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邵公子提醒,曾外租确实不喜人打扰,表妹还是带着你夫君去前院吧!”
被邵子聪一直漠视的纪初禾笑盈盈的走上前。
在门口的时候,邵子聪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姬君尧,完全没看见与姬君尧双手握在一起的纪初禾。
此时她一开口,邵子聪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目光下移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顿时就明白了。
“子聪见过表姐!”
邵子聪退后一步,规规矩矩的给纪初禾做了一礼。
“邵公子不必多礼。”
纪初禾露出一个疏离的笑容。
邵子聪这种奸滑之人,不易深交。
“之前便听闻表姐来青阳了,只是没机会见着表姐,今日一见,世子与表姐甚是相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邵子聪眉眼含笑。双眸紧紧的盯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纪初禾虽不吃他这一套,可奈何姬君尧吃啊!
本还冷漠的俊脸立即染上笑意:“邵公子好眼力!”
“世子谬赞了!”
邵子聪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面上却做出谦虚的模样。
“如今世子要去见老太傅,正好前些日子我与夫人一起回门,没来得及拜见老太傅,今儿便沾沾世子的光,见见老太傅。”
“夫君!”
闻言的蒋莹脸色一变,说好的今日回来收拾蒋芸那个贱人的。
做什么要去看老祖宗。
蒋莹知道,老祖宗不喜欢自己,因此平日里若是没什么事,她从来不往老祖宗的院子里去。
“夫人贤惠,也好些日子没见着老太傅了。”
邵子聪嘴角勾起温柔的笑,可看向蒋莹的目光尽是警告,愚蠢妇人,莫要坏他好事。
“······”蒋莹迎上邵子聪警告的眼神,忙颔首不敢看他,可嘴上却应着。
“是啊!姐姐一起吧!”
蒋莹上前想要挽住纪初禾,被纪初禾一个侧身躲过了。
莫挨她,她嫌弃她蠢。
“嗯1”
纪初禾点头,随即拉着姬君尧离开了。
见此邵子聪急忙跟上了,他特意的走在姬君尧的另一边。
蒋莹见此,不愿的跺跺脚,可却无计可施,只能跟上三人。
“小人的父亲是从四品的经略安抚司,父亲经常在家中提起世子,称世子乃人中龙凤,若是父亲知道世子来了青阳,定是激动不已。
若世子有空,小人代父亲请世子过府一叙······”
纪初禾只听见身边的邵子聪吧啦吧啦,只觉得烦躁的紧。
而姬君尧一向在意纪初禾的心情,当发现纪初禾很是不耐时,也冷下脸来:“聒噪!”
“啊!!!!是是是!”
邵子聪猛地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是姬君尧嫌弃他话多。
忙闭上嘴,但是脸色却阴郁许多。
从四品的经略安抚司算是地方最大官员。
邵子聪在青阳向来是横着走的,是被人奉承巴结的对象。
何时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瘪。被人这般下面子的。若眼前的不是国公府世子,他早让人拖出去打死了。
一行人来到老太傅的院子。
纪初禾直接进去,姬君尧跟上,邵子聪脚步微顿之后也跟了上去。
至于最后面的蒋莹恨的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进了院子,里面并不是纪初禾想的那般和谐。
只见老太傅手拿戒尺,满脸愤怒的站在凌蕴面前:“孺子不可教也,昨日的功课,怎的能拖到今日。”
说着,那戒尺重重的打在了凌蕴的手心。
“是学生愚笨!”
凌蕴并未反抗,而是涨红了一张脸。
完全是羞的,想他都二十的人了,还要被太傅打戒尺。
但错就是错,既然选择老太傅做他的老师,那就该接受老太傅的惩罚。
“真是愚不可及,今日这篇文章若还是写不出来,便不要用膳。”
老太傅眉头蹙起。
凌蕴是他教过资质最差的学生。
若不是看在他母亲与禾丫头的面子上,老太傅是断然不会收下凌蕴的。
“曾祖父何故这般气愤!”
纪初禾见此,失笑着上前扶住老太傅。
“您都一把年纪了,提点他们一二就是了,怎还亲自教导呢!”
纪初禾将人扶着坐下,瞥了一眼凌蕴与蒋珣二人。
两人露出一抹苦笑。
其实纪初禾也知道,嘴上说着,叫老太傅平日里指点一二就行了,可以老太傅的为人。
既然做了他的学生,那么他这个老师就该对学生负责。
严师出高徒,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因此两人尽管受罚,挨骂,心里却没有抱怨的。
“他们愚笨,怎可那般随意!”
老太傅瞪了纪初禾一眼。
“又不是谁都像你一般,一点就透。”
提到纪初禾老太傅立马平息了怒气,甚至有些骄傲,可骄傲之后,又带着可惜。
若禾丫头是男子的话,定能一举夺魁。
可惜了,可惜了,生来女身。
“······”纪初禾对老太傅的话不置可否。
她没那么聪明,也不可能一点就透,若真如此,也不会在上一世被磋磨半生。
“子聪见过老太傅!”
就在两祖孙说话的时候,邵子聪适时的插话进来。
“你便是莹丫头的夫君?”
老太傅转头看向邵子聪,当即便蹙起眉头。
他活了八十年了,阅人无数,看一眼,便知其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此人狭长的眼眸中,时不时闪过一抹狡黠的光,仿佛时刻都在算计着什么。
说话时,脸上总是堆着虚伪的笑容,语气看似温和,实则处处都是试探。
而且他的目光游离不定,一会儿盯着这个,一会儿又瞟向那个,心里指不定在计划着什么。
这种人往往是那种走一步看十步的。
看来二房是找了个“聪明”的女婿。
“是的!”
邵子聪点头,随即余光示意蒋莹上前。
母亲说蒋家二夫人是个精明的,本以为蒋莹也心思玲珑,岂料是个愚蠢的。
邵子聪心里暗骂,可面上却一派温和。
“老祖宗!”
蒋莹忙上前,朝着老太傅福身行礼,在面对老祖宗的时候,蒋莹明显拘谨许多。
从小她就怕老祖宗,尤其老祖宗的那双眼睛,每每看向她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所想的都被老祖宗知道了。
“嗯!”
老太傅只是瞥了蒋莹一眼,便不再理会。
蒋莹紧张的心顿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