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求婚会被拒绝,就像是何琰一样。
像何琰一样?
呵。
这像话吗?
王八蛋!
说得比唱得好听,结果不肯跟她结婚!
白雪年气得第二天就想离家出走,想到在江城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蒋这个字,加上之前被掳走的阴影还历历在目,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但,叔可忍,婶不可忍!
白雪年把卧室里属于男人的东西全丢了出去,还不许佣人去捡。
老何笑眯眯的摸着胡须,“随她去,随她去,少爷不会怪的。”
管家发话了,佣人自然也就不去管了。
晚上蒋兆深回来,白雪年已经吃完上楼了,老何把白天的事跟他汇报过了,知道她在气头上,他只好先自己一个人吃饭。
吃完之后上楼,看着走廊里堆着的东西,他茫然的看了会儿,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他的睡衣枕头和被子。
叹口气,他弯腰捡起这些东西,放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的卧室里也没多好看,很多东西都不见了,准确说,只要是白雪年送的都不见了。
小姑娘记仇得很,昨晚他不过犹豫了几秒,就被她判了死罪,说他不愿意娶她。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娶她,他就是不想跟何琰一起结婚!
结婚这种大事,他不想委屈她,必须要好好策划,何况他的结婚戒指还没准备好……
但是这些理由是她不想知道的,她说她要的只是他的态度,而不是一堆理由。
讲真的,他听不懂,他觉得自己态度非常好,说话都是笑着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他幸灾乐祸,二话不说就把他赶出了卧室。
想了一天,蒋兆深都没想出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了,他甚至开始自我说服,要不然……就跟何琰一起结了算了。
男人在走廊站了会儿,最后进了书房。
罗翠偷偷在门缝观察完,立即跟她汇报,“小白,蒋先生去书房了。”
白雪年寒着脸,“他的事不用告诉我,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啊?”罗翠挠挠头,“刚刚不是你让我偷看的吗?”
白雪年瞪了她一眼,“他都拒绝跟我结婚,这种人,我还管他干什么?!”
“好了好了,不气了,咱们不管他就是了。”罗翠安抚了她几句,始终对她的话存着几分疑虑,“只不过……小白,你说蒋先生拒绝跟你结婚,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太可能呢?”
“有什么不可能啊,他亲口跟我说的!”
“他怎么说的?”
“我不记得了,反正他就是不想跟我结婚,翠翠,我怀疑他已经不爱我了!”
“额……”别的倒还好说,这件事的话,罗翠抿了抿唇瓣,“小白,做人多少还是要讲点良心的。”
“……”
白雪年哼了声,抱着手臂别过脸,大概知道自己说蒋兆深不爱她不占理,缓了几秒,才又掀唇道,“就算爱,也没那么爱了,反正他不肯跟我结婚,指不定外面有别的妖精了。”
罗翠有些无语,喃喃自语的吐槽,“别的妖精没有,孤魂野鬼家里倒是关了一只。”
白雪年皱眉,“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啊,我就是说,蒋兆深别的不讲,对你还是一心一意的,这两年我跟着他,就没见他对别的女人多看过一眼。”
“他敢!”她撇撇嘴,听罗翠这么说,心里又有点得意,“反正我不管,他不肯跟我结婚,就是要跟我分手,但我不会让他如愿的,我就不搬走!”
罗翠,“……”
讲真的,保镖这份工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这种心累的时刻,没人能懂的。
这说得都是一些什么啊?
打情骂俏为什么不当着面跟彼此说,要为难她一个保镖,她哥的脸以前没那么黑的,该不会是被这些事折磨黑的吧。
白雪年洗了澡,爬上床,翻来覆去了会儿,怎么翻都不舒服。
她倏地又爬了起来,“王八蛋!知道我生气,哄都不过来哄!”
行啊,有本事一辈子都别过来!
扯了被子闷着头,她又躺下去。
凌晨一点,白雪年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心不甘情不愿,脚步却没有半点迟疑的朝书房走过去。
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书房,身边没了这个人工暖炉,她的脚都捂不热,怎么睡都睡不着。
过去几年没有他,她自己睡得也挺好,现在被他抱着睡成了习惯,他一不在,她根本睡不着!
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她撅起嘴,难道是回房睡觉了?
早知道就不犹豫了,早点过来抓人,也不至于还要去他卧室找人。
来书房抓人,还能找借口,说老何心疼他不睡觉,让她过来的,反正老何也不会拆穿她。
可他回卧室了,除了主动求和,她没有理由了。
怎么办,她要主动求和吗?
他都不肯跟她结婚,怎么求和啊?!
白雪年骑虎难下,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关上书房的门,却忽然听见了一些轻飘飘的声音,像是说话声,却又模糊不可辨别。
她僵了一瞬,这是什么声音?
白雪年站在门口,稍微迟疑了一秒,就伸手打开了书房的灯。
四处看了看,没瞧出什么端倪,刚刚轻飘飘的声音好像也断了。
她耸耸肩,觉得刚刚就是自己的幻觉,正准备关灯离开的时候,忽然一道惊悚的叫声不知道从哪里飘进了耳朵,不真切,却吓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东西在鬼叫?
鬼……难道闹鬼?
不会的!
这世上哪有鬼啊!她又不是罗翠,又没吃毒蘑菇!
可不是鬼的话,空无一人的书房里,怎么会有声音?
而且这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白雪年搓了搓手臂,在自己家里,无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声音从哪里传来的?窗外吗?
她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立即被凛冽的北风吹得瑟缩了下,又赶紧关上。
外面只有风声,那这奇怪的声音从哪儿传来的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她这会儿觉得毛骨悚然,抱着手臂连灯都不敢关,转身刚想离开,忽然看见了书房挂着的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