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要做过公关的人都知道,想在舆论关卡上获得胜利,就要往更大的舆论矛盾上引火。
白薇的这位记者朋友显然是一个公关好手,她第一时间就把舆论引到了另一个层面上,这样的话不仅能博版面,还能吸引来一大批“女尊”拥护者。
许清蓝说:“蒋斯要是一直留‘情面’,不把真正的实情说出来的话,咱们肯定会惨败的。”
都雨竹听后就有些急了。
毕竟她们是真金白银的砸进去了,要是蒋斯不争气,还陷在以往“情分”里,那这些钱注定就要打水漂了。
都雨竹说:“要不我上去说呢?”
许清蓝转头看向都雨竹说:“你以什么身份去说?”
也是,她是她的经纪人,再加上她和蒋斯之前闹过绯闻,要是被白薇那边的人抓住这个小辫子,估计她也得被拖下水。
都雨竹说:“那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许清蓝说:“这就要看蒋斯怎么处理了。如果他还想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和未来的话,他就必须说出所有的实情,如果他还是‘优柔寡断’念旧情的话,这次就算侥幸赢了,过后也会麻烦不断。”
都雨竹瞪大眼睛说:“你要不要这么淡定啊?那可是几千万啊!几千万!不是几百万,蒋斯要是折在白薇这了,那这几千万就彻底打水漂了!”
许清蓝说:“做生意有的时候就跟赌博是一个道理,既然赌了,就得服输。”
都雨竹像是不认识了她一样:“不是,顾影帝才调教你多久啊,就把你调教成这样了?”
许清蓝淡淡的说:“什么样啊?”
都雨竹想了想说:“有一种成功人士的样子。”
许清蓝忍不住笑道:“成功人士都什么样子啊?”
“在我看来,成功人士最让人佩服的一点,就是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现在就有点这个味儿了。”
许清蓝说:“其实都是装的,我的心其实在滴血,而且我发现大部分成功的生意人其实也是装的。”
都雨竹不太信:“你的意思是顾影帝、我哥,雾野哥和山南哥都是装的?”
许清蓝摇头说:“不,他们几个是天赋型选手,不是咱们这种凡夫俗子能够比拟的,我说的是咱们能够得到的这些生意人。”
都雨竹嗯了一声,随即说道:“用不用给蒋斯点刺激啊?不然我真怕这场发布会开不到头,他就被人扔臭鸡蛋了。”
许清蓝说:“那么多人刺激着他呢,应该暂时用不到我们。”
都雨竹说:“不是,有的时候我是真不理解人为什么要有‘恋爱脑’这种东西!”
许清蓝非常怀疑她把自己也内涵了,而且她还有证据,因为她在说“恋爱脑”这三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再说了,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这么被骂啊?真的,那个女人要是真的那么好的话,他至于在这开什么新闻发布会吗?”
都雨竹越说越生气,输出也越来越多:“蒋斯也就不是我朋友,我亲戚,他要是是我朋友我亲戚的话,我早就把他骂醒了。”
“……”
许清蓝抬起左手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再给他点时间,人觉醒是需要时间的。”
听到这话,都雨竹才发现自己似乎输出的太多了,于是又补了一句:“没有说你的意思哈,我蓝。”
许清蓝看了她一眼:“没事儿,我已经被骂麻木了。”
都雨竹又冲她笑了笑:“我蓝可真坚强啊,简直就是女强人了。”
“你再这么阴阳骂人我就要生气了。”
“我明明在夸你好不好……”
都雨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记者的攻势又变强了,甚至有“群起而攻之”的那味儿了。
都雨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说道:“真的,我现在的心就跟世界杯期间赌球时一样,七上八下的。”
许清蓝说:“那你就喝口水压压惊。”
都雨竹听到这话,立刻拿过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果然那种七上八下的感觉好多了。
都雨竹随即冲许清蓝竖起了大拇哥:“神医啊。”
许清蓝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一个女记者用非常高昂又激烈的声音质问蒋斯道:“蒋先生,你口口声声说你与白薇女士之间是爱情,那么我请问你,既然你们之间是爱情,为什么白薇要独自去医院堕胎?”
这位女记者显然已经成了白薇的“托”。
是的,白薇好歹也是娱乐圈里的金牌经纪人,消息自然十分灵通,估计在蒋斯这场新闻发布会一开始,她就得到了消息,并积极的想对策了。
刚刚白薇那位所谓的记者朋友发言就已经初露端倪了,而这位后加入的女记者,显然就是白薇用人脉关系收买的了。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大龄未育的女人,为什么在明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孕育孩子的机会,却还是选择放弃了,如果她不是对你彻底失望了,彻底的绝望了,我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
听到这句话,现场的记者,尤其是女记者,就像炸了锅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就差把蒋斯钉到耻辱柱上了。
“蒋斯是不是从小就没有父母教育啊,不然怎么会这么渣啊?”
“就是,逼得人白薇都去打胎,自己却跑来开记者发布会卖惨,这种男人怎么不去死啊?”
“真的,我女儿要是碰到这种男人,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跟他斗到底。”
“蒋斯的百科写着他的母亲还真是早逝,难怪这么渣,原来真的是从小就没有妈妈教育啊。”
“我和白薇也有些私交,虽然不深,但她看起来很精明啊,怎么会被这种男人骗身骗心骗钱呢?”
“女人嘛,一旦陷进去,就算再精明的也难免犯傻。”
“哎,真是当女人难,当名女人更难啊。”
除了这种窃窃私语讲小话的,还有几个十分有“正义感”的。
“我们同为女性,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帮一个男人去围剿另一个女性呢?我们走吧。”
“我也正有此意,我学新闻传媒,是为了报道正义,而不是为了男人去围剿女性。”
“好,那我也走,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有人生没人教的渣男了……”
蒋斯从那个记者恶意的污蔑他后,他就沉默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反驳,他想掩盖的所有真相就会公之于众。
相爱一场,他不想让彼此变得太难堪。
可是这一秒钟,他真的忍不了了。
因为他的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