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公子安顿好后,李婉宁回了屋里,准备收拾东西睡觉,但是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想了想,将家里其他几个人都叫出来:“你们要不都去地窖里躲躲吧,反正当时挖了两个,也不用搬太多东西,被褥拿上凑合一宿。”
其他几个面面相觑,红袖犹疑:“如果有人来探查,发现家里没人的话,怕是更容易引来怀疑。”
李婉宁道:“你们去地窖,我在外面就好。”
连翘第一个反对:“不可,我们怎可将您置于危险之地,您去地窖,我来守着。”
杜若也不乐意:“对,不可,我在外面就好,你们都进去。”
其实李婉宁原本想着自己留在外面,万一真的碰到坏人,有什么不好的结果,没准她就直接回去了呢,平时自己不敢下手,这也算是顺势而为。
没想到几个小妾这么激动,而且是完全不顾生死的要替她留在外面,说不感动是假的。
平时的一切情谊都有可能掺杂着其他东西,但是在有可能面临生死的时候,虚情假意一定经不起考验。
“嘘。”李婉宁竖起手指头:“声音小一点,别让人听见了。”
想起那未知的危险,几个小妾神同步的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婉宁不由感叹,在一起待久了即使性格各不相同,但有些小习惯还是相互影响的。
“按道理推断是不会有危险的,这么多户人家,他们一家家探查过来也要很久,再说了,这周围有几个村子,他们也未必就能一下子找到我们这里来。”李婉宁说着,看到其他几个很想插嘴的样子。
又笑一笑:“退一步讲,即使找来了,他们带着任务在身,肯定不想惊动太多人,所以如果没有看到目标的话,一般情况不会杀人。”
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连翘就一句话:“既然没有危险,那就让奴婢在外面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咱家有几个人。”
杜若和红袖闻言,也要争着在外面,一时间场面又有点乱糟糟起来,李婉宁举起双手:“好了好了,这样吧,连翘和我在外面就好,杜若和红袖带孩子们去地窖,晚上万一听到什么动静千万别乱动,不然惊动了他们反倒危险。”
红袖和杜若有些不服气,连翘双手叉腰:“你们两个平时一个只知道做针线,一个只知道做饭,你们谁有我泼辣?”
两个只知道干一件事的人无语,好好好,你泼辣,你厉害。
“给,母亲,给,连翘姨。”正在气氛略有些尴尬的时候,刘雅琴递给她们一人一个纸包。
几脸疑惑。
刘雅琴解释:“这是石灰。本来想装药粉的,但是现在手上没有毒药,就用石灰凑合下吧。明天我去找周老大夫要一些毒药粉,或者迷药粉,咱就不用怕了。”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刘雅柔又提了两把刀递给李婉宁和连翘:“母亲,连翘姨,把这放在褥子下,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就当杀鸡杀狗,你死我活的时候没有什么善良,只有谁能活下来。”
两人接过来一看,是厨房用得锃亮的切肉刀。
几脸震惊。
“给,母亲,连翘姨。”这次是刘雅婷。
被前两个吓到了,大家都抬起头,想看看这个能不能正常一点,随即,就看到了来自大女儿的关爱:两根长长的竹竿,有一头削尖了。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婉宁将石灰粉装到兜里,伸手来接过刘雅婷的竹竿,然后将平的那端往地上一杵,然后另一只手里提着刀。
虽然没照镜子,但李婉宁觉得自己此时的造型应该有些滑稽。
但是,却安全感满满。
这种安全感并不是来自于手里的武器,她们这种没有武功的女人,在那些人跟前就和毫无杀伤力的小鸡崽一样,所以真碰到杀人的那种,手里拿什么不影响结果。
她们的安全感来自于家里三个乖女儿。
不知不觉中,几年前那三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已经有了和恶势力对抗的勇气。
“就这么定了,你们赶紧去吧。”李婉宁开始赶人。
然后自己和连翘去藏东西,要将放在隐蔽又好拿的地方。
比划了半天,两人决定马上在里衣上缝个口袋,将石灰直接装身上。
褥子多铺几层,厚一点,然后将刀和竹竿都放在下面。
上面还有被子盖着,也不是很明显,到晚上黑咕隆咚的,应该也看不出来。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李婉宁还和杜若试了试,怎么样快速的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练习了好几次,终于将所有东西都调整在自己最顺手拿的位置上。
“夫人,咱俩早点睡吧,好好的养足精神,以防万一。”连翘躺在床上试了好几次,觉得自己有点瞌睡。
“好的,睡吧。”李婉宁也躺着不想动了,本来家里也没点灯,黑乎乎的正好睡觉。
虽然有点累,但心里有事,还是不太能睡得着,过了一会,李婉宁小声叫:“连翘,连翘?”
连翘睁开眼,对上李婉宁:“夫人?”
李婉宁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忘了和你说,如果有人来探查一下,就装作睡着的样子,不要乱动,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手。”
“好的,夫人。”
过了一会儿,又听连翘道:“夫人不必忧心,等杨夫子来了就好了。”
“嗯,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事,一晚上,李婉宁的梦都特别奇怪,好像自己作为一个过客,穿梭在古代和现代。
一会儿看到那个大半晚上看着手机,擦着眼泪,使劲骂着作者的自己。
一会儿看到将孩子一个个卖掉的,穿着古装的,看起来就有些精神不正常的自己。
一会儿又变成了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的自己。
感觉梦里的自己思维有些混乱,在三个人物面前来回切换,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一个,为什么看到三个人的时候都有一种冷眼旁观的感觉。
自己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