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铎?”
风棂醒了,发现在蔚铎背上。
他跑得快但稳。
蔚铎耳朵动了动,头往后侧,“你醒了?发生什么了?”
“睡了一觉,梦见很久以前的事。”
是她化人形前的很多片段记忆,拼上这些碎片,水仙时期的记忆终于完整了。
只是没听见那团气的名字,有点可惜。
蔚铎垂头看路,缓缓走上台阶。
忽的瞧见风棂手腕的手串变了颜色。
“我记得你手上这玩意儿有颜色的,怎么掉色了?”
风棂抬起手端详了一番,原本五颗彩色的,现在其中一颗变透明了。
她明白了,她的记忆储存在这五颗珠子内,需要特定条件触发,当她获得记忆后,珠子便完成了使命。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将记忆储存在珠子内的。
师父或许清楚,改天问问师父。
蔚铎将风棂送至房门口,“你去收拾一下,我跟节目组说一声。”
“谢谢。”风棂转身进屋。
蔚铎抓了抓鼻子,深呼吸了几口。
她好香。
节目组整合了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
茅淮和游月姝拿到的菜品数量最多,于宸志和白格菲其次。
覃导拿出喇叭大喊:“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集合!”
午饭的菜是村民准备的,在靠近村中心的地方,有一处临时搭建的大棚,摆了好几大桌。
节目组出资,请村民们吃饭,表达感谢。
众人到达场地时,其他圆桌已经坐满人开吃了。
留下几桌是节目组的。
覃导为他们分配了三张圆桌,分别上了他们得到的菜肴。
茅淮给游月姝递去一双筷子,“我不客气了,饿死了。”
游月姝倒了两杯水,“嗯。”
白格菲和于宸志之间隔了两个位置,两人一言不发吃了起来。
蔚铎望着一桌的荤菜,“没拿素的?”
风棂撑着脸颊,倚靠在桌边,“没几个素菜,能拿到的都是肉食。”
“那你吃什么?”蔚铎问。
“我喝水。”风棂握住杯子。
“不行。”蔚铎站起来,“我看看有没有菜,我给你炒几个。”
“小伙子,不着急。”查青从旁边一桌走出来,“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蔚铎脚步停顿,“有劳了。”
【风棂素食主义者,是怎么忍住不吃肉的,好牛杯。】
【蔚铎你小汁,你急了你急了。】
【风棂开挂哇!她村里有人,果然还得是关系户。】
很快,一盘盘菜端上餐桌。
蔚铎一直等风棂开动,他才一起吃。
在吃饭时,不知不觉下起了雨。
查青坐在风棂对面,“最近降温,所以降雨比较频繁。”
风棂点头表示理解。
查青:“你慢吃,我趁雨小,赶紧回去了。”
风棂:“慢走。”
蔚铎吃了一大块肉,看着查青的背影,“我以为你们很熟的。”
“一般,有过几面之缘。”风棂简单解释。
“那沧蒙呢?”蔚铎咬了咬筷子。
“还行。”风棂顿了顿,补上一句,“他有点怕我。”
虽然她不记得沧蒙为什么害怕她,但她能确定,与她消失的记忆有关。
饭后,众人没有久留,徒步走回小屋。
一人一把伞。
白格菲把手缩进袖子,隔着袖子握住伞柄,“好冷啊,雨打在身上,比早上还凉。”
游月姝落后她两步,“是啊,穿少了。”
经过一条小巷子,白格菲脚步停了一瞬,又小跑起来。
游月姝加快脚步,“怎么了?”
“这是四条腿吧,我没认错,它怎么趴在这里淋雨。”白格菲跑到四条腿身边,蹲下给它撑伞。
游月姝让开一个位置,“宸志,你来看看。”
“我不是兽医啊。”于宸志笑着,但还是收了伞,蹲下检查四条腿。
茅淮挤进来看,“咋了咋了?”
【茅淮典型代表,一生爱看热闹的华国人。】
【风棂和蔚铎站在巷子口都没进来,只有他们知道四条腿怎么了。】
【四条腿每到下雨就来保护小雏菊。】
【看起来好冷,四条腿怎么不动,起码发下抖啊,看得我心慌慌的。】
蔚铎转头看向风棂,“不去救吗?”
风棂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狗还是花?”蔚铎握紧伞柄。
“它们。”风棂双手交叉,在胸前抱住伞柄,“四条腿今天来找过我吗?”
“有。”蔚铎想起来了,“你昏迷的时候,他来了一趟,我以为它是担心你。”
风棂沉默了。
四条腿想找她救雏菊,雏菊没扛过昨晚的风雨,气息停留在了夜间。
“没办法了吗?”他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风棂或许有呢?
风棂的眼神毫无波澜,甚至体会不到他们的悲伤,她理智的给出解答:“他们是为了下辈子能更快相遇。”
那边,于宸志看着大家,摇了摇头。
白格菲眼眶瞬间红了,“不是,你再看看呢?”
于宸志:“浑身冰凉僵硬,应该走了有一会儿了。”
【补药啊!四条腿!老天爷你没有心,为什么要让小狗死掉!】
【有病啊,我看个恋综都要刀我!】
【虽然早有预料,但来得太快,比杀了我男朋友还难受。】
【四条腿和小雏菊一路走好,希望像风棂说的一样,下辈子一定要相遇!】
【可能没死,于宸志毕竟不是兽医,误诊了吧。】
回家的路上,一群人丧丧的。
白格菲的伞留给了四条腿,她和游月姝共打一把伞,白格菲心里难受,游月姝在安慰她。
茅淮不再开玩笑了。
于宸志用手机搜索如何救治狗的信息,询问他的兽医好友们,得到的结果都是叹气。
雨后,他们安葬了小狗,葬在小屋侧面的山丘内。
风棂拿着枯萎散架的小雏菊,埋进了泥土里。
蔚铎站在她身后,“我以为你没有感情,不会伤心。”
“放在一起,气息相通,来世好相见。”风棂捡了两片叶子。
一片放在四条腿的泥面上,一片放在小雏菊上方。
这是她的责任,她应该做的。
蔚铎静静看着她的动作,听着她的话。
细细想来,与她认识到现在,从没见过她外露的情绪,也猜不透她的想法,难道真无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