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蓁急着去参加秦有为的追悼会，并不是为了悼念，而是想查看秦家众人的反应。
秦家正式发布讣告，与秦有为相关的人，拂不开面子都来了，包括顾清蓁那几位旁系的叔伯和堂兄弟。
整场追悼会挺热闹的。
顾清蓁静坐角落，暗中观察着众人的举动。
夜里十二点，秦有毅出现了。
秦家学徒推着轮椅，将他送到追悼会现场。
此时，顾清蓁恰好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秦有毅瞧见她犯困的样子，便关切叮嘱：“都这么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大舅舅，你怎么来了？”顾清蓁微讶。
秦有毅受伤后，他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他几乎是不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的。
“兄弟一场，我来送他一程。”秦有毅淡淡的说道。
他的眼底，没有哀伤，只有几许落寞。
秦家兄弟之间没啥手足情，这是上下皆知的事情。若是秦有毅表现得伤心过度，那才叫反常。
“老三是怎么死的？”上完一炷香后，秦有毅沉声问。
“据说是近距离刺杀的，脾脏破损死亡。”顾清蓁没隐瞒死因。
秦有毅摇头，语气多了几分惋惜：“他那一身功夫，竟然没法自保？”
“外公猜测，应该不是一个人干的，而是一群组织。”顾清蓁说。
秦有毅面色微变，突然说道：“若真是这样，那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这话，让顾清蓁心下一凛。
“大舅舅，你别担心。”顾清蓁出声安慰，“我会告诉外公，让他挑几个身手灵活点的人陪在你身边。”
“没想到，大舅舅活成秦家的负担了。”秦有毅露出自嘲的苦笑。
“才不会，大舅舅是家里的大宝。”顾清蓁嬉笑着把话题岔开了，她推过轮椅，“走啦，我陪大舅舅回家。”
回到秦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顾清蓁撑着上下眼皮打架的疲倦，把今日秦有毅、秦有东，以及那几位旁系叔伯、兄弟的反应，拣了些重点告诉陆行南。
陆行南沉思片刻后才说：“你大舅舅那边安排人保护正好。”
“正好？”顾清蓁歪头，“你的意思，趁机可以监视他？”
陆行南点头。
顾清蓁不解：“你仍然怀疑他？”
这话，陆行南之前就提过一嘴。
顾清蓁以为他是酒后说话不过脑子，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你猜，我去警署那边有什么发现？”陆行南突然神神秘秘的问道。
大半夜的，顾清蓁脑子罢工，她直接张嘴问：“什么发现？”
“昨天傍晚沿江又打捞起来一具女尸，很可能是秦老三的老婆——杜鹃。”
“啥？”顾清蓁的瞌睡虫全跑了，“她也死了？”
陆行南说：“目前还没通知家属去认尸，但大概率是她。”
“她是怎么死的？”
“同样是用刀捅破内脏死的。死亡时间是四天前，跟秦老三死亡时间非常接近。”陆行南说，“只是尸体往下游冲走了，所以迟了两天才发现。”
顾清蓁有一瞬的沉默。
杜鹃的死，她并不意外。
毕竟一身好功夫的秦有为都逃不掉，她哪有什么机会独活？
“但有件事很奇怪。”陆行南下意识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