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秦大卫正坐在书房里发呆。
不，确切的说，老人家正在生闷气。
下沉的嘴角，隐隐透露出他的怒气，直到见到外孙女带着外孙女婿进门，他才转怒为喜：“孩子，你来了？有事吗？”
“外公，秦有为名下有一个温泉水汇，你知道这事吗？”顾清蓁问。
秦大卫轻轻点头，反应平淡：“说起来，都是快三十年的旧事了。当初，是我安排老三去办的。”
老爷子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这处温泉并不是秦老三的私产，而是属于秦家所有。
顾清蓁越来越懵圈了。
她自小生活在秦家，从没听家里人提过，秦家还有一份温泉产业。
而且，秦家虽有名望，但毕竟财力有限。
为何秦家要养着这么一处亏本买卖近三十年？
顾清蓁怀疑有些事秦大卫也蒙在鼓里，索性挑明了问：“外公，你知道那温泉水汇一直在亏钱吗？”
秦大卫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莫名其妙的委屈：“你们都认为外公老糊涂了是不是？”
“？？？”顾清蓁犯嘀咕：这是哪跟哪呀？
陆行南在一旁帮忙圆场，他低声问：“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
秦大卫将桌上的一份文件夹递给陆行南，说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你帮忙看看，这是睿诚那孩子熬夜写的。”
陆行南疑惑的接了过来。
顾清蓁也凑头过来瞧。
里面是一份商业计划书。
计划书的内容也不复杂，秦睿诚对这份温泉产业做了利润分析。
温泉水汇那块地皮是秦家买下来的，不算租金，光是人工和温泉水汇的日常运营，简单盘算下来，一年至少亏损上百万。
所以，秦睿诚给出的建议是，关闭温泉产业，将那块地皮转手卖出去。
陆行南一目十行看完后放下。
“你觉得怎么样？”秦大卫眼巴巴的望着陆行南。
以陆行南的商业敏锐，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转手卖地皮，对秦家来说是利润最大化。
但江城陆少可不是普通人，他瞄一眼秦大卫的神色，便知道其中有内情。
否则，哪有人会傻兮兮的跟钱过不去？每年砸上百万养这样的亏本买卖？一砸还持续砸了近三十年？
“老爷子，这处温泉有什么特殊意义吗？”陆行南没回答之前的问题，反倒是抛出了疑问。
这一问，似狠狠的戳中了秦大卫的心事。
他长叹一声，悠悠说道：“那处温泉，是我打算留给有毅的。”
秦有毅，秦家大儿子。
自从执行任务失手受伤后，下半身几乎就没了知觉。
秦大卫也不知道听谁说，温泉水的矿物质丰富，水温适宜，多泡泡温泉能放松肌肉和关节，对秦有毅这种下肢僵硬的人，有很好的疗养效果。
于是，老爷子大手一挥，就为大儿子修建了一处温泉产业。
当年，那块地皮因为有一个泉眼，价格不菲。
但秦大卫还是咬咬牙，给买下来了。
这事儿，老爷子是交给老三去办的。
为了方便，温泉产业就挂在了老三名下，但每年运营的亏损，实际是秦家在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