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饼面色波澜不惊,她蹙眉后退:“你就这点攻击力?”
王胜利的神色一僵,听对方又道:
“传单上都说了是小厮,我是店主又不是小厮,你是不识字还是听不懂人话呢?”
虞饼拍拍手撑腰:“当然,虞店主也可以亲自出手服务的,但这是另外的价钱哦,唔,要不然你给我个十万灵石,我就给你烧烤?”
王胜利本就对传单上说的“烧烤”不知所云,她听到十万灵石的刹那脸都青紫:“什么破东西你抬个手就要这么多钱?”
“是你出不起而已,”虞饼继续攻击,“况且就算是破东西,你不也来吃了么?”
“你!如果不是我父亲硬要我和同门一起来,你觉得我会出现在你面前?”王胜利气急,她双手垂在袖中捏紧,情绪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可你还是出现在我眼前了,你觉得晦气,我何尝不是?”
王胜利盯着眼前抱胸的白裙女子,嘴角抽搐正欲再次出言嘲讽,就听到后方传来父亲王长老的叫唤声,她不情不愿转身,留下个冷漠的瞪眼。
“欢迎下次光临哦~”
虞饼说完这句话,果然看到女子离开的背影踉跄了下险些摔倒,她心里这才舒服。
“姑姑好厉害!没有被坏女人欺负。”知珩仰头。
“姑姑好会说!”知宜崇拜。
她以后遇到事情也不能哭不能难受,也要像姑姑这样,狠狠地打回去、说回去。
虞饼听到脚旁传来的声音,这才后知后觉,两个小孩还在她身边。
她呆了瞬。
完蛋了,太带入情绪怼人了。
刚刚有没有说脏话,或是说什么不好的词?
若是让两个小孩记住学坏就不好了。
虞饼紧赶慢赶拿了两碗葡萄沙冰给小孩吃,望着他们满足甜甜的笑容,心中祈祷赶紧让先前的事过去。
安抚完小孩,将他们交给到店的司马夫妻照顾后,又开始忙前忙后管理店中的秩序,同时和不懂新奇吃法的人进行讲解和科普。
司马夫妻坐在前台后望着女子脚不停歇,不禁感叹。
“我就说这姑娘好吧,若是和木儿成不了也没办法,那就只能怪木儿不争气。”司马母亲目光赞许。
不管是接待大宗门宗主或是对待普通的百姓,态度始终如一不卑不亢,笑容也从未褪下不会冷场给人脸色,声音甜态度好,酒楼生意红火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感情这种事顺其自然,”司马父亲还是先前的话,“别的不提,这姑娘脑子是真的灵活。”
想法新颖又有厉害的执行力。
司马母亲瞪了眼丈夫:“你当然注意不到,木儿那孩子显然芳心暗许了,只是郎有情妾无意,我看得真切呢。”
芳心暗许,这词是形容小姑娘的吧?
司马父亲蹙眉,显然关注错了重点。
见丈夫死木头般的脑子,司马母亲轻哼声不说话了。
鱼饼酒楼开业的第一天好评如潮,光是客人充值的数额就有数万的流水。
而许思墨代表许府一个人就贡献了一个小目标,直接砸重金将一等奖所有的挂饰都集齐了,还重复了许多。
天元宗宗主和堂主吃得也非常开心,数十人在二楼包间一同涮涮火锅聊聊天,对新奇的美食吃法非常享受,离开前不仅充值了钱,还同虞饼说了会话,夸赞了好久。
等到夜晚闭店,小厮管事收拾好一切离开,虞饼仍留在店中记录着账本,让司马夫妻先带孩子们回去休息。
孩子们虽恋恋不舍,但也不想麻烦姑姑,听话地离开了。
虞饼算完账本已是深夜,她在本子上记录第一天开业的不足和改进之处,正准备闭店离开,外面忽而传来敲门声。
侧头望去,发现倒是两个老熟人。
范不着摘下在下水沟一贯带着的大帽,黑红色的卷发拖地,迎着皎洁月光的是他精致邪魅的五官面容,而他身旁的大春神情呆呆,银色方法被盘起,下方的面容配上他空洞的眼如天使般纯净。
“闭店了。”虞饼提醒。
“就是闭店了我们才来吃嘛,姐姐,你体谅下?”范不着眼神如水波流转露出讨好,他身形凑近,将手中一大袋子的灵石递出,“毕竟小水沟老鼠可见不得太阳。”
有钱不赚是傻瓜。
虞饼掂量了下手中钱袋份量,她开门将二人迎进,煮起最简单的火锅汤料。
“今日我们那边顾客都有提起你这酒楼呢,姐姐,”范不着走近,天然卷的发梢随着他的晃动荡漾,眯眯笑起来,“我和大春肯定要来试试,究竟有多好吃。”
虞饼没有接话,二人坐下后,她自顾自在火锅中下菜:“下次不要这么晚来,要吃白天来吃。”
若不是她今日留得晚,他们肯定要吃个闭门羹。
“我们干的活可见不得人,若是白日出现在大街上,被仇家发现追杀到死怎么办呢?况且我们都习惯黑夜出动了。”
范不着用手撑头,笑着望向面无表情的白裙女子。
本以为对方会不耐烦转身离开,哪知她黑眸望来,一语落定:
“你们要是真的习惯黑夜出动,就不会来问我要芊芸坊的商铺店面,很想改变自身的环境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笑话你们的。”
虞饼搅拌汤料,垂眸:“下水沟老鼠若是真习惯这个身份,便不会次次提,每每说了。”
范不着神情僵硬,彻底呆住,见女子将调味小料捞出扔掉离开:
“期待你们摆脱下水沟老鼠这身份的一日,火锅煮好了,慢慢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