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姑娘仰躺在被子上看天花板,回想站在顶峰的感觉。
“语婷,报纸不会登我们真实的脸吧!”
“不会,云墨说了,我们是特殊人才,学校打了招呼的。”
“那就好,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咱要忙期末考试了,这是决定回家是享受吃肉还是享受被吃肉。”
“你们那儿也流行考不好,妈老汉奖励黄金锦棍炒肉啊?”李秀英问颜相君。
颜相君嗤鼻:“这道菜,全国统一。没有黄锦棍棍嘛有鸡毛掸子嘛。”
颜相君瞥了一眼李秀英:“你若是考不好,我会带根鸡毛掸子大过年的飞去你家。”
李秀英伸舌头,拒绝:“家里有恶爷恶奶管着的,再不济,多得是叔伯辈们等着的。
不过,欢迎大家到我家做客。”
“这还差不多。”颜相君满意了。
“不知不觉居然半年已过,我还挺想我的黄土高坡。”
“我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京城特产给你们带回家。”
“请问顾语婷同学,是论斤称的皇城根下的后土还是四合院的房契?”
“就是一些小特产。”
“勉强接受。”
顾语婷拨算盘,拿账本,她是无间狱的首席财政官,年底了,要向几位股东合账。
校园里,王学明和古云墨并肩而行。
古云墨左手拿着一个精致的竹编小篮子,里面是红彤彤的草莓。
“复旦大学有教农事的?”古云墨问,她以为只有农业大学才会教。
王学明摇头,有些腼腆,想起往事:“在村里的时候,我们都会去疯抢蛇莓吃,去了沪上第一次见到草莓,我想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就是太贵了。
我就业余的时候研究了一下,希望以后能普及种植,就能人人吃得起了。”
古云墨举着草莓,脸上开出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天赋。你真厉害。”
“我是农家孩子,我也想为我的家乡做点改变。”王学明没有说是特意为了古云墨才会去做这件事。
他还记得二人第一次打架是大中午的不睡觉,去拔野地瓜,在一片山坡上撞上了,打了一架。
此后,二人再见,必领着各自的伙伴再战,为了争夺什么桑葚,蛇莓,野地瓜,野李子,野桃子,野枇杷。
为什么说是“野”的?就是山里长的无主之物。
古云墨觉得她必须要把话说清楚:“眼镜,我怀孕了。”
王学明点头,爹妈的信里说了,是祖上就定好的。
他在清大这段时间听了很多风言风语,他想听古云墨说她的想法和打算。
王学明瞅着古云墨明亮的大眼睛:“要是有为难的地方,我心甘情愿当接盘侠,你愿意吗?”
在村里的时候,他和古云墨不多的交往中听过“接盘侠”是啥子意思。
他不打听对方的过去,打听了也没有意思,向前看就成。
“可以认你当干老汉。”
“也行。孩子的父亲是那位沈队长吗?”
“你也觉得他很好?”
“昨晚吃火锅时,碰到了,他问我们村里有啥好玩的?有没有千年古墓?他想去打猎。”
最后一门考试,古云墨只用了二十分钟。
回到宿舍收拾行李,不多,大部分都由艾草和伟子带去火车站。
几位姑娘后脚进门,相约过一个快乐的年,年后再见。
古云墨背着空荡荡的双肩包下楼,楼下站着崔聿衍。
崔聿衍迎上她,递给她一个纸袋子,里面是烤红薯,拿了双肩包放在吉普车的车后座上。
车后座,还有黑魄一家四口,两只小狼崽胖胖的,爬到古云墨身边偎着她。
崔聿衍没有说话,古云墨自动脑补是送她去火车站。
反正她要补觉,何必要逞强不接受他人的好意呢。
他们现在毕竟还是已婚夫妻。
古云墨埋着头认真啃烤红薯,想到这是别人买的,总要假心假意客气一番。
剥了皮,递到崔聿衍面前。
崔聿衍低了一下头,把着方向盘看前方,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
古云墨眨眼:真吃了?她就是欲拒还迎的客套一下而已。
盯着少了一大口的地方,自己这是吃还是不吃呢?
界限呢?边界感呢?
古云墨脸红,心口砰砰跳,狗男人穿着军大衣,还是一样好看,让她脑子里自动脑补无数个版本荡气回肠的家国情爱故事。
古云墨皱眉,苦恼,她到底是有多蠢,放着这么帅的男人不要?
那张模糊的脸到底是谁?
古云墨盯着崔聿衍开车的侧颜嘀咕,吃红薯,冷不防崔聿衍满脸堆笑转头问她:“我长得好看吗?”
古云墨点头:“赛潘安。也不知以后便宜了谁?羡慕嫉妒恨。我怎么会后知后觉,生出认为你不错的想法呢?”
崔聿衍轻笑却不语,看身旁小娘子微肿的唇瓣,天知道每晚拥着她入眠时费了多大的力气克制。
到了火车站,古云墨又被塞了一袋肉干磨牙,身侧是崔聿衍提着行李,一手牵着她,背上还背着背篓,背篓里是准备的各种零食和水果。
走在前面的是黑魄一家四口开道,古云墨骄傲的昂着头,自己来时是二狼一人,
半年时间,回去的是四狼一人。
检票进站,还是那个第十七节车厢。
没有见到冬瓜糍粑,艾草伟子,古云墨掏手机。
崔聿衍道:“他们先上去了,在里面等你。”
“哦。那你给我把东西拿到车上去你再下来。没有买站票,会允许你上去吗?”
车票是崔聿衍帮她买的,位置居然也是她来时的那个位置。
古云墨抱着二小狼被崔聿衍先抱上车厢,站在车厢处,她就看到熟人,太多的熟人。
胖豆跟着去玩,有冬瓜和糍粑也就算了,崔家爷爷算怎么回事?
张妈道:“艾草,伟子和我都走了,家里冷清清的,也没人做饭,就带上老太爷一起。”
崔聿衍低语:“咱俩婚约之事得由家里年纪最大的长辈出面解决才行。”
古云墨点头,这话在理,
:所以这是你也要去我家的意思。
“那为什么不给崔爷爷买卧铺?他一把年纪了,这是硬座。”
这个硬座就是硬座,不是后来铺了软垫的那种。
“放心,我把硬座铺了软垫,可以躺着休息。你来试试。”
崔聿衍扶古云墨坐下尝试坐垫柔软程度,又拿了几个靠枕,给她调整一个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