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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洛的相遇,不过是一次偶然事件,也算是一次小小的意外惊喜。

陆离距离瞳术进化只差不到八百点的进化点数。

陆离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陪伴艾瑞莉娅度过这次节日。

来到符文之地之后,陆离几乎每天都是在警惕与争斗中度过。

他在清算角斗场的沙地里经历过生死搏杀,也在弗雷尔卓德的雪地中体验过寒风刺骨,在不朽堡垒的政权更迭中经历过尔虞我诈。

虽然完成了系统的任务,也在让陆离的能力不断的成长,但是长此以往,有时也会让他感到身心疲惫。

他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系统驱动着前行的机器一样。

不过这次的艾欧尼亚之行,与艾瑞莉娅的相遇,还是五年以来,陆离第一次感受到放松。

难得赶上一次节庆日,就给自己好好放个假吧。

看着身边活泼可人的少女,陆离忍俊不禁。

艾瑞莉娅样貌可爱,性格活泼开朗,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就是...年纪有点太小了。

奇怪,我想这些干嘛?

陆离抠了抠脑袋,把这些念头赶了出去。

“陆离哥,你老看我干嘛?”

艾瑞莉娅察觉到了陆离的目光,脸色微红,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害羞。

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懵懂无知的青涩年华并没深刻的理解到底是什么是情爱。

艾瑞莉娅只是觉得,跟陆离待在一起,很安心,也很放松。

“没事,我在想要不要送你一个什么礼物。”

陆离说着,望向了广场上的商贩,戳着下巴思考着。

“干嘛突然送我礼物呀?”

艾瑞莉娅好奇的看着陆离。

“为了感谢你和你的家人们,近日对我的照顾。”

陆离笑了笑回答道。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词叫做礼尚往来,说的就是得到了对方帮助,就应该施以回报。”

艾瑞莉娅认可的点了点头。

“话说陆离哥哥的家乡到底是哪里呀?”

听到艾瑞莉娅的提问,陆离的眼中浮现出追忆的神色。

“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没有过多的赘述什么,陆离便拉着艾瑞莉娅在集市上闲逛起来。

不得不说,少女在觉醒了逛街的属性之后,爆发出的潜力是巨大的。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艾瑞莉娅几乎逛遍了集市上所有的摊位。

其中的一些摊位甚至来回逛了两三次。

而陆离则是如同广大男同胞一样,没多久就感觉自己累得不行了。

陆离也学到了人生中的重要一课。

那就是千万别陪女孩子逛街,哪怕她只有十四岁。

“我怎么感觉,你的力气根本用不完?”

看着艾瑞莉娅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陆离捂着额头的说道。

他的手里,甚至还帮艾瑞莉娅拽着一包东西。

“这些都是能用得上的呀,这些香辛料是家里做饭用的,这些衣服是给奶奶买的,这些装饰物是我跳舞用得上的,还有这个....”

艾瑞莉娅仔细的解释着自己购买商品的用途,样子非常的认真。

“行了,咱们赶紧回去把东西放好吧,晚上还有篝火舞会呢。”

陆离赶紧打断了艾瑞莉娅的话,顺手接过一些少女手上的包裹,马不停蹄的朝着赞家的宅邸赶去。

......

绽灵节的白天,是人们悼念亡人,与过世亲人对话的祭祀时间。

艾瑞莉娅陪同着父亲和奶奶,前往了灵树之下,完成了与亡者的对话。

少女对话的人,正是她过世已久的母亲。

不知为何,少女在祭祀典礼上,始终面色微红,也不知道跟母亲说了些什么。

祭祀典礼结束之后,差不多已经临近黄昏了。

而到了夜晚,绽灵节便是艾欧尼亚的居民们狂欢的日子。

村中的男女老少,都穿上了平日里舍不得穿的华丽服饰,前往了村子的广场,参加这一年一次的篝火晚会。

赞家的客厅内,艾瑞莉娅也穿上了一套蓝白相间的舞蹈服饰,长发披散在身后,胸前戴着一枚蓝色的宝石项链。

这条宝石项链便是陆离送给她的礼物。

陆离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好到底要送艾瑞莉娅什么东西,于是拿着抽奖获得的一块蓝宝石,找到了一个珠宝匠,让他帮忙打造了这条项链。

看起来,这项链和少女还挺搭的。

“怎么样,好看吗?”

艾瑞莉娅轻盈的转了一个圈,对着陆离问道。

“还不错,跟你的气质很搭。”

陆离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嘻嘻,不过陆离哥哥,你怎么老是穿着这套黑色长袍啊?我都从没有见你换过衣服。”

听到这话,陆离脑子一抽。

还不是因为该死的系统,抽奖直接送了自己一千套晓的制服。

陆离本身又不善于穿搭,如今到了异世界,自然对这方面更加不注重了,想着系统送这么多衣服,不穿白不穿,陆离干脆就没买过衣服。

一套衣服穿几天,换一件出来接着穿就行。

“嗯,我...”

