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月姝和于宸志蹲在一块大石头前。
于宸志双手推开石头。
游月姝快速从底下捞出一堆壳,“好多啊,我们分一分。”
一只螃蟹从湿润的泥沙中伸出小脚,又迅速埋进沙里。
“有只螃蟹。”于宸志眼尖看见,用力推开石头,十指戳进沙子里,揪出了螃蟹。
他捏着螃蟹的壳,“还挺大一只。”
游月姝:“你小心手。”
“放心,不会咬到。”于宸志把螃蟹丢进游月姝的桶里,“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游月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你的螃蟹放错桶了。”
“我们一起找到的第一只螃蟹,我想给你。”
【我靠,年纪大点的就是会哦。】
【可能是他满脸真诚,让我看不出一丝油腻。】
【感觉姐姐要心动了。】
白格菲与蔚铎彻底说开了,蔚铎非常赞成她的想法,并且表示会全力支持,这期结束后,他主动去捣乱。
两人和解了。
白格菲哼着小曲找风棂,分享好消息。
没想到半路又被茅淮拦截。
这次,她心情很好,没与他计较,“让开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们都太无聊了,咱一起玩吧。”茅淮递出一块贝壳,“当作结盟礼物。”
“切,一块贝壳就想把我打发了。”白格菲嘴上说着不同意,手已经伸出去拿了。
在她即将碰到的前一秒,茅淮捏住贝壳,丢向她。
砸到了她肩膀,不痛,但是全是沙子,脏死了。
“茅!淮!我跟你势不两立!”白格菲伸进桶里,抓出两个贝壳砸回去。
茅淮料到她的反应,轻而易举躲开,脸上笑呵呵,丝毫没意识到错误。
他往海面跑,白格菲越追越远。
桶里没东西砸了,就随手捡地上的小石头丢。
她扔一个,茅淮还一个。
风棂被他们的吼叫声吸引了注意,只见他们靠近海水,好几个石头落进了海里。
她预估了距离,太远了,他们听不见她说话。
蔚铎不知何时来到身边,“在想什么?”
风棂望着海面,“海要发怒了。”
“谁?海?”蔚铎想起之前,她也说过玻璃上的血是海的。
风棂找到摄像机,对着镜头说,“覃历廷,让所有人撤出海岸,立刻。”
下一秒,她的跟拍摄影师的对讲机响了,“什么情况?”
摄影师把对讲机递给风棂,风棂回答:“会出人命,待会儿说,通知所有人现在马上离开。”
覃导:“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不然我怎么说。”
风棂一边走一边说:“海啸要来了。”
覃导:“不是,海面风平浪静的,你别吓唬人哈,想要心动币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风棂:“你不想要工资了吗?”
覃导:“一码归一码,答应黄总要照顾你,但是你不能破坏节目游戏哈。”
风棂继续劝说,对讲机被蔚铎抢走。
蔚铎摁下按钮,放在嘴边,“不说你偏要听,说了你又不信,什么毛病啊。”
覃导结巴:“啊这……说出来你信吗?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我信。”蔚铎冷下声,“你信不信我能直接让你家黄总开了你。”
覃导干脆利落转移话锋:“我马上通知。”
风棂关闭麦克风的收音,赶走跟拍摄影师,随即找了几位村民,让他们疏散人群。
蔚铎与她一同驱赶村民。
直播关闭了,蔚铎大胆发问:“海到底是谁?”
风棂大步走着,“海神沧蒙,他脾气很差的。”
很快,所有工作人员收到撤离的消息,正在有序离开海岸。
游月姝和于宸志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首批回到小屋。
【发生什么了?风棂的声音为什么突然听不见了?】
【风棂说的是真的吗?蔚铎相信了,导演傻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去,你们看远处海上,有大浪打过来了!】
【前天刚说要海啸,这才没两天,怎么又要海啸了,这渔村太不安宁了。】
【我的直播,直播又全没了。】
【大家去于和游的直播间看,他们的直播间可以远远看见海边的情况。】
此时,茅淮和白格菲依旧在打闹。
他们的摄影师早已放下摄像机,催促好几遍了。
蔚铎抬起手放嘴边,对着茅淮高声大喊:“茅淮——回来——”
声音出去了,人没回来。
他们没听见。
风棂朝他们的方向跑去,遣走剩下的两个摄影师。
白格菲见她来了,拉住她的手抱怨:“棂宝,茅淮真的太过分了!他把我衣服搞得乱七八糟,全是泥土脏死了!”
