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满在说什么?!
二皇妃……
她说的是……是语心!!
“宁小满!你说……你说语心怎么了?”
刚才皇上明明只是让押入大牢,可没说要陪葬啊!
“语心?”
宁小满面露困惑,好意提醒道:“宁大人,那可是二皇妃。”
“二皇妃与二皇子鹣鲽情深,不忍二皇子孤身上路,陪二皇子去了。”
刹那间,宁立德只觉得自己脖颈处凉飕飕的……
原本他还想着,王家定然不会不管语心,到时候,自己在去求求岳父,说不定还能就在京都。
现在好了,语心一死,全完了……
王淑死了,语心死了,王家根本没有理由在管自己!
宁立德面上一片死寂,任由侍卫将他拖出去。
而甄氏在听到宁语心已死的消息后,竟忽然停住了嘴。
永乐放开梁捷,一步一顿都走到甄氏跟前。
“母后……你刚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吗?”
永乐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蒙着冷静下来。
可等来的,依旧是甄氏的沉默。
永乐吐出一口浊气:“算了,不重要了。”
继而跪下,郑重的拜就三拜。
“母后,今日你这一簪,生恩已还。日后,还望母后……珍重。”
话落,永乐扶着梁捷道:“我们走吧。”
原本喜气洋洋的大殿,此刻一片无声的哀嚎……
司徒戎强忍着头疼,道:“将甄氏禁足长秋宫,封闭长秋宫大门,任她……自生自灭吧!”
闻言,司徒隐诧异的看向司徒戎。
刺杀他国郡主,意图逼宫谋反,竟然只是如此小惩大诫。
母妃啊母妃,你全心全意,不惜豁出命去爱的男人,心……未必在你这!
“皇上!”
司徒隐正出神之际,耳边忽然传来宁小满的声音。
只见宁小满腾腾上前两步,昂着头,气势上毫不相让。
“皇上,皇后犯下如此大错,这个惩罚,是不是轻了些?!”
“放肆!你在质疑朕?!”
司徒戎疾声喝道!
“朕的决策,还轮不到你来左右!”
可司徒戎的气势,完全没有压下宁小满。
“就算轮不到,我也要左右一番!”
“皇后甄澜企图谋朝篡位,按律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只是一个禁足,就想揭过?”
司徒戎狠狠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隐儿!将她带回去!带回去好好教教她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妻子!”
然而,司徒隐却并未顺着他的话。
“敢问父皇,什么样的妻子,是合格的妻子?”
此话一出,司徒戎手上的动作猛然一顿。
诧异的抬头,正看到司徒隐将宁小满护的周全。
“敢问父皇,我母妃,可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若是。”
“那她为何只在妃位?”
“若不是!当年母妃突然暴毙,父皇为何不顾皇家礼节,坚持按民间习俗为她守灵一夜?!”
司徒戎被他问都哑口无言……
“父皇,这么多年了儿臣一直有个疑问,还请父皇解惑。”
“我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司徒戎怔怔的抬起头,看着那双与梅嫔极为相似的眼睛,一时间,思绪被拉回了多年前。
小院,梅花;银铃,少女……
他们在互诉心事,互许地久天长……
可这一切的一切,皆被先皇一道圣旨,给毁了!
好在少女不弃,甘愿俯身。
只不过,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终究是迷了少年的眼……
他的眼睛,不再只停留在少女身上。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少女终究是没能等来她的少年郎……
斯人已逝,方知后悔,晚矣……
“隐儿……朕……朕也有苦衷……”
当年,梅嫔是误服毒药,才会突然没了性命。
可这话,也就只能哄哄旁人。
梅嫔精通药理,怎么可能会误服毒药!
可那时的司徒戎,根基不稳,还得依靠甄、楚两大家族。
查,都没敢查,便匆匆将梅嫔入殓了。
“父皇,即便过了这么久,即便没有证据,难道你就真的猜不到是谁干的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司徒隐都声音突然提高!
他脖颈处因为激动而青筋暴起!
质问的眼神让司徒戎抬不起头来。
然而就在这时,大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皇上!”
“皇上你怎么样?”
来人正是楚贵妃。
厚重的脂粉都遮盖不住她脸上的红肿,看来,行刑的人,当真没有手下留情。
“父皇!”
“父皇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紧随其后的是三皇子程和四皇子司徒万。
“大皇兄,有什么话不能改日再说?今夜已经发生了太多事了,父皇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司徒程摆出一副识大体的模样,“劝说”着司徒隐。
“呀!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谁在这大放厥词呢!”
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捂着鼻子。
“你们俩快往后点,可别无故粘了一身。”
“你!宁小满!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皇子哪里臭了?!”
说着,司徒程还煞有其事的闻了闻自己身上。
“司徒程!”
司徒隐突然冷声道:“宁小满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一向纨绔的司徒程也被司徒隐这气势吓倒。
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大皇嫂。
“大皇子。”
楚贵妃一边给顺气,一边说道:“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天大的事,也得先让你父皇缓一缓。”
“大皇子,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吧!”
楚贵妃直接下了逐客令。
而司徒戎,从始至终未再言语。
司徒隐眸中满是失望。
这个母妃口中堪称完美的男人,再一次将她的孩子抛弃!
“既然你选择逃避,那么,我来!”
话落,司徒隐一边一个,牵起宁小满母子,往殿外走去。
漆黑的皇宫里,这他出生的地方。
此刻竟是如此陌生!
察觉到司徒隐的情绪,宁小满轻叹一声,将那只大手攥的更紧了些。
一路无话,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大皇子府,刚一下马车,宁小满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