“今天是咱们艾欧尼亚的节庆日,陆离你入乡随俗,还是换一套服装吧。”

就在陆离思考着怎么跟艾瑞莉娅解释的时候,里托抱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递到了陆离的手上。

“过节嘛,还是要有过节的样子,这是我以前穿过的衣服,陆离你穿上试试吧?”

“对呀,陆离哥哥,晚上可是有节庆晚会的,你穿一身黑色,未免也太死气沉沉了。”

陆离本想拒绝,但是看着里托与艾瑞莉娅期待的眼神,他无奈点了点头。

里托大叔说的也没错,既然到这里,那也总该入乡随俗不是?

几分钟后,陆离换上了这套充满艾欧尼亚民俗风格的礼服。

陆离本就身材高挑,加上相貌阳光俊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合格的衣架子。这套蓝白紫三色相间的礼服穿在陆离身上,相当合适。

陆离简单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感觉衣服穿在身上还挺舒服。

自己现在这个造型,有点像灵魂莲华永恩。

只是胸前这裸露的胸肌,让自己觉得有些不适。

果然还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更有安全感吧。

陆离心中想道。

艾瑞莉娅还是第一次见陆离穿黑袍之外的其他衣服,看到这件衣服这么合适,双眼闪烁着精光,称赞道。

“看上去很帅嘛!”

“多谢夸奖。”

在收拾完装束之后,艾瑞莉娅迫不及待的拉上了陆离,赶去了村子的广场。

此时的广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广场的中央是一团篝火,人们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村子里的青年男女,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互相的攀谈着。

每次到了绽灵节的狂欢夜,未婚的男女们都会戴上面具,聚集在舞会上,试图通过这次舞会找到自己的伴侣。

陆离一脸新奇的看着热闹的舞会,忽然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艾瑞莉娅却不知去哪里了。

看着面前人头攒动,陆离思考了一番,决定就在原地等着艾瑞莉娅回来。

陆离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不断避让着来往的人群,那高大的个头和俊逸的脸庞,很快吸引了不少少女的目光。

少女们聚在一起,对着他所在的方向指指点点,面具之下的眼眸中闪烁着惊艳的神色。

终于,一位戴着艾欧尼亚灵猫面具的少女鼓起勇气,朝着陆离所在的方向靠了过来。

“那个...请问一下,你有舞伴...”

“他当然有!”

少女话音未落,艾瑞莉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陆离身边,脸上还戴着一副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羊灵面具。

看到目标身边突然出现的艾瑞莉娅,眼前的少女顿时觉得有些沮丧,微微欠身示意之后便离开了。

而那群聚在一起的少女,也纷纷发出了失望的叹息。

艾瑞莉娅则是像一只斗胜的孔雀一般,高兴的摇晃着脑袋。

而陆离,则一脸好奇的看着艾瑞莉娅的面具。

“你这面具是....”

“哦!这个啊,我去那边买的。”

艾瑞莉娅指了指广场边上的面具商人,笑咪咪的说道。

“我这个面具,是传说中的死神——千珏的面具。”

说着,艾瑞莉娅从背后掏出另一个狐狸面具,递给了陆离。

“陆离哥哥,我也给你买了一个,今天未婚的男女都需要带上面具才能参加舞会的哦。”

陆离接过面具,将其戴在了脸上。

传统的绽灵节服饰搭配上这顶面具,让陆离浑身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艾瑞莉娅见陆离这般形象,不由得心中一紧。

失算了,没想到戴上面具,陆离哥哥的气质凸显的更明显了。

看着周围少女们虎视眈眈的模样,艾瑞莉娅赶紧拉着陆离,钻进了跳舞的人群当中。

在舞会期间,艾瑞莉娅还时不时装作无意的挤开其他意图靠近的少女。

只是这动作在陆离看来,十分刻意,演技几乎为零。

不过陆离倒也没有拆穿。

此刻,他只想静静地感受这种热闹而又放松的氛围。

... ...

