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被蛇儿缠上了一般,姚雁儿眼底亦是流转了几许说不出的惊恐,蓦然她唇瓣一阵刺痛,竟似被聂紫寒咬破了自个儿的唇瓣。舌尖品尝到了的血腥味让姚雁儿忽而打了个激灵,蓦然脑子里面就添了些许清醒,她忽而用力一耳光,打在聂紫寒的脸颊之上,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两个人的耳边,随即姚雁儿迅速推开了聂紫寒。而姚雁儿心尖儿,却也是禁不住轻轻发颤。她的心底深处,忽而流转一丝悲凉。早就知晓了聂紫寒的阴狠,可是她没想到,聂紫寒比自己所预想的还要卑劣。趁火打劫,这个男人也是不知道趁机占据了多少良家女子的身躯,而自己可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眼前的男人所作所为,硬生生让姚雁儿觉得好生恶心。
聂紫寒却也是并不恼怒,只轻轻舔了沾染在唇边上的一点儿血迹,眼神却也是不由得觉得凉丝丝的。这等极为甜美的血腥味,让他不由得好生喜爱。便是对方那等有些无力的挣扎,落在了自个儿的眼里,也是顿时觉得说不出的有趣。游戏若是开始了,若是没有些个挣扎抵抗,却也是不就跟块木头似的,一点趣味儿也没有了?
姚雁儿却也是喘着气,下意识紧紧的捏住了身下的被子,如白玉般水嫩透明的手指,此刻竟然也是在不能遏制的轻轻颤抖。
这是在宫中,聂紫寒是断然不能胡作非为的。
“来人,来人,将聂统领请出去。”
姚雁儿扬声,知晓自己住所附近却也是有不少侍卫。她自也是知晓自己如今样貌有些不体面,且总免不得有些个闲言碎语传出去。只是那些个闲话儿,姚雁儿也是并不放在心上,只盼着这聂紫寒离自个儿更远些也就是了。然而她呼和几声,外头分明有人,却并没有一个人进来瞧一瞧,自己呼救之声,他们也是恍若未闻。姚雁儿忽而明白了什么也似,面颊升起了一片朦胧的红晕,一颗心儿却也是缓缓的往下沉了去。
姚雁儿方才一巴掌亦是将聂紫寒头微微打偏,却亦是见聂紫寒发丝微微一乱,半遮掩住脸颊,面上巴掌印却也是若隐若现。如此姿态,却亦是透出了聂紫寒眼中一丝淡淡的阴狠。被个女人打了巴掌,聂紫寒并没有如何动怒的样儿,眼见姚雁儿呼救无用,聂紫寒反而吃吃的笑起来。
“你瞧此处布置,富丽堂皇,周围的侍卫又是这般知情识趣儿,夫人素来对我是冷若冰霜,如今对这般安排可还是觉得有趣?”
姚雁儿不自觉的蜷缩的身子,一双眸子瞪着,眼里更也是禁不住透出了一股子的提防之意。
“聂大人前途无限,有什么美貌的女子没有,何苦纠缠一个有夫之妇,更在宫中欺辱一个侯夫人,断送自己前程。妾身对于聂大人,不过是个不足轻重的消遣,聂大人当真要冒如此干系,做出这样子的事儿?”
