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姎看着弟弟认真的样子,心中倍感欣慰,她轻轻摸了摸程少徵的头,温柔地说道:“少徵真乖,阿姊相信你。咱们姐弟俩一定要护好温宜。”
此时,程少徵的目光依然坚定地望着程少商的方向,暗暗在心中发誓:“谁也别想伤害温宜阿姊,就算是大伯母也不行!”
因为刚刚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程姎、程少徵等人对萧元漪充满了戒备。
他们紧盯着萧元漪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又要无端找程少商的麻烦。
此时的现场气氛犹如绷紧的弓弦,有些焦灼而压抑,众人皆在这沉闷的氛围中沉默不语。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程府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那声音打破了府内的僵局,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程少商和程少宫对视一眼,二人目光交汇中似有默契,心照不宣地一同跑到程府大门外看起了热闹。
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望着程少商远去的身影,萧元漪狠狠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禁有些不满。
她觉得程少商这般咋咋呼呼的样子实在有失体统,与她心中所期望的女儿形象相差甚远。
可转念一想,总归自己是刚回家,今日又是久别重逢之日,若是此时过多地苛责于她,未免有些不妥。
于是,萧元漪还是忍住了心中的不悦,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她转头看向立在原地的程姎,眼中顿时流露出止不住的满意之色。
在她看来,程姎才是真正符合她心中好女儿标准的代表。
程姎身姿婀娜,仪态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温良贤淑之态。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在春日微风中的幽兰,散发着淡雅而迷人的气质,让萧元漪越看越觉得顺眼,越看越觉得满意。
面对萧元漪那满意打量的目光,程姎只觉背后冷汗涔涔,仿佛有一阵冷风直往脊梁骨里钻。
她清楚地记得,就在刚刚,这个大伯母一见面便毫不留情地质问程少商,那严厉的神情、苛责的话语,任谁看了都不禁胆寒。
程姎心想,一个对自己亲生女儿都如此不留情面的人,又怎会轻易善待她这个侄女呢?
更何况,程姎深知自家阿母与大伯母之间的关系是极为不对付的。
往日里,阿母与大伯母之间虽未明面上起过什么大的冲突,但那些暗藏的针锋相对、言语间的绵里藏针,她都看在眼里。
她明白,在大伯母眼中,自己作为阿母的女儿,恐怕早已被划到了对立面。
所以,此刻面对萧元漪的打量,程姎虽努力维持着面上温婉端庄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但内心却早已如惊涛骇浪般,止不住地打鼓。
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大伯母挑出错处,进而遭受斥责。
然而,她又深知自己作为姐姐,要给弟弟妹妹们做个表率,不能轻易露怯。
于是,她只能强撑着,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努力让自己的身形保持平稳,不让那满心的恐惧和不安在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之情。
这时,程始连忙打着圆场说:“大家莫要在意,就让少商他们去看热闹吧,咱们先回屋。”他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试图缓解这尴尬紧张的气氛。
“对,大郎啊,咱们先回屋,让阿母看看,大郎你都瘦了。”程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搂着程始,那模样夸张得很。
甚至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腔,“元漪啊,你是怎么照顾大郎的,多年不见,我的大郎怎么这么瘦了?”
程老夫人说了话,萧元漪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满,也不得不给自己这位君姑面子。
她咬了咬嘴唇,强压下心中对程少商的不满,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母亲说的是,儿媳记下了。”
于是,一行人回到主屋,开始叙旧。
屋内的气氛起初还有些沉闷,但在程始的刻意引导下,大家逐渐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这些年的经历和见闻。
随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萧元漪也逐渐了解了程少商这些年的情况。
她紧皱眉头,心中暗自腹诽:真不愧是与自己阿母长相相似,就连性格都如此相似,都那么喜欢抛头露面出风头。
这般不知礼数,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自己日后一定要好好扳扳程少商的性子才是,绝不能让她这般肆意妄为下去。
正这么想着,程少商和程少徵两人终于听完了八卦,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一进屋,程少徵就迫不及待地大声说道:“大母阿母,你们是不知道,外面那场面可太精彩啦!”
程少商也满脸兴奋,抢着说:“可不是嘛,我们挤了半天才挤到前面看到。”
程少徵接着道:“原来是董舅爷,竟然胆大包天的将战士的武器、铠甲等变卖。”
程少商手舞足蹈地补充:“然后还以次充好,想蒙混过关。”
程少徵眼睛瞪得圆圆的,提高音量说:“结果被那凌不疑那家伙查了出来。都已经证据确凿了,董上舅爷还想狡辩,凌不疑根本不听,直接让人把他拿下了。”
程少商拍着手说:“听说现在正要押往牢里等候听审呢,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
萧元漪听到这里,脸色更加阴沉,心中对程少商的不满又增添了几分,觉得她如此热衷于看热闹,出风头,实在是不成体统。
对于董舅爷触犯刑法入狱的事,程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十分震惊于董舅爷的大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愕。
然而,并没有人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担心。
哪怕是程老夫人这个董舅爷的亲姐姐,此刻也是面无表情,眼神冷漠,没对自己亲弟弟的入狱有丝毫表示,更没有想要救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