“别说了,先走。”风棂拉起白格菲的手,转头就跑。
蔚铎也拽住茅淮的肩膀,“快走。”
“去哪?”茅淮不明所以,脚跟着跑,发现周围全空了,“大家人呢?”
嘭!
巨大的海浪声拍打下来,耳边一片嘈杂,只剩下海浪撞击岩石的声音。
茅淮转身看去,这一看,一个滔天巨浪打在了他脸上。
眨眼间,他们四人被海浪卷入大海。
下一秒,海面归于平静。
在小屋内焦急等待的众人心彻底凉了。
覃导坐不住了,“坏了,我完蛋了,我该怎么跟黄总交代!快下去救人!”
于宸志冷静地分析:“以防万一还有后浪,我们穿上救生衣再去。”
游月姝拿出手机,“我先打救援电话。”
“等等!”于宸志趴在天台边缘看,“不用救援了,你们看,他们出来了。”
全部人趴在栏杆上眺望。
他们四人变成了五人。
风棂扶着茅淮右手,茅淮的左手搭在蔚铎肩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蔚铎身上。
旁边一个裸着上半身的健壮男人将白格菲扛在肩膀。
五人浑身湿透,挂了一地的水回到岸边。
茅淮双腿发软,声音颤抖,“他,他,他是谁,怎么在海里凭空出现……”
风棂平静的目光扫向茅淮,眸光闪烁。
茅淮彻底晕了,躺在了蔚铎怀里。
蔚铎随手将他丢在地上,转了转肩膀,“重死。”
沧蒙“砰”的一声,也把白格菲摔到地上。
好在是柔软的沙面,没把人痛醒。
“对待女生,你要温柔。”风棂蹲下,轻轻摆正白格菲的四肢。
“在老子眼里,只有生与死的区别。”沧蒙双手自然垂落,胳膊肌肉硕大,双手像是飘在空中。
“沧蒙!”风棂声音冷了一个度,“这些年是过得太舒服了吗?”
沧蒙眼神闪躲,背过身去,拉了拉短裤,“裤子小了,上岸一趟,我去买件大的。”
“想跑就直说。”风棂拦住沧蒙的去路,“玻璃上的血是你的,看见村民被你吓唬,供着你的几滴血,你觉得很好玩很好笑吗?”
沧蒙双手叉腰,侧脸抬高,声音又粗又恶,“你找我算账来了?这不是你的管辖范围吧?”
风棂的气场丝毫不弱,“有生命的地方就归我管,你,也归我管。”
一直看戏的蔚铎听不下去了,拉过风棂,藏到身后。
他站在她面前,抗下沧蒙凶恶的眼神,“口气真大啊,要不来片绿箭?”
风棂喉咙哽住了,推开蔚铎,“别开玩笑,你不怕死啊。”
蔚铎:“蔚家祖训,不能让女人挡在面前。”
沧蒙比了个oK,弹了弹食指,“老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打倒你……我他……乌龟王八蛋的,你不是……”
他在看清蔚铎的容貌后,想说的话堵在喉间。
蔚铎好奇又疑惑,“我不是什么?”
风棂:“你认识他吗?”
沧蒙拍了拍脑子,“不认识,刚脑抽了,骂人的话没想出来。”
风棂:“……”
蔚铎:“趁早去治,我可以给你推荐医生。”
沧蒙瞅着蔚铎不断摇头,皱着眉头问风棂,“他现在到底谁啊,还能这么嚣张,老子真想一指头给他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