶、射箭以及骑马。毕竟在场者大多是文人,自然不可能如同那些习武之人一般真刀真枪地进行激烈的骑射比拼。
再者说,这些可都是身份尊贵的富家公子哥,若是游玩的项目过于凶险刺激,万一出现个好歹,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得嘞。”只听得那边管事的应和一声后,便匆匆忙忙地下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去了。
而这边呢,则围聚起了一群人开始叽叽喳喳地商议接下来到底该如何玩耍。
众人正讨论得起劲时,忽然瞧见李文才悄悄地凑到蒋希泰的耳畔,轻声嘀咕了几句什么话。
紧接着,就见蒋希泰的双眼猛地一亮,随后兴奋地开口提议道:“如此这般,不如咱们先来玩投壶好了。一共比三局,谁投进壶中的箭矢数量最少,那么待会儿轮到射箭之时,这个人就得充当靶子!诸位意下如何?”
蒋希泰一脸的坏水的出主意,算盘打得江叙白闭着眼睛都能听见响。
听到蒋希泰这番别有用心的提议之后,有人面露难色地迟疑道:“这……希泰贤弟啊,此计恐怕不太妥当吧?毕竟这要是万一不小心真被射中了,那可不得受点皮肉之苦嘛!”
“这有何不妥,反正咱们玩的都是木箭,就算打中也就是疼几天。何况你们都是经常玩的,难道还会害怕?”蒋希泰差点就没说江叙白不就是现成的靶子?
其他人也听出了蒋希泰的弦外之音,原来蒋希泰竟是要好好照顾这个他带来的‘贵客’。
“既然投壶要玩三局,那岂不是意味着有三个人都要充当靶子吗?”江叙白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蒋希泰的眼睛突然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对对对,就是该玩三局!如此一来,咱们可就正好有三个靶子啦。”
“话既已出口,那就绝对不能反悔或更改了,如果待会儿有人输不起耍赖皮,哪怕是五花大绑也要将其牢牢地捆住,让他乖乖地去当靶子。”
“行啊,既然已经这么定下来了,那就全听蒋公子您的安排吧。”看着眼前这一群人一个个笑得贼兮兮、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
江叙白的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暗自思忖着:但愿等会儿你们还能像现在这般笑得出来。
没过多久,等到管事之人将投壶所用的场地布置妥当以后,众人便纷纷迈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此处毕竟乃是校场所在之地,用于投壶的距离与那日在陈家之时相比起来可要远得多了。
不过,即便面对这样的情况,江叙白的内心依旧充满了自信。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臂力,即便是距离再拉远一些,他相信自己依然能够轻松地将箭矢投掷过去。
就在这时,只见蒋希泰手持一支箭,面带得意之色地转头看向江叙白,开口问道:“怎样?叙白贤弟,需不需要兄长我先来给你指点一二?”
江叙白微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说道:“不用,不用。各位兄长们先开始吧,我就在这儿瞧一瞧,自然就能学会了,无需劳烦诸位特意教导于我。”
听到这话,蒋希泰追问道:“当真?”
江叙白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千真万确!”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通过抽签来决定先后顺序如何?这样也公平些。而叙白你呢,就排在最后再上场吧。”
江叙白拱手作揖,感激地道:“那就有劳希泰兄多多体谅了。”
随后众人纷纷走上前去准备开始投壶,只见他们个个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江叙白则站在一旁,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仿佛在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和姿势,时而模仿一下,时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