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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留白的调查陷入了迟滞。

身份和社会地位上的差距让莫留白能接触到的信息十分有限,往往需要她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才能得到一点点看似没什么用的‘有用信息’。

比如说何妙妙搬家确实是买了房子,但那钱不是何妙妙妈妈补课攒的,而是她妈妈偶然买了一张彩票中了50万。

再比如王茗泉和何妙妙的关系并不好,俩人虽然一直一起上学放学,但实际根本不会和对方说话,上下学也像是同路的陌生人。

甚至有人说王茗泉喜欢抢何妙妙的东西。

何妙妙有一个海豚样式的银项链,据说是她妈妈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那项链就戴在了王茗泉的脖子上,并且没两天就弄丢了。

再再比如说,他们学校的校长几年死了老婆独女死在了一场车祸中,一直单身,但听说最近找了个伴,以前还听说有再婚的想法,最近却没再提了。

……

消息真真假假,莫留白收集来后需要对它们进行分类然后再次取证来辨真伪。

且她还要应对自己睡不好这件事,渐渐的就有些焦躁。

让莫留白焦躁的情绪到达顶峰的是即将来临的期中考。

得知再有三天就要期中考的时候,一脸苍白眼下有乌青的莫留白看起来像是要碎了……

她咬牙,盯着虚方泽像是要把他嚼碎了似得说。

“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虚方泽像是很无奈一般的叹了口气。

“我想说的,但你太忙了。”

这段时间除了早中晚吃饭时间俩人会碰面外,莫留白都忙的不见踪影,虚方泽有的时候只能站在学校的窗边向下看,很偶然的情况下才能看到莫留白匆匆走过的身影。

虚方泽觉得自己快成了望妻石,那种想要直接告诉莫留白谜底是什么的心情与日俱增。

但最终虚方泽还是没那么做,他继续压抑着,任由莫留白自己去闯。

直到期中这件事拖不下去了,他才在餐桌上说了这事儿。

“我能请假吗?”

“恐怕不能,就算你能开出医院的证明证明你得了病不能参加考试,回头也要补考。”“你顶替的这个身份的学习成绩还不错,若是一下子掉到了末尾,会有老师找你谈话的。”

“你吗?”班主任找学生谈话很正常,所以若是虚方泽……

“不是,是你们原来的那个班主任。他虽然在陪老婆生孩子休假了,但实际你们的班主任还是他,学习成绩他很重视,说不定会来家访。”

虚方泽的身份有点复杂,来这所学校也不是真的来教书的,他的状态更像是挂了个名头,实际他在这所学校并没有正式的任职信息,甚至学校都不需要给他开工资。

莫留白在身份的信息里找到了那位班主任的身影,然后本就看着苍白的人儿瞧着更加苍白了!

眼看莫留白连饭都吃不下了,虚方泽这才和她说。

“我有办法帮你混过期中考。”

莫留白眼中有了一点点光:“你能帮我考?”

虚方泽摇摇头:“这个不行。”

“你帮我作弊?”

“这个也不行。”

“……你不会想给我透题吧。”

“这次的期中考是全市联考,试卷在考试前都是封档保存的。”

莫留白眼底的光熄灭了,看虚方泽的目光有了点锋锐,好似在控诉‘你耍我!’

虚方泽笑笑,俊脸凑近了莫留白一些:“我可以给你补课以及划重点。”

“就三天的时间,你要怎么给我补课?”

就算要临时抱佛脚,三天也太短了!

“在梦里补课,三天足够了。”

莫留白不太懂虚方泽的意思,但他说的太笃定了,弄得莫留白有些将信将疑。

直到吃完饭后虚方泽示意莫留白躺到沙发上,莫留白又开始拿看登徒子的目光看他了。

虚方泽被这么盯着也不心虚,有力的大手拍拍沙发,发出两声沉闷的‘嘭嘭’声。

“来,相信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做场梦而已。”

莫留白不是扭捏的人,三十年的走镖生涯也让她没那么多讲究。

荒郊野外与众多兄弟挤在一起避风取暖的情况不少,和自家兄弟躺在一起和衣而眠于她而言是一种安心。

但看着虚方泽这张笑脸,她不管如何都躺不下去。

久违的羞涩和别扭找上了她,她本能后退一步和单膝跪坐在沙发边的虚方泽拉开了些距离。

“还是不要了,期中考我会想办法自己应付过去的。”

大不了给自己弄点意外缺考,能拖两天是两天,若要她补考就再出‘意外’,而她趁着这段时间加快调查,争取早日脱离!

莫留白想跑,虚方泽也没阻拦,他只是在莫留白转身的时候,依旧温和的开口:“不想学习,你难道不想睡个好觉吗?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差。”

虚方泽微微抬头看着莫留白苍白到毫无血色的侧脸,他的嘴角带有微笑的弧度,眼神也是柔和的,但红眸内却翻滚着幽暗的波涛。

“你察觉到了吧,关门声都会惊到你了,长时间的睡眠不足让你已经开始精神衰弱了。”

在梦中学习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方式,只要操作得当,梦中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可以拉的很长很长。

但这不是虚方泽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他要进入莫留白的梦,归根到底还是莫留白正在他面前一点点的衰弱下去!

天知道这个认知让他多么的愤怒,他又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把这份愤怒压了下去。

虚方泽再次拍了两下沙发,‘嘭嘭’声大了一点点,那声音仿佛敲在了莫留白的神经上。

“过来,躺下,很快你就能睡个好觉了。”

睡个好觉的诱惑可比期中考不露馅大多了。

莫留白自我挣扎了五秒,最后还是抬脚,缓慢的走了过去。

在虚方泽温和的注视下,莫留白不是很自在的躺在了沙发上,她整个人都是僵硬且防备的,虚方泽见她这样轻笑了一声,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睡吧,我不会把你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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