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卿忽然憋着的气就泄了下去,算了,他即使亲过又怎样,他会重新亲上去,打上属于他的烙印。
“哦,没事,忽然感觉头有点晕。”
“要紧吗?我去喊医生。”
勋儿紧张得连可以按铃呼叫都忘记了。
男人温热的大掌却拽住了她的手腕:“没事了,勋儿,我好了,咱们吃饭吧!”
“真的?”
“真的,就刚刚你接电话我跟着一着急,我就头晕了,你坐这我就好了。”
勋儿眨眨眼,对哦!她忘记了,他看艾凡不顺眼。
然后又暗自责怪自己,刚才太过紧张,有没有被男人看出来,他要是怀疑些什么,她该怎么应对,只愿能拖到哥哥他们来就好。
勋儿完全忽略了黎晏卿蹩脚的解释。
森回来病房时,黎晏卿基本已经吃完,勋儿正拿着湿巾帮他擦嘴巴上的油渍,又喂他喝了水漱口。
啧啧,森明显感觉房间内气氛和昨天不一样了。
勋儿小姐身上的棱角明显没那么锋利了,先生则跟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样样需要人伺候。
森面上打招呼,实际在心里吐槽:
这不巨婴吗?演得太过了,先生你演的是病人,可也不是那种手脚都不能动的病人,真是豁得出去,就没想过谎言被戳穿的那一天。
森同黎晏卿的眼神悄悄对上,那里面闪过了两秒钟的得意,而后又变成了可怜柔弱的病人模样。
我操!戏精,先生演得好,不如再开拓个新营生,开个影视公司得了,第一部戏就由先生来主演。
“晏卿哥,你要去洗手间吗?”
女孩儿灵动的嗓音,比不上之前的亲昵,但和最近相比也变得温润了不少。
“不想去。”勋儿什么意思他自然明白。
趁着勋儿收拾食盒,森过来帮忙推床边桌的功夫,他狂和森眨眼睛,发射摩斯密码。
森会意,也眨眼。
那立刻就得办,迟则生变,刚要张嘴,勋儿却先说话了。
“森,今晚我留下吧!你回去休息!你白天还有要忙的事情。”
森故意扭头去看了一眼黎晏卿,勋儿小姐这太善解人意了!
“先生,那我就回去了,你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黎晏卿也没想到勋儿会主动留下,他刚才背着勋儿狂和森打暗号,就怕勋儿见他来了,她要走。
“行,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你和沐还有很多事要忙。”
黎晏卿装得还挺深沉,实际上心里有个小人在上蹿下跳。
森:“......”那意思他和沐明天也别来了?这样会耽误勋儿小姐上课的,你就玩大吧。
面上,颔首:“勋儿小姐,辛苦你了!”
“嗯。”
勋儿点头,冷艳贵气的脸上将难受的情绪彻底掩盖了下去。
森离开后,房间归于平静。
黎晏卿在床上合计,傅承安那个狗贼不用说,李修睿这迟迟没有动静,不会在坐飞机赶来杀他的路上吧?
又一想,不能,要是这样,他应该第一时间向勋儿揭发他,没必要大费周章的亲自赶来。
反正,从打电话时间算起,加上来回去机场的路程,只要过了十五小时,他就是安全的。
保佑保佑!佛祖保佑!他这辈子就认定了勋儿,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那他以后注定会孤独终老......
“晏卿哥,吃点儿水果。”
正想着,一块苹果叉到了他的嘴边。
幸福来的太突然,昨个勋儿对他还冷若冰霜的样子,今天主动喂饭,还喂水果。
黎晏卿心情开始嘚瑟了,勋儿对他的好让他忘记了谎言被戳穿的风险。
他吃了水果就说要上洗手间,上完洗手间趁着勋儿来扶他的时候,又演出了一场对淋浴莲蓬的向往。
“勋儿,我想洗澡。”
男人手搭在女孩儿圆润的肩头,脚却不肯挪动。
勋儿听着他有些羸弱的话,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她脸颊微微发烫,尽管有过亲密接触,可...
见勋儿没说话也没拒绝,黎晏卿幽幽的声音再次飘进勋儿的耳朵里:
“我昨天就没洗澡,身上好难受。”
李勋儿抿着唇瓣,盯着莲蓬头好一会儿。
“我给你擦身吧!你高烧刚退,再洗澡我怕会着凉。”
黎晏卿在勋儿看不见的位置桃花眼微眯,里面带着促狭,耶!
语气却很勉强:“嗯...那也行吧!”
勋儿知道他是一个不将就的人,先搬了个椅子摆在洗手间里,又取来一套新的病患服。
将扶回病床上的男人又重新扶回洗手间。
黎晏卿一边搭着她肩膀一边视线睨着女孩儿白皙的脖颈,真好,勋儿好乖!
李勋儿在盥洗台那浸了热毛巾,
一回头,她脸倏的一下红了,男人趁着她忙乎的功夫,自己将上衣脱了。
她没想让他脱上衣的,她想着只解开扣子就好。
男人姣好的冷白皮和张力感十足的肩颈线突然就撞进了她的视线。
她以前不是没见过,大家一起游泳时,她故意游不好,攀着他肩头撒过娇。
那时候她的喜欢是明目张胆的,她看他也看得大大方方,倒是他一上岸就忙裹上浴袍,像是被她多看一眼就会少块肉。
可后来她的自作主张惹恼了他,她是不会忘记他嫌弃暴怒张牙舞爪的样子。
所以眼下的裸赤相见,勋儿就有些尴尬了。
视线不知道停在哪处好,怕一不小心让他再生反感,他现在是病人,不可以生气的。
被热水烫得有些红的小手攥了攥毛巾,深吸一口气,躲开那具对她有致命吸引力的身体,快步绕到黎晏卿的身后......
勋儿脸红了,哈哈,黎晏卿心里的小人又开始蹦跶。
勋儿喜欢看的,他就脱了让她看,要不是她不同意,他洗澡给她看也是没问题的。
李勋儿这个小护工也是尽职尽责,心中默念‘我心平静我心平静’。
又怕男人在椅子上坐的时间过久,体力支持不住,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毛巾,擦得特别卖力。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还有鼻尖后背上已经出了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