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枝扶着宋昔月,慌忙喊叫:“血,夫人流血了!”
“快来人,叫医女和郎中过来!”
向母一直看宋昔月不顺眼,娇滴滴的相府小姐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今日却是紧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等医女和郎中来了之后,她忙叫道:“快看看孩子怎么样?!”
郎中给宋昔月把脉过后连连摇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宋昔日强压下心中的欢喜,面上满是惊恐担忧:“怎么会,姐姐保养的很是妥当,怎么孩子会保不住了呢?!”
“一定要保住姐姐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这孩子出了事,姐姐可要怎么办啊?!”
宋昔日眼眶通红,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担心姐姐的样子,让人动容。
郎中暗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这都是遇到的什么事儿啊?!
先是府上的小少爷出了事,随后是府上的夫人滑胎,这一家子难不成是作孽太深,才会遭此难事?
此时向母心中焦急,也顾不得那许多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这会儿也不担心郎中是外男了,催促着他赶紧给宋昔月看诊。
郎中把脉过后,又检查了宋昔月的口鼻,沉吟道:“夫人这是中毒了!”
“和小少爷中的是同一种毒!”
向母看向宋昔月:“你可是也吃了栗子糕?”
宋昔月点点头,可是,她吃的明明是没有毒的那一份啊!
宋昔月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她忙着对向云瑞下手,一直害怕自己的动作会被别人发现,反倒是疏忽了此时也有可能有人会害自己。
宋昔日抓住这个时机,吩咐玉锦偷偷在宋昔月的碗筷上下了毒,同时,加大了栗子糕里毒药的分量。
而这阵子宋昔月怀孕了,掌家的一些需要操劳的事情就交到了宋昔日的手上。
等她估摸着宋昔月快要毒发的时候,再让人去将那些碗筷都换掉,无人会发现这些异常,更不会找到是她动手的证据。
今日更是两桩大事同时发生,向母根本就是措手不及。
一下子病了两个人,原本向母还十分怀疑宋昔月,这会儿瞧见她身下一片鲜红,断定向云瑞的毒肯定不是她下的。
她转头看向宋昔日,眼中满是怀疑,但此刻更为要紧的是要保住宋昔月肚子里的孩子。
向母拽着郎中的袖子:“一定要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郎中无奈:“夫人,已然滑胎了。”
向母哭嚎不止:“我的孙子啊,我的小孙子啊,就这么没了!造孽啊!”
这边正手忙脚乱地给宋昔月止血,扶着她回去休息,众人只听“扑通”一声,宋昔日倒在了地上。
“呀,姨娘怎么也晕倒了?!”
宋昔日方才就注意到了向母的目光,若是她好端端的总有些说不过去,而且,如此一来,向母很容易就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所以,她狠狠心给自己下了毒,这毒对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会让身体虚弱几日,昏迷不醒,只要以后好好养一养,就能养回来。
郎中一把脉,顿时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姨娘也中毒了……”
这向府还真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好在姨娘中毒不深,吃了老夫的药,过个三五天就能把体内的毒都给清理干净了。”
向母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做这种事情,害死了她的儿子不说,还害死了她的孙子!
她怒火攻心,呕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嬷嬷见状忙让人将向母扶进屋子里,嬷嬷一边送郎中出去,一边塞银子低声说道:“大夫,府上的事情……”
“老夫知道,今日之事老夫什么都不知道,就当自己没来过。”
……
宋曦希出了陆府去了茶馆,路上听金钊说向府死了一位小少爷,她这才知道原来向府不光只有向云起一个独子,还有一位嫡子。
紧接着,金钊又说宋昔月滑胎了。
宋曦希感叹道:“宋昔日动手的速度够快的。”
金钊又说向云瑞出事,宋昔月滑胎之后,宋昔日也中毒昏迷了。
宋曦希笑道:“宋昔日这招好啊,一招苦肉计就把自己的嫌疑给摘出去了。”
她吩咐金钊:“你继续盯着,等时间合适,最好是宋昔日对付完了宋昔月之后,咱们就开始对宋昔日动手。”
宋家的这几个姐妹,一个都别想善终。
她们从前是怎么欺负原主的怎么把原主害死的,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又是怎么折腾她想要让她惨死在宦官手里的,她都不会忘,更不会轻易地饶过这些人。
……
回了陆府,陆乘渊也已经下朝回了府上。
宋曦希走进书房,端过来一个盒子。
陆乘渊看着那盒子,暗喜,这是给他做的新衣裳?
宋曦希打开盒子,里面却是几个颜色鲜艳亮丽的料子,一看就是不是给他的。
宋曦希说:“天冷了,我想给长公主送一批料子,你看看哪个颜色更显贵气?”
陆乘渊眼里的光顿时暗淡了下去,他随意指了一块布匹,见宋曦希没什么要和他说的,就出了屋子去了牢房。
跟在他身后的霄彻一脸的忐忑:唉,督主心情不好,牢房里的那些人可要遭殃了!
……
宋曦希看着陆乘渊的背影笑了,她就是想要逗逗他,给他的衣裳她已经准备好了,而且清洗晒干了,正在让碧桃往衣服上熏香。
晚上,陆乘渊回来的时候,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宋曦希和碧桃还在准备最后一道菜,见霄彻进来吩咐道:“霄彻,去后院给我摘些辣椒来。”
霄彻应了一声就去了,而从牢房里跟来的侍卫很是惊讶。
“霄大人竟然在后院摘辣椒?他可是督主身边的第一贴身侍卫,从来不干这些活儿的!”
“是啊,你不觉得霄大人最近变化很大吗?很听夫人的话!”
很快,霄彻拿来了辣椒,还切成了小块,按照宋曦希的吩咐放在了菜里。
宋曦希端着最后一道菜进了前厅。
陆乘渊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今天是有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