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过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小的一定竭尽全力做到让您满意。”
中年男子腰身弯曲，面对坐在主人座位上的黑衣男子异常恭敬，话语间满是讨好。
男子却是仿佛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匕首锋利，在屋内烛光的照射下，却没有增添半分暖色。
突然，一道木头被劈开的声音凭空响起，随着桌子坍塌，中年男人额间也滚落几滴汗珠。
这人为什么会过来，还有这是什么意思，无意之举还是警告？
男人心中忐忑，满腹疑问却没有人可以给他回答，只寄希望于对方只是路过。
“哎呀，不好意思，桌子好像被本尊弄坏了。”一道没有半分歉意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
男人连忙摆手，说没事儿，是桌子质量不好。
笑话，他什么都没说对方就劈了他的桌子，他敢露出一点不满，谁知道下次劈的是不是他的脑袋。
明漾歪了歪脑袋，似是不满意这人的回答，匕首幽幽地在手心转着，凉声道“哦？桌子质量不好，那你这是在说本座的实力还劈不开这么一张桌子？
上一个这么说的都已经不知道在地下投胎几轮了呢，怎么你也要陪他去数一数？”
明漾起身，走到男人面前，锋利的刀剑漫不经心地在男人脖颈间滑动。“嗯？是这个意思？”
男人丝毫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没了命，同时在心里暗骂明漾的喜怒无常，面上依旧恭敬小心。
动作飞快扇了自己两巴掌，连忙笑着否认，“大人是魔尊最为信任之人，实力自然不容小觑，是小的嘴笨，不会说话了。”
“哦，所以这张桌子的质量是很好的喽。”
桌子，桌子，桌子个屁的桌子，天杀的，谁家先人做出来的桌子，简直心思恶毒。
男人一时摸不准明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桌子质量不好这一种回答显然已经被否定了。
“招待大人，自然要拿出最好的物件，这张桌子能被选中被大人使用也是它三生有幸，大人实力高深莫测，它能在今夜见识一番，更是幸上加幸……”
啪啪啪。
听到莫名其妙的掌声，中年男人不由得熄了声。
“好会说话的一张嘴。”明漾将匕首收至腰间，“本来想取下一条舌头玩玩，但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那就先留给你吧。”
“多谢大人手下留情。”
舌头保住了，男人心里却没有半分庆幸，动作神态更加小心谨慎，同时心里也更加畏惧。
“你在这里驻留多少年了？”
“小的资历尚浅，不过三百年。”
“哦。”明漾捏了个花生塞进嘴里。
房间寂静，屋内也仅有两人，男人自然也把这嘎巴声听了个真切，只觉得此时被咀嚼的不是花生而是他脖子上圆溜溜的脑袋。
“那你还挺有能力的，不过三百年，就能用上这么好的桌子了。”
这次男人听懂了，主动取下手上的储物戒指，恭敬奉到明漾面前。
“大人谬赞，魔族被其他族群厌恶驱赶，是魔尊殿下，是大人为我们谋得一个生存场所，要说能力，那我是万万不敢在您面前搬门动斧。”
“我们所有的一切永远都属于魔尊，这三百年，小的勤勤恳恳，只为能替大人排忧解难，我能力低微，唯有奉上这些身外之物才能弥补我心中的一点愧疚。”
真上道。
明漾感叹一声，毫不扭捏直接收下，愉悦地回到了上座。
“不必愧疚，你最近的任务不就完成得挺不错？
这么多姑娘做‘外室’，效仿人皇，你儿子竟也吃得消？”
“大人莫要打趣小的了，上面需要的女子多，我这地方又实在是不算大，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那些修仙门派的注意，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男人似是想到什么，连忙解释。
“犬子平日虽胡闹，但请您放心，他深知此次任务重大，绝对没有动过姑娘一分一毫，保证每一位姑娘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瑕疵。”
“是吗？那你还挺用心。”明漾不轻不重的夸了一下，心里啧了一声，这可为难魔了。
尴尬了，卧底身份跟老本行撞一起了不是，该选择哪个好呢。
不过，魔尊要这么多女子做什么，干干净净…浮城出现的被抽了大半血的女尸……想到某种可能。
还真是……胡闹。
“昨天我恰好在镇上，你们抓的那个小姑娘送过去了吗？”
“还没有，路途遥远，小的也怕太过引人注意，便自作主张多留了几日，准备再抓几个一并送过去。”
男人恭敬回答，同时心里猜测明漾为什么要单独问这么个人，试探“大人可是要去楼中看看？”
“当然要去，看到了我才知道怎么在魔尊面前说你的美话啊，不是吗？”
“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明漾先一步踏出房门，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条消息，摸了把有些发热的脸，便连忙跟了上去。
横看成岭侧成峰，这从外面远远瞟一眼跟在内部仔细观察的感觉果然不一样。
死寂，压抑，很好，确实挺像魔族的风格，明漾打量。
中年男人主动走到明漾面前，“大人，可要见见那些女子？若是能有入得了眼的，那女子今夜能有幸留下伺候大人也是不枉此生。”
“是吗，可是我不喜欢女子，之前远远看见过令郎，虽然气质差了点，但那副皮囊倒还算不错，不若也一并带来看看。”
明漾说得轻巧，中年男人确是心下一惊，腿一软就想跪下，但这位大人绝对不是那种可以求情的人物。
眼中挣扎，心知今日他必定要拿出个让这人满意的说法来，面上褶子重新皱起，挤出一个笑“大人能看上犬子，是他的福气。
只是犬子没有这方面经验，仓促之下怕大人玩的不开心，扰了大人的兴致，可否给他几日时间去好好学学？”
明漾轻轻叹了口气，伸懒腰一般扭了扭脖子。
男人连忙单膝跪地行礼，“我这就去喊犬子过来，望大人恕罪。”
“嗯，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