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回家后,就命人去民间收集合用的好法子,再连带着自己知道的几样整理一番,挑了合适的出来,预备着次日再给皇后送去。
哪知道当天下午,柳程从柳家回来,就告诉茵茵,他大哥送回来的信上说,边境似是有异动,他爹已经进宫去了。
晚间,茵茵就接到皇帝命人从宫中递出来的消息,从龙腾大营清点了一队人马,紧急奔赴边境。
茵茵带着人日夜兼程,很快到了边境。
柳大哥接到茵茵,松了口气:“我已经命人提前备好的屋舍,公主不如带人先去梳洗一番?”
“让他们去吧,”茵茵说,“大哥你还是把事情再好好给我说一遍,这种事,拖延不得。”
柳大哥便先迎了她进书房:“离国国灭,消息传到裘国,他们国内便有了想借着为离国报仇做由头,向咱们动手的声音。”
“只是那时,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多,我便只让人注意收集相关的消息。”
“但在一个月前,我发现裘国边境的军队出现了大幅度的调动,边境一些小村落也有村老派人来说,发现了裘国斥候的痕迹。”
茵茵点头:“那现在呢?”
“近来他们的一些调动似乎突然停了,”柳大哥说,“听说调兵是裘国一个皇子擅自做主,如今他被参了,或许也是因此,裘国才没继续有什么大动静。”
“若他们真不想打,就该把多余的人调走才是,”茵茵轻轻点了点桌子,“离国国灭和裘国有什么干系?”
柳大哥说:“离国先帝的祖母是裘国的公主。”
茵茵一时有些沉默。
都过去好几代人了,难为裘国还找出来这么一层关系。
其实他们想打可以明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茵茵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知道裘国就算现在不打,到了冬天,缺少食物的时候,也还是会组织小规模的冲突前来侵扰。
这些人知道伪装成马匪,来得很没规律,跑得还快,比鱼还滑溜,让边境的守备想打都不好打,根本没法让他们伤筋动骨。
茵茵想着自己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索性转头给皇帝写了一封信,打算先不把自己的帅旗挂出去,而是把边境的守军练一练,等到入冬后,把这些胆敢来侵扰边境的贼子狠狠的揍一顿再走。
很快,皇帝同意的信就给她送了来。
茵茵一面叫人注意着裘国的动静,一面训练边关的守军,尤其着重训练了他们的机动性。
裘国内部分裂成两大派系,有人不想动兵,却也有人想打。
不过这打,也不是真想撕破脸,而是希望能凭着这场仗,获得一些利益,好过个好冬。
茵茵才不管裘国能不能过个好冬呢,又不是自个儿国家的人。
她只知道,只要裘国如今敢来犯边,她就能直接让他们有来无回。
当然,这是基于边境的守军本就能力强,体质过硬上的。
真要比较起来,茵茵觉得他们比刚接手时的龙腾大营士兵还强一些。
所以茵茵的训练对他们来说,是锦上添花,而不是脱胎换骨。
但因为他们很多人的家就安在这边境中,甚至就是当地长大的,所以他们学得格外认真。
边境的雪下得早,京中九月才是红枫染遍,边境就开始飘雪了。
没过几日,地上的雪就积攒了厚厚的一层。
在这样的寒冷中,裘国的君臣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大规模的战事就不打了,打不起。但为了生存,打草谷还是要的。
而且还不能只跟一个国家打,得多线并行,凛国那边的边境也不能落下。
茵茵知道这个消息后,都要被他们逗笑了,地方不繁华,人倒是想得挺美。
她领着人摩拳擦掌,就等着裘国的人来。
机会来得很快,当天夜里,就有一处城外的村庄点燃了烽火。
也不用茵茵亲自出马,跟着她来的龙腾大营将士都快待不住了,点了些守军,骑着马就冲出了城。
茵茵这会儿正抱着柳家大哥大嫂到边境后新生的女儿教话,听着消息,也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
比起她,柳大哥倒是更关注得多些,不过他也等到了女儿睡下才道:“也不知道此去能不能抓到人。”
“抓不到,”茵茵同他开了个玩笑,“他们这回去,就是要把裘国人打到痛的,只是抓到怎么能成。”
柳大哥一怔,反应过来:“公主说得是,这么多年,裘国害死了咱们多少百姓,咱们又何必同他们留手。”
“大伯哥这话可说错了,”茵茵义正言辞,“那不是马匪吗,什么时候成了裘国人了。”
“我们的兵分明是在自己国家境内剿匪。”
柳大哥笑了:“是了,这是在剿匪呢。”
这晚,出去的人满载而归,边境面向裘国的城墙上天还没亮,就给挂上了点东西。
如此两三次后,裘国有人叫嚣说他们有人来了边境失踪了,要柳大哥这个知府给个说法。
茵茵哪里会给他们什么说法,直接让人把自己的帅旗给挂了出去。
裘国如今的太子曾在朝中做过质子,回国后也打听过茵茵不少事,一看这旗帜就知道,是茵茵在边境。
茵茵早前作为主帅灭了离国的事犹在眼前,裘国也不敢来要什么说法了,自个儿回去缩着,甚至还送了不少礼物来说要进献给皇帝。
茵茵觉得没意思,索性启程回京。
回到京中,她听说凛国被裘国欺负得厉害,凛国还派了人来求救。
皇帝直接把已经在本朝当官的凛国质子水靖岑作为副将给派了出去,让他支援自己国家去了。
有本国皇子带人帮忙,裘国又被凛国给打疼了。
此后好几年,都没有国家敢大胆捋虎须,自己找揍,边境也相安无事,越加繁华。
皇后当初生下小皇子后,体质变差了许多,每逢换季就要病一场,所以从皇后手上接过来的事,茵茵一直也没能还回去,甚至还添了一项任务。
皇后顾及不到时,帮她带一带小皇子。
对这,除了茵茵以外,反倒是六皇子怨念最大。
茵茵有些好笑:“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六皇子说:“我才是同表姐你最亲的弟弟,表姐你不可以喜欢十皇弟超过我。”
小小的十皇子听见这话,拉着茵茵的衣角,泪水噙在眼中,要掉不掉的模样,看着实在是可怜可爱极了。
“茵茵姐姐,小十最喜欢姐姐,姐姐也最喜欢小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