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头低下了。
一时鸦雀无声。
大家都明白,如今康王的联军损失惨重,已无力再与都宗昌抗衡,能够守住江右郡已经不错了。
且大周已再无精锐的部队派出了。
若是要调兵也只能抽调各郡县的地方官军,这些地方的官军战斗力跟镇北军和御林军相比,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连镇北军都打不过都宗昌,即便调来地方军那估计也是白瞎。
所以谁也不敢出头。
庆元帝看着这帮缩头缩脑的大臣,心中更加郁闷。
抬手在龙案上使劲一拍。
啪!
“诸位爱卿,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在京城中为官也算是高官厚禄,待遇丰厚。“
“为何在此国难当头,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你们这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大周被那反贼都宗昌一步步蚕食掉么?”
“如今康王已是败军之将,惨败之日连吐了几口血,连走路都困难,怕是再无力与都宗昌对抗。”
“朕只能把他调回京城。”
“如今联军当中没了主帅,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挑这个大梁么?”
众大臣闻言,头低得更低了,唯唯诺诺的不敢发声。
底下的叶诗涵看着庆元帝无比失望的眼神,实在待不住了,只好往前走了两步。
躬身拜道,“启禀陛下,如今国难当头,臣作为大周的丞相,理应责无旁贷挑起这个重担。”
“臣自荐,愿去江右郡接手联军主帅之职!”
“臣虽是一介女流,但雄心万丈,愿为我大周、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不将反贼击溃,誓不回京!”
庆元帝看了看她,苦笑了一声,“叶爱卿,你的雄心朕很能理解。”
“但你毕竟是位文臣,还是位女子,既不能骑马打仗,也不懂军事部署,你如何去当这个主帅呢?”
叶诗涵咧了咧嘴,倔犟地说道,“臣虽对军事了解不多,但也曾苦读过多本兵书,知道其中不少的战法。”
“臣虽没直接指挥过大军,但对战事的大局还是能有所把控的。”
庆元帝苦笑着摇了摇头,“你都没带过兵,更没打过仗,这不是纸上谈兵么?”
“兵书上的战法与实际作战千差万别,你如何能与反贼的数十万大军对抗?”
“若是再败的话岂不是连汤带水都一并送给了都宗昌?”
叶诗涵被噎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将头又低了下去。
突然。
殿门外传来一名御林军的欢叫声,“捷报!捷报!九原郡大捷!”
众大臣闻言顿时一惊,急忙抬起了头。
庆元帝也是一愣,赶紧冲旁边的李茂才挥了挥手,“宣御林军觐见。”
“是!”
李茂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大殿门口,朗声说道,“宣御林军觐见!”
一名穿着银甲的御林兵手中拿着战报急匆匆地跑进了大殿。
冲庆元帝躬身一拜,报道,“启禀陛下,小人刚刚收到滇州郡太守林见智发来的战报。”
“林太守率滇州主力在九原郡取得大胜,全歼绿林贼军的主力,并生擒贼首石破天!”
“哦?”庆元帝眼睛瞪大了,“林太守竟全歼了绿林贼军的主力?”
“哈哈哈!那太好了!”
“快把战报呈上来!”
“是!”
李茂才接过御林兵手中的战报,双手呈给了庆元帝。
庆元帝拿到眼前,急不可耐地看了起来。
看完仰起脖子一阵哈哈大笑,“哈哈!林太守果然神勇,竟然一举歼灭了石破天的主力,还将石破天招降了!”
“九原郡将很快重新回到我们大周的手中!”
“哈哈!这个林见智太让朕提神了,果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大才啊!”
叶诗涵闻言,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脸色极其难看。
她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又是自己的这位前夫君力挽狂澜,取得了连败之后的少有的大胜。
心中的小鹿一阵狂跳,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后悔,亦或是心有不甘。
可面对兴奋不已的庆元帝,也只好拱手一拜道:
“恭喜陛下,终于在这阴霾的战事中,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众大臣也纷纷说道,“是啊!恭喜陛下,恭喜我大周,终于有了反败为胜的契机!”
“那林太守果然厉害,不过是凭着滇州郡的几万地方官军就能将石破天全歼,真是我大周的战神啊!”
“是啊!林太守能以弱胜强,以寡敌众,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真是让人心生崇拜,激动不已啊!”
“林太守天降奇才,不愧是我大周的中流砥柱!”
庆元帝也连连点头道,“我大周有此奇才,真是幸运之至致!天佑我大周了!”
这时,站在班列中的宁王见时机成熟了,于是甩了一下额头上的坠发站了出来。
冲庆元帝躬身拜道,“恭喜父皇!”
“林太守能在联军大败之际取得大胜实属不易,且能将九原的石破天一举全歼,堪称完美!”
“儿臣请命,愿前往江右郡领衔联军主帅一职。”
“儿臣愿与林太守一道,一南一北夹击都宗昌,扫平反贼!”
庆元帝闻言眼睛一亮,抬起手捋了捋胡须道:
“好!”
“宁王有此雄心壮志,敢于在危难时挑起重担,朕很是欣慰!”
“朕便允了你,希望你吸取康王的教训,戒骄戒躁、稳步推行,力争将反贼全部荡平!”
“如今林太守已拿下九原,联军与滇州主力已对都宗昌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
“朕就任命你为北路军主帅,统领北线各路联军。”
“林太守为南路军主帅,统领南线大军。”
“你们务必南北夹击,将都宗昌一举歼灭!”
“是!”宁王拱手拜道,“儿臣定与林太守一道,将都宗昌这个反贼彻底歼灭!”
“好!”
第二天一早,宁王便辞别众大臣,带着府中的亲兵出了南门向江右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