伴随着舞会的开始,广场上的人们热情洋溢的表演着艾欧尼亚的民俗舞蹈。

几对今夜刚确定了关系的情侣,正在跳舞的人群中手牵着手,含情脉脉的望着对方。

艾瑞莉娅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很快便融入到了舞动的人群中。

陆离却在舞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悄悄离开了。

虽然很享受这种氛围,但是他是真的不会跳舞。

看到艾瑞莉娅玩的忘我尽兴,他并没有去打扰她,而是来到了广场附近的一棵灵树下,默默地坐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

陆离摘下了面具,将其放到了身边。

他背靠着灵树,看着眼前美丽的村子和淳朴的村民们,陆离的心思变得异常复杂。

这样美好的画面,没有多久就会不复存在了吧。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诺克萨斯的军队就会对这片土地发起进攻。

到时候这片宁静祥和的土地,将会变得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陆离有些纠结。

他降临在艾欧尼亚,成长在诺克萨斯,可他从没有觉得自己归属于哪个阵营。

作为暂时归属于诺克萨斯阵营的“晓”之领袖,他目前并没有打算彻底与诺克萨斯闹掰,可一想到诺克萨斯大军压境,艾欧尼亚必将陷入惨烈的战争中,他又觉得自己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但是这次的侵略战争,虽说发起者是达克威尔,可整个事件的背后处处充斥着阴谋的意味,陆离都能猜到,这大概又是黑色玫瑰的手笔。

这个自诺克萨斯建国以来便存在的组织,陆离可不认为自己玩阴谋能玩得过那群家伙。

因此,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能是作壁上观,见招拆招。

一个人的能力始终是有限的,哪怕陆离身负系统也不例外,与伊瓦的一战就是最好的例子。

“到时候尽力帮助他们,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陆离喃喃自语道。

说罢,他坐了下来,靠着灵树开始了闭目养神。

他的头顶上,一朵绽灵花默默地绽开,从树上掉落到了陆离的额头上。

... ...

陆离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似乎来到了一片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之上。

战场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残缺的兵器横七竖八的插在泥土当中。

陆离眉头微皱,朝着战场中心走去。

却忽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小腿。

他低下头,却见艾瑞莉娅满脸鲜血,正目光狰狞的看着自己。

“你这个骗子!”

“你竟然是该死的诺克萨斯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奶奶!”

陆离见到这番场景,有些难以置信,他赶紧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是,却没有任何效果。

艾瑞莉娅抓着他的衣服,踉跄着从地上站起身来,残破的战袍下满是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狠狠地抓住了陆离的衣领,目光中全是仇恨。

“诺克萨斯人,你们就是一群该死的土匪。”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陆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他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这时的他感觉灵魂似乎被忽然抽离了一半,四周的景象变得模糊不堪。

他揉了揉双眼,再度睁开的时候,场景已然发生了变化。

他竟然直接回到了蓝星,那个他曾经生活过的两居室里。

陆离看见母亲,正在灶台前忙碌着,而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按动着电视机的遥控器。

“吃饭啦!小离,还愣着干嘛,去给爸爸盛饭。”

母亲的呼喊声传来,将呆滞中的陆离惊醒。

听着母亲那熟悉的呼喊声,陆离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他身体僵硬的走到了柜子前,从中拿出了三副碗筷,转身看向了自己的父母。

“真是的。”

此时,陆父坐到了餐桌前,冷冷的看着陆离,似乎对陆离十分不满。

“你去哪儿找的这么奇怪的衣服,都快高考了,还在一天天就搞什么奇怪的东西。”

“连课都没去上,去参加什么漫展,你还像个高三的学生吗?”

听到父亲的责怪,陆离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这似乎是自己高三的时候,逃了一节辅导班的课程,跑去参加了一次漫展那件事。

当时回到家,父亲就是这副生气的模样。

“哎呀,老陆,你少说两句。”

陆离没有回应父亲的责怪。

看着眼前熟悉的父母,陆离忽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难道我...没有穿越?我只是回到了过去吗?”

他的眼神迷离,似乎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情景,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如果这都是真的,我到底是该开心呢,还是遗憾呢?”

陆离喃喃自语道。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打开了电饭煲,给父母盛好了饭,走到了桌前。

耳边不断传来母亲的唠叨声和父亲的责怪声,听着这一切,陆离并没有觉得烦躁,反而生出一种安宁的感觉。

他记得,当时的自己跟父亲大吵了一架,然后跑到了同学家里,一周没有回过家。

而现在,陆离却感觉,自己好怀念这种充满指责的唠叨。

果然,人总是要失去才会懂得珍惜吧。

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了筷子,伸出手准备夹菜。

可这时,他的手却突然愣在了空中。

“怎么了儿子,怎么不吃呀?今天可是给你做了最爱的宫保鸡丁呢!”

陆离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呆立在原地,他的额间滑落了几滴汗珠。

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正如母亲所说,这盘宫保鸡丁,是他以前最喜欢吃的菜。

但是....问题正是出在这里。

“我记得...”

“什么?你记得什么呀,儿子?跟妈妈分享一下呗。”

母亲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面带微笑的看着陆离。

陆离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母亲,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冷漠。

“我记得...因为我花生过敏,所以妈妈做这道菜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放花生。”

瞳孔早已化作轮回眼的模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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