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芙带着楚玉绯往前走,漫不经心道,“君家啊?难怪一直走下坡路。”
末了。
她回头上下扫视君光贤,眼底的鄙夷毫不掩饰露出来。
君光贤脸一沉!
这不就是明摆着嘲讽君家的没落就是他的原因?!!
君谪尘坐在车里,静静地握着方向盘,眼神涣散。
脸上的痛,时刻提醒着他从来都没被认可过!
君谪尘眼睛幽暗。
前方出现一道人影,正是君光贤,他上了一辆黑色车子的后座。
这时,他心里产生了一个阴暗的念头,很快就压了下去。
前面的车子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君谪尘垂下眸子,调转了车头,开车上了高架桥,一路去到了海边。
车子停在路边。
男人从车里出来。
他懒懒地靠在了车盖上,难得露出了悠闲的姿态。
夏天的夜晚带有一点闷热,海风吹来伴随着咸腥味。
君谪尘摸了摸脸,心情忧郁。
一直在楚玉绯面前保持优雅风趣的好印象,在今晚都碎了。
为什么偏偏那么巧……就被她看见了……
楚玉绯本就看不上他,这下又被嘲笑了。
君谪尘心烦意乱,烦躁地扯开衬衫领子,解开两颗扣子,得到短暂的放松,他长长地吐出一声叹息。
楚玉绯和曲婉芙愉快地吃饭。
曲婉芙拿出手机,把图片放大给她看,“绯绯,好看吗?”
楚玉绯滑动屏幕。
豪华大游轮百层高,里面的各种娱乐设施、基础设施齐全。
“好看啊。”
“我就看出你感兴趣了!我拿了两张邀请函,都给你,如果你有男伴,可以带上去玩玩。”
“为什么我现在才收到消息?”
“哎呀,这次游轮会是段、楚、曲、高、林几家办的,可能是你哥还没时间告诉你,我就先他一步跟你说了。”
“……我觉得我哥不想让我参加这些活动。”楚玉绯把手机放回她面前。
“他可不能一直管你。”曲婉芙一脸揶揄,压低了声音,“毕竟啊……楚骁爵都能纵容你包养小白脸了。”
楚玉绯笑着推开她。
“邀请函是我曲家负责的,你想要带朋友去的话,我多给你几张。”
“倒也不用。”
楚玉绯喝了口橙汁,“有点酸。”
曲婉芙也尝了一口,“确实有点酸了,一会儿姐姐带你吃点甜滋滋的草莓。”
楚玉绯看到自己的果汁被她喝了,也就没有再动过。
两人坐在车上,楚玉绯像个小妹妹似的,手中拿着曲婉芙买的草莓圣代。
吃了一半就到家了。
楚玉绯下了车,对她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曲婉芙给她送了一个飞吻,“再见!”
楚玉绯回到家中,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她一愣。
“哥哥,你一动不动地,没有发出声音,有点像……”
“像什么?”男人双腿交叠,手中拿着一个平板,镜片闪过一道白光,他看过来,“晚会结束后又去哪里玩了?”
楚玉绯撩起裙摆,换下了拖鞋就走到客厅,把草莓圣代放在了桌子上,“吃了顿饭,又逛了一下街……”
“还以为你跟哪个男人约会了。”
“你这么说,芙芙姐想打死你!”
楚玉绯撩起长发,随意弄了一个低马尾,在家里她很随意,脚步轻快地走到冰箱面前拿了一瓶橙子味的酸奶,“哥哥啊,你就是寡太久了,都快奔三的年纪了,也该谈女朋友了,就算嫂子不是门当户对我也接受的。”
楚骁爵盯着楚玉绯,镜片下的黑眸闪过寒气。
楚玉绯咬着酸奶的吸管走过来,“我现在就是希望你不要再管我那么多,我爱和谁玩和谁玩,我在外面也有房子,你要是禁止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真得出去住了。”
“长兄如父。”楚骁爵的语气低沉。
“你为什么瞒着游轮会的消息?”
“那种地方太乱了,你不合适去……曲婉芙还是跟你说了……算了,你大了,我管不动你了。”楚骁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楚玉绯笑着上楼。
楚骁爵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楼梯,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乖巧懂事的妹妹变成了这个样子……
外面的男人都居心叵测,全是带着目的接近她,怎么她就是不明白?
楚骁爵摘下眼镜,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过了许久。
桌子上的草莓圣代,家里的阿姨正要拿去丢掉。
楚骁爵的视线落在草莓圣代上面,沉声道,“别动。”
“怎么了少爷?小姐还要继续吃?我放到冰箱里吧……”佣人阿姨忐忑问他。
楚骁爵点点头,“放到冰箱去。”
他继续翻看了员工发来的文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抬头一看,已经十二点半了。
楚骁爵关掉平板,缓缓走到冰箱面前,把草莓圣代拿出来。
楚玉绯带回来的东西从来没有隔夜再吃的习惯。
楚骁爵看了很久,眼底翻滚着意味不明的暗涌。
最终还是没有把草莓圣代丢掉。
楚骁爵路过楚玉绯的房间,脚步一顿。
房门隐蔽不透光,隔音效果好。
楚骁爵看不出什么,但是可以确定她已经睡着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卧室,而是去了书房。
走到了书桌面前,只开了台灯,朦胧的光线落在桌面上。
笔筒旁边摆放着两张相框,一个是家四口的全家福,另一个是兄妹两人的合照。
楚骁爵看了一眼全家福,随后将相框倒扣。
只有他们兄妹合照的相框还立着,他的食指在穿着公主裙的少女脸上摩挲。
楚玉绯正在调空调,弄了很久才调到满意的温度。
枕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楚玉绯看了一眼,给君谪尘发去了一个表情包:[晚安]
另一边的君谪尘心情愉悦了许多。
刚才在海边吹风,发呆了很久。
手机在车里面,他回到车上才发现楚玉绯给他发消息。
想不到她会主动发消息,第一句就是关心他的脸疼不疼。
君谪尘和她聊了很久,就是没有告诉她,他被打的原因。
……
段风泽站在阳台,脚边都是酒瓶。
自从季珣宴发了一张照片过来,他就烦到现在,睡也睡不踏实!
他不相信那个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段风泽心烦意乱,将酒瓶猛地砸在地上,“哗啦!”
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他躺在沙发上,打了一个电话,醉醺醺的说,“季元车在哪?问出那个女人的消息,再撞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