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你变得无趣了。”
蚩凛看着眼前的盛亓嗤笑一声,转身坐在了早已放在大殿中的椅子上。
盛亓只是静静地盯着他,见状蚩凛沉默着,片刻后终于摇了摇头:“我对这个位置没兴趣。”
盛亓微微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蚩凛的回答:“那你想要什么?”
蚩凛低下头,看向腰间的玉佩:“我只想为族人报仇”
我想像父亲希望,像父亲一样忠心耿耿,像父亲一样择明主而伺。只是想要我的族人不再受到任何人的威胁与伤害。
想到这,蚩凛突然抬起头,怒视着眼前的盛亓:“我原以为你会带领我们向盛誉那个狗皇帝报仇,我一心一意护你,甚至差点为你丢了命!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大漓的皇帝就该死!还有你那个孩子,也该死!”
听到这话,盛亓的神情微变,宽大的衣袖下双拳已然攥紧,他冷冷看着,蚩凛却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变化。
“我为了你做出这么多努力,结果你与那个女人生了孩子后转头就告诉我,就这样吧。”
“你真的是个好父亲啊,所以我杀了你的孩子,你就会变回去吧。”
话音刚落,盛亓一拳便向蚩凛打了过来,蚩凛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你舍命救我是事实,但你不该牵扯到麟儿!”
盛怒中的盛亓丝毫没收力,只见蚩凛的唇角已经流下鲜血:“我会报仇,但我清楚我的仇人只有那个所谓的父亲,和盛誉。”
“还有这个狗屁皇位,我损失想要,它早便是我的了。”
蚩凛的眉头紧锁,沉默着坐在椅子上。
盛亓他的救命之恩一直以来都是尽量不与他起冲突,但今天这一拳,突然打醒了他。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得太远,但内心的执念让他无法回头,只能继续固执地开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们。”
“保护?”盛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你用蛊毒来保护他们?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让整个族群陷入了危险之中。”
蚩凛紧握拳头,他无法否认盛亓的话,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信念:“我别无选择。”
盛亓叹了口气,他知道蚩凛的固执,也知道他心中的痛苦:“蚩凛,我知你只是想要报仇,但真正的仇人已死,盛誉也已经落在你手中,你何苦再对两个孩子下手?”
蚩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我不能背叛父将。”
“蚩将?”盛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难道你认为,你蚩将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吗?”
蚩凛没有回答,他的内心在挣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坚持,还是应该听从盛亓的话,放下仇恨。
盛亓见状,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便继续说道:“蚩凛,放过你自己吧。”
蚩凛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清明:“我需要时间。”
盛亓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已经是蚩凛所能给出的最接近妥协的答案了:“两日,两日后,我去找你。”
蚩凛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大殿,心中充满是矛盾与挣扎。
慈宁宫
见盛亓回来,萧茹瑾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
“两日。”盛亓开口,又看向一旁的青骁:“可行?”
青骁神色犹豫,但也明白盛亓的意思,只能点头:“可以。”
宫外
“你去见他了?”
蚩凛回去后便一言不发,原本隐藏在暗处的男人见他这副样子走了出来。
“我真的做错了吗?”
见他这副样子,男人看着他,片刻后叹了口气后抬起手,将面罩摘下。
青丝散落在腰间,面罩也被随手扔在了地上,她轻盈地转过身,目光如秋水般清澈,白皙的肤色衬得她更加美艳生动,蚩凛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一种忘记今夕何夕的感觉。
“如果我不摘下面罩,你是不是也快忘了,其实我也只是和女孩。”
听到这话,蚩凛明显一愣,女人见状继续说着:“还记得我为什么会跟在你身边吗?”
女人说着,眼中带着一丝怀念:“十四岁那年,你救了我。”
“我一出生便是在青楼,我的母亲是青楼的妓女。她因为生了我,身材走型,失去了经济来源,便每日对我打骂。”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十四岁,十四岁那年,我的母亲试图让我也卖身为妓,就在我认命之时,我遇到了你。”
蚩凛听着,眼神却飘得很远,似是也想起了许多陈年旧事。
“我念你的恩情,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你身边,学习蛊术,努力练武,听你的话伪装成男人。”女人说着,有些落寞的沉下眼眸:“但是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
“你救了我,给了我新的生活,我便发誓要跟随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女人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她的眼中闪烁着对蚩凛的深深依恋。
蚩凛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原来,连我自己都看不清了。”
女人走近蚩凛,轻轻握住他的手:“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蚩凛。现在是时候放下那些仇恨,为自己而活了。”
蚩凛的手在女人的手中微微颤抖,他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曾经以为复仇是他唯一的道路,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继续走下去。
“我……我不知道。”蚩凛的声音低沉,充满了迷茫。
女人轻轻抚摸着蚩凛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你不必现在就做出决定,但请记住,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蚩凛深深地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突然意识到,尽管他一直在为族人和复仇而战,但这么多年来,身边这个女人,才是他生命中真正的依靠。
“谢谢你,阿遥。”蚩凛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我会考虑的。”
女人微笑着,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她会耐心等待,直到他找到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