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愚者不会说假话。”
“你们是什么人?”
身后的喊叫声将白玘说出的话覆盖,四人抬眼望去。只见三个身穿厚实盔甲的人,他们手中拿着统一样式的斧矛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快步来
“这是…”
丹恒率先警惕起来,一副随时准备召唤武器的样子。三月七与穹见丹恒的样子也是一同警惕了起来,白玘微微抬手,示意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白玘将身侧的武器收起,随后注视着面前三个银鬃铁卫的成员。看来让桑博先行离开是正确的,否则肯定会因为那家伙引来不小的战斗…
“你…你是什么妖怪?!”
为首的士兵第一眼便注意到了白玘的长相,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头顶有会动狐耳身后一条灵活的尾巴的类人生物
其他跟随身后的士兵也是同样的想法
“实不相瞒,我们并不是本地人,因为一些原因迫不得已来到了你们的星球,还请谅解。”
白玘开口为自己的外貌解释道。为首的士兵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信程度,但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将这件事交给之后赶来的戍卫官。
毕竟他们也未曾见在贝洛伯格内见过这样的人
直到那位金发戍卫官手持一架沉重装置来到了几人面前时,他也微微有些吃惊。
“……”
金发的戍卫官便是桑博不久前叫嚷的那位杰帕德,他上下打量了面前警惕的四人,又将视线着重放在了白玘的身上。
良久,他长舒口气。像是自我说服般对众人说道
“据说很久以前,常有天外异客来到这里……但在[寒潮]发生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穿过雪幕来到贝洛伯格……”
身后的一众士兵都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几人,毕竟在他们所听到过的故事中,这样的天外来客基本都是传说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裁定的事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只有[大守护者]才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该做的,是将他们带到大守护者的面前。”
杰帕德看向四人,随后他又着重的对白玘说道
“但若是要进城,请你将身上的这些特征遮住,避免引起民众不必要的猜忌。”
白玘当然想到了如何应对的方式,ta从包内掏出一件能够将自己整个遮住的灰蓝色斗篷。
细看上方的暗纹,与白玘给白露做的斗篷几乎一个样。只不过大小和颜色不同。
白玘带好斗篷后,穹还上前将有些折起的斗篷角理了理,避免身后尾巴全部露出来。
见白玘带好斗篷后,杰帕德微微侧身,偏过头向众人说道
“外来者们,跟我来吧。贝洛伯格就在这片雪幕背后。”
沙沙的踏雪声在这寂静的皑皑白雪中尤为的清晰,直到他们来到了一处能够向下走的山崖处。
“欢迎来到[存护之城]——贝洛伯格。”
杰帕德在确认几人不会对贝洛伯格产生威胁后,也是放柔了声音向他们介绍道。
落雪渐渐减少,露出了被遮盖住的巨大城市——贝洛伯格。
城市主要是由几座巨大的桥梁作为通向外界的连接,城池中央有一件巨大的齿轮装置,远远望去能看到它正在缓慢的转动着。
如同永动机般运作着整个城市的机械旋转着,依靠机械而建造的城市充满着一种复古的风格,白玘甚至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层薄薄的雾气从城市中缓缓的向上蒸腾。
“哇——!好壮观…!”
三月七想拿起照相机的手蠢蠢欲动,白玘转头询问杰帕德
“请问,可以摄像留念吗?”
杰帕德微微一顿,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度。
“可以。”
得到允许的三月七立刻拿起相机对着不远处的城市拍了好几张图片,手中的相机按照她的想法洗出了几张一模一样的照片。
“给,这些是送给你们的!”
三个士兵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照片,几人面面相觑纷纷向这个热情的小姑娘道谢。杰帕德甚至也收获了一张。
“感谢。”
毕竟目前对于几人而言是工作时间,激动还得等下班再说。
——
进入城市后,入眼最为醒目的就是之前在山崖处看见的那个巨大建筑——建筑像是俯瞰整个城市的巨人,时刻监督着城市中的任何动向
“好像不那么冷了耶。”
三月七搓了搓自己暖过来的脸,白玘微微转过头,随后也被三月七搓了搓脸
“唉?白玘你的脸怎么还是那么凉啊?”
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三月七吓了一跳,白玘摸了摸自己的脸。
确实凉
ta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可能是因为体质原因吧,热的太快容易碎…?”
容易碎?这是什么意思?杰帕德听到三月七的声音转过身,对白玘说的话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为三月七的问题做了解释
“——因为你们身处贝洛伯格,人类最后的堡垒。”
“最后的堡垒?”
三月七不理解,杰帕德见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疑惑,也是微微叹了口气做起了解惑
“七百年前,来自天外的怪物点燃了星球。彼时的大地成了焦土,到处是燃烧的熔火和沸腾的乌烟。”
“生死存亡之际,寒潮忽然降临——席卷的狂风毫无预兆,入侵的军团被暴雪掩埋,留存的唯有贝洛伯格——”
“坚定的[筑城者]们建立了这座城市。在[存护]克里珀的护佑下,贝洛伯格虽受风雪侵凌,却永远温暖。”
杰帕德的解释有一种无感情讲解幻戏的美。白玘面无表情的听着,身后的三月七与丹恒在小声的蛐蛐。
“(他说话好奇怪噢…)”
“(那不是他之前的语调,他应该是在应用某段典籍。)”
三月七恍然,随后又好奇起杰帕德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因为你问了。”
队伍最前面的杰帕德双手抱肘微微闭眼,刚刚三月七和丹恒的对话他全听耳朵里了,耿直的戍卫官心生些许无语。
三月七尴尬的笑了笑,待重新向前走时,白玘来到了三月七身边,向她招了招手
“三月三月。”
见白玘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三月七微微弯腰。
“告诉你个事,下次蛐蛐人别当着人家面说。得等人走了再说,知道不?”
白玘现如今的体温还是凉的,小声说话时的气音也带着不少凉意,这让三月搓了搓耳朵并比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