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了?”茵茵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决定救他,并不图他回报,从前已经谢过,如今也不必再谢一回。”
“轻云你同他说一声,叫他回去好好同家人过日子就是。”
轻云答应过后,出去传话,茵茵则是去了父亲处。
茵茵还没开口,楚赟夫妻从外头进来,便先问起。
“爹,我怎么瞧着小徐护卫在外头,还背着个包袱,你派他出门办事?”
“什么出门办事,”楚父看了他一眼,“人家是恢复记忆,要回乡了。”
“原来是这样,”楚赟笑起来,“这倒是一桩好事,不过他怎么突然恢复记忆了。”
一旁的管事帮着回话:“前儿有野猪下山,小徐护卫帮忙时不当心磕了一下,醒来以后就说恢复记忆了。”
楚赟点头,有些好奇:“爹,那小徐护卫住哪儿,家里几口人,他怎么跌到河里的啊?”
楚父看了儿子一眼,颇有些一言难尽:“你怎么什么都要追根究底。”
“这怎么能叫追根究底,”楚赟振振有词,“万一以后出什么事儿,这不得先知道知道情况吗。”
说着,楚赟又寻求自己媳妇和妹妹的支持:“你们说是不是?”
大嫂对小徐护卫不熟,没有开口,茵茵倒是帮他说了一句。
“大哥说得没错,小徐护卫恢复记忆以后,就不止是从前的小徐护卫,而该是另一个人了,还是谨慎些好。”
楚父有些看不得儿子得到妹妹支持后的得意面孔,但还是开口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原来是打猎的时候被人害了才掉到河里的啊,”楚赟突然想到,“还好先前妹妹提醒,爹你让人在村子里传了话,不然这在家里又有妻子又有孩子的,谁给他说亲不糟心啊。”
提起这事儿,楚父也有些后怕,他早先还动过要把徐尧年招赘的心呢。
尤其后来女儿“眼瞎”,看中了阳辽王,他与徐尧年相处了一阵,就更后悔了。只是茵茵一向主意正,他也没提,如今看来,还是他女儿看人比他眼光好。
楚父抛开没出口的话,坦然受了儿子的夸赞,又转头问茵茵:“我听说阳辽王邀你出去打猎,说了是往哪儿去没有?”
“提早些知道,也好看看那附近有没有咱们家的庄子,叫人早些预备上吃用的东西,免得你出去住不惯。”
茵茵听了他们的话,心里对徐尧年印象却不怎么样,徐尧年哪儿是打猎的时候被人害了,分明是战场上被人抢功害了。
他离开后也根本没返乡,而是回了军中,同上官说了害他那人的事,被他上官暂且护下来。后头他们抓住机会,扳倒抢功的人,徐尧年有了官身才敢回去。
结果为了隐秘,徐尧年没敢送信,害他妻子独自支撑门楣三年,都要有了新生活与他人定亲,结果发现丈夫没死的事。
茵茵才想到那场面,就听见她爹同她说话。
“阳辽县才多大,骑马出去打猎,走再远,一会儿功夫也就回了,哪儿用得上提前准备这么多,”茵茵同父亲道,“到时候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猎物,给您尝尝鲜。”
楚父高兴女儿惦记,又不放心的嘱咐:“那你把做好的香料粉带上些,要是用外头的调料,你舌头灵,怕是一口都吃不下。”
这是父亲的关心,茵茵自然好好答应下来。
等到她要出门前,楚父还特意叫人又送了些来。
轻潇看着这一大袋的料粉:“姑娘,这好多呢,咱们还带吗?”
“把我准备好的拿出来,带爹让人送来的吧,”都是一样的东西,带哪一包都行,茵茵自然倾向于带父亲的心意。
轻潇得了吩咐,将东西换出来。
因是要出门打猎,茵茵穿了一便于行动的骑装。漂亮的红色衬得她漂亮又明媚,也显得她比平日更干练精神。
茵茵骑着马往约定好的地方赶去时,阳辽王已经到了。
茵茵策马到他跟前,利落的翻身下马,身姿轻盈得像一只燕子。
见阳辽王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茵茵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王爷这是被我的骑术迷住了?”
阳辽王下意识点头:“是,茵茵你骑术真好,你今儿穿的衣裳也很衬你。”
“茵茵,”阳辽王说,“我名傅元舟,你我已经定亲,就别叫王爷这么疏远了。”
“那我就叫你元舟?”茵茵眉眼弯弯,更叫傅元舟移不开眼。
傅元舟没忍住跟着她一起露出笑脸,同她重新上马,并肩而行:“茵茵,等会儿我打几只兔子,给你做围脖。”
“好啊,”茵茵不客气的说,“不过一条围脖可不够,我想把冬里的斗篷用兔毛滚边。”
傅元舟眼睛一亮:“行,我努力多打几只。”
从前茵茵从来不找傅元舟要什么东西,如今定了亲,可是第一次朝他开口,傅元舟努力得不行。
茵茵见状,也没收敛,搭弓射箭,准头十足,但凡出箭,必定能中,还不伤皮子。
轻潇听见边上护卫悄悄说:“未来王妃这么厉害,以后咱们王爷能压得过她吗?”
轻潇心里不高兴,正要开口,就见傅元舟高高兴兴的凑到茵茵跟前。
“茵茵你好厉害,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箭术第一好的,就是朝堂上有些武将都不如你。”
“是吗,”茵茵看他一眼,“我可不只是箭术,拳脚我也厉害。”
“那你比我好,”傅元舟道,“我比不过皇兄他们也就算了,连皇弟都比我强。”
茵茵安慰他:“没事,你比不过他们,他们的妻子也比不过我啊。”
轻潇差点没忍住笑,姑娘稀奇古怪的逻辑又出来了。
边上的护卫和轻潇也是差不多的表现,没明白这里头有什么联系。
但傅元舟煞有其事的赞同道:“茵茵你说得是,咱们俩这么一算,也不比别人差什么。”
两人特意约出来,也不单是为着打猎,因而过了一把瘾就找了个风景好的地方歇脚,由侍卫挑了猎物去河边处理。
等到升起篝火要烤的时候,茵茵让轻潇跟了去。
“哪儿能用茵茵你身边的人动手,”傅元舟说,“他们几个都是手艺不错才能被我挑着跟出来的。”
“那可不一样,”茵茵神秘的说,“你到时候吃过就知道了。”
“看来今日,我能一饱口福了,”傅元舟也没同茵茵在原地呆坐着,很快请她在近处走走,权当散步。
结果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轻潇喊她:“姑娘,水里飘下来一个人!”
茵茵站住脚。
怎么她是和水有缘吗,总从水里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