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和萧穆试过几棵树,很快触动了机关。
那棵歪脖子外表特殊,处在一溜的笔直树木中很显眼,付希两人没用多久就找出了它的位置。
萧穆奔着它就去了。
此时它正像个陀螺一样转动着。
付希想喊萧穆先别急,却见萧穆刚靠近歪脖子树,便和宁晨之前一样,被树干掀飞了出去。
离歪脖子树不远的地面上,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约一米宽的洞口。
被掀飞的萧穆不偏不倚地砸向那个洞口。
付希只来得及抽出包里的绳子,在萧穆被洞口吞噬之前甩出绳子圈住他的脚踝。
最后两人一前一后掉进了洞口。
此时的宁晨欲哭无泪,感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原想着,趁着门打开,两人还来不及防备的空档,他凭借自己不俗的轻功冲出去。
可事实证明两人之前的对话并不是自夸,他们是真正的高手。
其中一人只是略微出手,便抓住了快如闪电的他。
宁晨被迫平躺在一块石台上,四肢被锁在石台四角的铁环中,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条白色亵裤。
“我是宁晨,北靖最受皇帝宠爱的三皇子,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必定不得好死。”
“你们要什么?钱?权?”
“我让你们封侯拜相,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怎么样?”
两人却对宁晨的话充耳不闻,默默地在角落磨刀,不时交流几句,要如何解剖才不会被骨头卡住刀。
宁晨剧烈地挣扎,扭动的身体像一条搁浅之后在岸上扑腾的鱼。
“啊啊啊!你们放开老子!”
“老子出去之后,必定杀你全家,啊啊啊!”
两人这时向石台走来,手里都拎着磨好的长刀。
“放弃挣扎吧,到了这里的人,没一个出得去。”一人对宁晨露出狞笑。
另一人抚着下颌嘿嘿笑,“我们的刀很快的,别怕,忍忍就过去了。”
宁晨见过农户人家杀猪,他要是没认错,两人手上的刀就是杀猪刀。
想到他会和那头可怜的猪一样,被这两把刀给开膛破肚卸成八块,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闭着眼睛叫喊起来。
“黑柱救我!付姑娘救我!”
两人相视一笑,面容狰狞凶狠,刀对着宁晨的胸腹和脖子落下。
付希和萧穆落到了宁晨之前待过的地方。
那两人带走宁晨之后,又把牢房从外面锁了起来。
牢房门是一扇铁门,萧穆在铁门上踹了几脚无果后,拔下背上的大刀。
“姑娘请让开些,我来把门劈开。”
今天刀就是断了,他也得劈开这扇门。
灌注了内力的大刀‘砰’一声劈在铁门上,闪出点点火星。
萧穆又接连劈了十几刀,刀已卷刃,铁门上除了几道划痕,却依旧屹立不倒。
付希上前道:“我来试试吧。”
萧穆不知道她要怎么试,但事实已经证明他硬劈的方法行不通,于是退开两步让出路。
付希手掌贴上铁门,而后手掌在铁门上慢慢地移动。
萧穆看得皱眉,尤其是她手掌移动了一阵后,突然停在一个位置不动了。
她这是在玩吗?
宁晨还没找到,她怎能如此?
萧穆生出几分怒气,正要上前让付希退开,这时却响起一声‘咔哒’的脆响,他立刻顿在了原地。
这是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是开锁的声音。
萧穆不可置信地看着付希,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快走吧。”
付希没理会他的震惊,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出来的两人发现这里是一处地牢,在地牢没有找到宁晨之后,两人很快离开了这里,到别的地方去找。
得益于宁晨的叫喊,两人远远听到他的声音,于是马不停蹄地向关着他的石屋赶去。
两人刚靠近石屋,里面传来宁晨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萧穆心口砰砰跳,立马冲了进去,却一眼看到宁晨的脖子上横着一把刀,胸腹上也压着一把刀。
这两个地方已经有鲜血流出。
来不及了。
除非他能用意念立刻马上让这两把刀停止。
但是他不能。
所以来不及了。
萧穆一瞬间如坠冰窟,猩红着双目,举起刀向那两人冲了过去。
但他做不到的事,付希做到了。
付希第一时间定住了那两把刀,在萧穆冲过去之前,有两枚柳叶刀,已经早一步飞向了那两人的胸口。
所以萧穆的刀还未砍上那两人,就见两人嘴边溢出鲜血,按着胸口双双倒了下去。
这还没完。
那两把刀自己飞了起来,在空中飞了一段,然后‘呛呛’两声掉落在地。
这是人力能做到的事情?
萧穆木着脸愣在原地,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付希做到的,却又由不得他不信,那两人的胸口上还插着柳叶刀。
这种柳叶刀他不是第一次见,当初付希在凉地出手相救他和宁晨时就曾用过。
当时他和宁晨还曾怀疑……是人控制了兵器,还是兵器控制了人?
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或许有人可以控制兵器于无形,无论是自己的兵器,亦或是他人的兵器。
付希没有用意念召回柳叶刀,而是走过去,从两人胸口拔出了柳叶刀。
萧穆见此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摇头笑了笑。
他把这件事烂在肚里就是了,根本没有必要向她保证什么。
因为理当如此,不是吗?
“黑柱?付姑娘?”
“是你们吗?我是在做梦吗?”
宁晨惊疑不定地睁开眼睛,然后眨巴着眼睛看屋内的两人。
付希对他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宁晨勾着头看她离去的背影,心想他果然是在做梦,哪有姑娘见到光身子的男子还能这么淡定的?
萧穆从那两人身上找到钥匙,给宁晨手脚开了锁。
却见他还躺着一动不动,脸上如梦似幻。
“丢人。”
萧穆骂了一句,抄起地上的衣袍扔到他身上,转身就走。
衣服碰到身上的伤口,宁晨痛得嘶嘶几声,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能是真的呢?
他这么狼狈的一面怎么能被付姑娘看到?
她还看光了他的身子……
“啊啊啊啊……”
屋内传出一阵怪叫,门外的两人神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