她的心里是在害怕的,然而姚雁儿却也是挺直了背脊,绞尽脑汁,陈说厉害干系。
聂紫寒手指儿拂过了唇瓣,却也是轻轻的嘘了一声:“夫人嗓音可是要小些个,给外头那些个听到了,却也是不好。”
聂紫寒手指轻轻的向外边,指的自然是外头那些个侍卫。
随即他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了姚雁儿的足背之上,仿佛安抚也似拍了两下:“待会儿夫人用力的挣扎,哭泣声,惨叫声,他们都是会听得见了,必定暗暗在想,我是如何撕碎你的衣衫,占据你的身子。说不定侍候得夫人觉得快活了,还能舒服的呻吟出来。到时候声音更是要小些,若是让旁的人听见了,却也是不知道多可耻。”
姚雁儿脸颊原本因动怒升起了一片红晕,此刻却也是越发惨白。
这个男子,必定是疯了。
随即聂紫寒手掌用力,却也是扣住了姚雁儿的足腕,淡淡的说道:“至于夫人说自个儿是那等无足轻重的消遣,可也是太过于瞧不起自个儿。”
他的手指力气很大,甚至让姚雁儿察觉到了一丝疼意。聂紫寒是那等习武之人,下手更也是不知道轻重。姚雁儿却根本不敢动弹,对方好似猛兽一般,仿佛自己的挣扎越发能激发对方骨子里的血腥剽悍之气。
“不错,陛下身边的年轻男子,且同为武将的,除了我便是李竟。我亦并不是那等虚伪的性儿,自然乐得承认,我的心里却也是不喜李竟。夫人性子聪慧,自然也是能猜测得到,那日秋猎之会,我原本是奉命去杀容世兰的,可巧你却也在。是了,如今你的眼神却也是告诉我,你知道那个统领之人就是我。不过这一点,我的心里也是始终觉得奇怪,为何夫人当初瞧着我,居然也是会流露出这样子的神色。之前,我却也是从前没有见过你了。陛下要除掉世家,面上虽然不好说,心里却很厌恶,现在他不想动手,可是以后就说不准。故此苏容两家,那是一定不能联姻。他让我杀谁,我也就杀谁了,顺便杀几个秋猎之会上的贵女为容世兰陪葬,我也没放在心上。”
说到了此处,聂紫寒的语调却也是越发的柔和温润:“然而我怎么能想得到,苏尘聪明,竟然将容世兰藏了起来。而我聂紫寒自负聪明,却也是被你利用,掩饰你杀了赵宛之事。听说那个赵宛,当初也是瞧上了俊美的昌平侯。可是夫人怎么能如此心狠,浑然忘记了三从四德,犯下了嫉妒之罪,难道不怕侯爷休了你?”
姚雁儿固然早就猜测出几分,聂紫寒知晓自己杀了赵宛之事,然而当她亲口听了聂紫寒说出来时候,内心之中却也是仍然禁不住浮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你大约也是猜得到,表面上君上对我并不如何亲近,实则私底下,却也是依仗我颇多了。陛下不喜爱谁,我就戴上面具,以那前朝余孽的身份动手,替陛下除了那位。如此一来,陛下就能心里欢喜,顺了心气儿。这个位置,虽然污秽,可是又是十分要紧。如果陛下不肯相信谁,是不会让这个人替他做那么些个不相干的事情。原本陛下是想让李竟来做的,可惜李竟不喜爱,所以又轮到了我了。我却觉得没什么,只觉得这般事情其实极为合我胃口,从此以后我也是成为了陛下心腹,步步高升,平步青云。我原本也是瞧不上李竟,只觉得他心慈手软,也没什么眼力劲儿,大约也是做不出什么大事。可惜我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到了蜀中,替君上赚了许多白花花的银子。陛下要对付世家,缺的可不就是银子?故此李竟仍然在他跟前十分得宠,成为天子跟前一大红人。日子久了,我也是心里不欢喜了,总觉得他有些碍了我的前程。男儿视权势如性命,我自然瞧不惯他。夫人,我原本迟早都是要杀了他的,只是之前却没打算现在动手,毕竟如今我与他还不算是水火不容。”
“故此,我方才说了,夫人可是没必要妄自菲薄自个儿。我虽然迟早要动手对付李竟,然而并不是现在。可是一见到夫人的花容月貌,我就觉得不能等了,这样子一个美丽的女人,我也想要睡一睡。那日寺内,欧阳素唆使文氏诬赖你杀了庶出女儿,夫人以为你能脱身是为了什么?那日公堂之上,萧氏诬赖你出身不正杀死亲娘,你又能脱身却又为何?固然是因为夫人性子聪慧,十分聪明,可也是因为昌平侯护着你,别人瞧着昌平侯份儿上总不敢如何为难你。其实要睡夫人,我安排些个,比如趁着夫人上香赴宴时候,让夫人周围无人,强要了你,可不比如今这般简单?可是既然那般,就与昌平侯结仇了,身为男子自然也是容不得这般屈辱的。我心里实在着急,可是为人也不得不谨慎。若是为了个夫人,就被荆棘刺伤了手,那却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是?我宁可将上面的刺一根根的剔除掉,方才紧紧的捏在手里。为了一时欢悦而不顾后果,我素来也是不会如此的。”
说到了此处,聂紫寒面上亦是多了一丝浅浅笑容:“而如今我欺辱夫人,终于不必担心许多后果,能肆无忌惮的将夫人这身上穿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脱下来,瞧瞧夫人的身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只要想一想,我的心里已经是觉得十分有趣,十分的兴奋了。”
聂紫寒说着这样子的话儿,眼里也是流转了一丝光芒。然而姚雁儿心里寒意却也是不断加深,这个世上为何竟然有这样子的人,为了一个女子的身子,竟然算计对方阖府上下的性命?她早就知道聂紫寒是个处心积虑的人,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死了一次,对方仍然是不依不饶,仍然是对她有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