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自助餐厅角落。
谢繁星压根不知道某人在背后说她闲话,吃了一块小蛋糕,喝了半杯香槟玫瑰气泡水,肚子里的饥饿感荡然无存。
她食量不大,已经差不多饱了。
半个小时后,招标自荐环节启动。
各大房地产代表,陆陆续续上台讲话。
轮到谢添仁带着谢耀祖上台,谢繁星站在角落看着父子俩,凉薄的扯了下嘴角。
这样看来,她单枪匹马,毫无胜算。
哪怕永安中标,这块地的管理权、包括房产开盘到结顶,最后到交付,任何一个步骤都轮不到谢繁星插手。
江蕾会吹枕边风,哄着谢添仁,全部交给谢耀祖练手。
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身上。
谢繁星抬起头的一瞬间,男人收回了视线。
看到楼上的霍擎洲,和他身边的姜淼。
谢繁星清冷的表情里多了不少玩味。
难怪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他,原来躲在楼上和白月光培养感情呢!
众目睽睽。
四目相对。
暧昧升温。
“六哥,你在看什么?”姜淼的出现打破了暧昧,她低头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有趣的,大胆的伸手扯了扯霍擎洲的西装衣摆,“六哥,我有些站累了。”
谢繁星看到霍擎洲身边的女孩子,眼神闪了一下,不自在的抿了抿嘴唇。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她对霍擎洲,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
这不是个好兆头……
刚好身边三个妇人在聊天。
“听说沪城姜家的独生女回国了,那小姑娘我看着都喜欢,如果能当儿媳妇就好了。”
“你别想了,没看见楼上?”
“早就听说霍家太子爷有个出国的白月光,就是姜柏承的宝贝女儿。”
“她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天,我听说太子爷去哪儿都带着她,上回去高尔夫球场,我亲眼看见的。”
“哦~这一对长得真般配。太子爷比姜小姐年长八岁呢,说起来男方年纪大会疼人哦。”
………
谢繁星情绪低落下来。
楼上,霍擎洲微皱眉头,想甩开姜淼,但注意到谢繁星的目光,干脆僵持着不动。
谢繁星脖子有点酸,她不想承认,鼻尖也冒了酸。
但她很快就想通了,假装淡定的低头不去看他们。
果然,他的小白月光回国了。
看来不需要她主动保持距离,那段关系会因为他对小月光的宠爱,彻底埋没。
五分钟后,谢添仁的演讲结束,把手中的招标意向卡投进了台上的红色箱子。
“谢小姐,打扰了。”祁宴顶着公事公办的笑容走过去,“六爷想请您去楼上休息室叙叙旧。”
谢繁星没有任何纠结,跟着祁宴上楼。
上次的事他出手帮忙,已经给她减轻了很多麻烦。
今天,刚好她也想见他。
二楼走廊,最内侧的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整片侧面墙是单面形式,里面能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看不到里面。
谢繁星推开门进去。
霍擎洲坐在沙发上,指尖点着烟,正看着楼下台上的一举一动。
他不说话,她就知趣的在旁边坐下。
祁宴眼观鼻鼻观心,走出去带上了门。
四十几平米的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她。
烟草散发的味道呛人,像是回到了泰兰德,无形的欲网笼罩下来。
一个月前,他们是不对等关系。
谢繁星在上,霍擎洲在下。
她是雇主,他是“牛郎”。
一个月后,他们还是不对等关系。
谢繁星在下,霍擎洲在上。
她是谢氏永安可有可无的大小姐,他是霍家继承人、京圈太子爷。
说句夸张点的话。
霍擎洲勾勾手指头,小小的永安就能“灰飞烟灭”。
“小舅舅找我有什么事?”
谢繁星说完咳嗽了几声,被烟味呛到的。
她心里不痛快,变着法儿的刺激他。
霍擎洲不喜欢她这样叫他,指腹掐灭了烟头,摁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我不是谢小姐的舅舅,你这样叫,把我叫老了。”
他还是喜欢她像小时候那样。
叫他哥哥……
谢繁星耸了耸肩膀,无辜的说:“可是,我和阿琛还没正式退婚,咱俩确实差了辈份,我随阿琛叫您一声叔叔,应该的。”
一口一个阿琛,真他妈刺耳。
霍擎洲咬紧牙根,挤出揶揄的笑:“是吗?谢繁星,哪对舅甥玩的有我们花。你会把你的舅舅拐上床?把你的舅舅当成牛郎?”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报复的快意,听的谢繁星耳根子发烫,头越埋越低,快要变成一只无地自容的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