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因为要赶着去学校,站在灶头很快就吃完了饭,也不用去管陶宽爷爷,抓紧朝着学校走去。也就在陶宽出了厨房,走到厅堂的时候,陶宽便从外面进来,看着陶宽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便对着陶宽说:宽,路上慢点,学习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吃饱了饭,最好能歇歇饭气,不能太急。陶宽听着爷爷的话,回道:我没事,吃得不是太饱,等上了晚自习再回家吃点。说着便往外走,陶宽爷爷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子,总感觉有些孩子性子急,得熬。陶宽爷爷走到厅堂,便看到自己儿媳妇——陶宽妈往桌子上端菜来,陶宽爷爷对着陶宽妈说:陶宽他吃饱了,孩子性子急,说说他。陶宽妈听着陶宽爷爷的话:好的,我也和他说说,孩子听爹的话。陶宽爷爷见陶宽妈答应得好,就去橱柜里拿碗。这时,陶宽爷爷看到了橱柜里的菜罐子,就问陶宽妈:这菜罐子不是放你房间里吗?怎么就跑到橱柜里来了。陶磊和陶宽都没有拿着这个菜罐子装菜了,怎么就拿出来了。傍晚时候的厨房,光线愈加昏暗,加上陶宽爷爷年龄大了,眼神又不太好,更看不出菜罐子是被清洗过了,但菜罐子的形状陶宽爷爷倒是很熟悉的。陶宽妈听着陶宽爷爷的话,也不想去有意瞒着陶宽爷爷,就把秦老师上次来的家访情况说了一下,也说明这菜罐子是给带了南瓜子去酬谢秦老师的,今天才让陶宽给带了回来。陶宽爷爷听着陶宽妈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随着拿着碗就去盛饭。陶宽爷爷只是拿着自己的碗,陶宽妈的碗除了陶宽,其他人都不会给陶宽妈拿碗的,陶宽妈也不在乎这个,只要陶宽爷爷过得好,自己拿个碗倒无所谓。陶宽妈走到厅堂里,把厅堂里的煤油灯给点亮了,瞬间整个厅堂便多了份温馨。陶宽爷爷坐在桌子上首,陶宽妈随后也拿碗盛饭,坐在自己原有的位置上,陶宽爷爷老了,早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气势来吃饭,扒拉着饭粒,别着嘴把那几个饭粒在嘴里来回搅动着,幸好陶宽妈把饭煮得有些烂,这才让陶宽爷爷多吃口。陶宽爷爷的慢和陶宽妈这个时候倒有些合拍了,陶宽妈也不把陶宽作为男人来看,而是当做自己的爹来说。没有了陶宽和陶磊,二人吃饭的气氛有些沉闷,还是陶宽妈打开了话匣子:陶宽的老师上次来我们家里,顺便也说了陶宽想学医,老师问我们家里有没有这方面的亲戚朋友吥。陶宽爷爷笑笑:咱们陶家几代人都是做体力活,哪有这样的好职业,除非政府会帮忙,不然陶宽想的事只能是他自己想想而已。陶宽妈对于陶宽想学医,心里还是比较积极的,也许真的有那样的机会呢,或许陶家的祖坟冒了烟。为孩子谋一个好的职业,估计是做母亲的都想,有条件的去想,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情愿去试,不试怎么就知道没有机会呢。说完了陶宽想学医,接着就是说陶宽的老师对陶宽的好。从整个银井湾来看,有谁家孩子能得到老师这样的待见,甚至还走到自己家里来问问陶宽学习上的事情。陶宽爷爷听着也是感到高兴,却没有想到陶宽是帮着秦老师在先,陶宽把自己舍不得吃的蛋带给了秦老师,秦老师虽然对陶宽好,也有陶宽帮着自己抄试卷的感谢。这次又给自己带来了蛋,作为老师还是应该去陶宽家里酬谢下。都说人情是一把锯子,拉得来扯得去才是正常。秦老师更不想自己在这个事情上亏待了陶家,在秦老师看来,陶宽给自己的蛋也许还是陶宽的家人的意思,这个家人很大程度上是指陶宽妈,所以秦老师就更觉得自己有必要到陶宽家里来把自己看看。同时也把自己都认为贵重的冰糖带来了一斤给了陶家。对于冰糖这样贵重的东西,陶宽妈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在秦老师回去了,陶宽妈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南瓜子给秦老师带去。这些都是陶宽妈这个时候说给陶宽爷爷听的,陶宽爷爷听了也觉得自己的儿媳妇在待人接物上不是那么抠门,做得有礼有节,但看着菜罐子,陶宽爷爷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在吃饱了饭,坐着的时候,要陶宽妈去到橱柜里把菜罐子给拿出来,让自己看看。陶宽妈这个时候也吃得差不多了,遂放下碗筷,进到厨房里把橱柜里的菜罐子给拿到厅堂里来。厅堂里的煤油灯和厨房里的昏暗形成的明显的对比,陶宽爷爷这个时候,也看清楚了菜罐子确实比自己藏的那会干净得多,更多的是整个菜罐子的气势看起来要高大很多。陶宽爷爷用那双满是茧子的手,抚摸着菜罐子上每一根线条,似乎自己抚摸的不是一个菜罐子,而是自己的过去,那种深情是陶宽妈不能体会到的。陶宽爷爷想着便去解开菜罐子身上的绳子,想看看里面是不是像以前那样的严丝合缝。陶宽妈看着陶宽爷爷去解开绳子,也就想到了陶宽回家时候,秦老师对陶宽的交代,便对着陶宽爷爷说:爹,秦老师交代陶宽不要瞎解开绳子,是不是有着什么事,我们还是等他回家才解开绳子吧。陶宽爷爷只是嗯了一句,女人对于自己男人肯定是言听计从的,但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动手去解开绳子了,就没有必要等儿子回家了,毕竟这个家自己还是有话语权的。陶宽爷爷对于菜罐子上的绳子异常熟悉,没等陶宽妈说什么就把绳子给解开了,然后用手去车动着菜罐子的盒盖,没有过一会便给打开了。陶宽爷爷眼神不是太好,但肯定感觉到菜罐子里装着什么东西,便伸手到菜罐子里去掏,果不出期然,陶宽爷爷从菜罐子掏出了二个疙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