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是我错了，我不对。”林锦佑依旧紧紧拽着，恐慌愈发强烈“明漾，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明漾，我好疼啊，脸疼，身上疼……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不用跟我道歉，无缘无故跟你耍性子，我才是应该要跟你道歉。”
“不对，你可以生气，是我不对，你别跟我计较好不好，别生气……”大概是真的急了，林锦佑眼尾有些红。
无缘无故……明漾是真的也不想搭理他了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明明可以躲开却让人白白在那里打，我更不该用伤害我自己的身体去让你心软。”
明漾蹲下，反手捂住暴露在空气中已经冰凉的手，“你明明都知道啊……”
“对不起，我会改。”他只是……习惯了，习惯用自己的身体去确认别人对他的在乎，以后再也不会了……
明漾起身，林锦佑一怔，还是不想原谅他吗，却听到明漾温和的解释，“我只是去关下门。”
之后便被人温柔地抱上了床，药膏涂在脸上凉凉的，林锦佑只是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人，一只手依旧紧紧拉着明漾不放开。
“松一下，我检查检查你身上有没有伤。”明漾温声道，同时心里埋怨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看把人吓成了什么样子。
“我答应过你了，不会离开你的承诺永远有效，这一生都会纠缠你，不用怕我离开。”
林锦佑这才松开，心里犹豫要不要解释，如果不说他怕这始终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而那些人不配干扰他以后的生活。
但若是真的把自己心里阴暗的想法坦白……明漾真的会毫无芥蒂吗，哪怕永远不会离开，他真的能承受明漾不喜欢他了的态度吗？
他该赌上一把吗？
衣服被掀开，还好早早就担心轮椅侧翻的问题，家里的地板上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除了有一些红倒是没有别的大碍。
林锦佑的身体……好娇弱啊，摔在地毯上都能留下痕迹，那……
昨天那般……会不会也……
“怎么了？”林锦佑见明漾久久没有动作，询问。
明漾与他对视一眼，帮人翻了个身，面色不自然，艰难解释“我想看一看那处，我昨天有些不知节制，怕伤到你了……”
林锦佑顿时明白，耳垂也染上了一些红，“好。”
好冰，枕头蓦地被捏紧，扭曲成奇怪的模样，明明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此时他却感觉头顶都要冒烟了，果然还是太青涩了。
多来几次就好了，以后说不定就能转变为正常的夫夫模式了。
说真的，遇到明漾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未来的对象会是同性，更没想过他只三言两语就妥协成了下方。
暴露在空气中的怕皮肤更加敏感，指尖划过，一举一动他都能感知到，耳垂愈发红润。
明漾把人整理好，包在被子里，“有些伤了，家里没有药，我出去弄一些，你等一等我好不好？”
“好。”
一场小小的不欢而散让两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
林锦佑也要好好的想一想他到底该不该袒露他的真实品性，又或者他能不能在他的爱人面前伪装一辈子温良之辈。
……
明漾认真地挑着药膏，男性相爱在这个世界是少数，说是禁忌也不为过。
明漾还是找了许久才在一家店里的一个小角落找到了一些，倒也方便隐形的他不被踩到或者被别人穿来穿去。
“你今天情绪很不稳定。”莫白化身成一只小团子坐在明漾肩头，虽然他没有参与，但明漾今天的识海异常不平静，未免再有下一次睡梦之中被淹，他还是多嘴问问吧。
“你们吵架了？”
“没有。”
明漾选中一瓶，直接顺走，“他没什么错，只是我在耍性子，下次不会了。”
“？”莫白不明所以，但能让明漾生气的原因恐怕也没几条，想了想开口，“是不是林锦佑因为放不下他父母那边，你才生气的？”
“大差不差，他被那个女人打了一巴掌，明明他不用这样，后面因为我……他又一次伤害了自己。”
明漾烦躁，“虽然都不严重，但是我不喜欢，我讨厌他因为别人伤害自己，明明我们跟他都不相干啊……”
莫白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便明白了症结。
“你们都只是太在乎对方了，你和他的生存环境不一样，你无拘无束惯了，人族之间的血缘的羁绊之重你不理解也正常。”
“明漾去过天族看过吗？天族与人族类似都挺重视子嗣传承的，一代一代族群分明，尤其是打架，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烦不胜烦。
但天族与人族又不太一样，尤其是那些几万岁，十几万岁的老神仙，你觉得这些活了这么久的老东西真的还重视那点子亲情吗。”
莫白自顾自摇头，“他们早就已经变了，幼儿依赖族群尚且能说是因为感情，但那些年长的却大多因为羁绊责任，互相维护维持家族不朽。
冷淡至此的神明尚且如此何况是寿数远远不如神明的人类呢，林锦佑才二十多岁，还是个小崽子呢。”
“生在人族地界却只是像人，理智上的羁绊被斩得七零八落，偏偏整个社会都在告诉他这个东西断不了，他也很无助呢。”
明漾听进去了，虽然觉得貌似有一些道理，但他还是不理解，依旧不能苟同，为了不在乎自己的人去伤害自己，天下没有再傻的了。
点头，“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莫白走的倒是利索，只要他们不再大吵大闹地生气就好，不愧是他，劝架小能手。
……
“你回来了。”刚进门便对上了一双满眼是他的眸子，明漾的心一颤。
或许是被白白那家伙一番洗脑起了作用，他只觉得想把他装进兜里带走的渴望无比强烈，比以往都要更加强烈。
明漾快步走过去，不等胳膊上继续挂上那一双紧握着的手，便把人抱了个满怀。
“对不起，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我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伤害自己，你受伤我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