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这两个字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就从少年口中说出。
“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是朋友间的?还是兄妹间的?亦或是夫妻间的?”
这次倒没有脱口而出,而是认真思索一番。
毕竟两世加在一起还是第一次面对老丈人的拷问,随后不卑不亢朗声回道:
“ 回姑父,您可能觉得我年岁太轻不懂这些,但我觉得喜欢就是听她笑、陪她闹、解她忧、虑她想,当然光是这些肯定不够,还要加上一个时限一辈子。”
对面的林父也被这番话听的有些动容,毕竟这时代大多都是包办婚姻,先婚后爱。
但两人毕竟年岁还是太小,可能只是一时喜欢而错付罢了。
“你们年岁尚小,很多事你们都是懵懵懂懂,如果你们年岁大了,还能如此这般我自不会相拦,可懂?”
贾琮只好悻悻的点头应下,和林父寒暄了点别的就起身准备回去。
也就在这时,天空一只巴哥扑腾着翅膀飞进府院,呼呼的风声证明了它的急切。
也没有什么寒暄,直接叽叽喳喳的张嘴:“我在城外放哨时,看见四十余人手中拿着长刀,一个个动作偷偷摸摸,大约一刻钟就会抵达仓库。”
圈椅上的林如海第一时间就坐不住起了身,贾琮也只好跟了上去,毕竟这次可是大逆风。
不得不说贩子也挺聪明的,大过年的来劫盐。
仓库人员一开始是满额,但过年思家没办法还是放了四分之二,现在仓库也就剩二十人余人。
就算是满额,对付这有备而来的四十多人也说不清谁会赢。
顺路把五个孩子也给带上,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那两伤的最重的也早无事,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战力。
林如海还想去通知放假衙役回来,但被贾琮出言打消了念头。
毕竟那些人住在东西南北头,等他们来黄花菜都得凉,林如海也只能作罢。
还好这里离仓库距离不算太远,也就半刻钟就赶到了。
挑选好趁手的兵器,一把刃口锋利的长刀握在手心严阵以待。
可惜没有甲胄,毕竟这可是军队专有,严令禁止府衙私藏。
不待片刻一行贼人就出现在视野中,而且领头几人从袖口处隐约露出一身布甲,明显不是善善之辈。
众人相视而立,那贼人之首向前走了一步率先开口道:
“我等无意和官府作对,奈何你等欺人太甚,把那批货交出来,你好我也好。”
林如海也不甘示弱,向前一步朗声道:“何来此言,我深受皇恩主管扬州盐务,怎么落个欺人太甚的名号,想要那批盐?休想”
说完就转头对着贾琮小声交代让其先走,自个为国尽忠云云。
“敬酒不吃吃罚酒,杀……” 说完一行人就抽出长刀冲了上前。
身前站的可是自个未来老丈,贾琮就更没有丢下他独自逃跑的道理。
挺身把林父拉到安全之地,抽出长刀杀了回去。
一旁的衙役也一时间没了主意,人数毕竟相差太大,都觉得输定。
还是象征性的挥舞了几下刀剑。防止被上面追查到自个。
心里都清楚皇帝可以接受伤病,可以接受阵亡,但一定接受不了逃跑。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混乱,空中飞舞着血与肉、手与脚。
那五个孩子和两条狗子围绕在贾琮身旁,倒是没出什么大事,顶多破了点皮出了点血。
一刀斩去不是刀断就是头断,俨然一副杀神模样,人数也发生了骤减。
毕竟谁人能想到这年轻人这般勇猛,真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头领看身边人一个个的倒下,也加入绞杀贾琮的战团。
其余人身边的压力一下就减轻了许多,起码打的有来有回,你砍一刀我回砍一刀。
其实刚刚贾琮就一直盯上了他,知道这人身上有武功,只能小心应对,
毕竟也是肉体凡胎,被砍也会痛,砍多会死。
少年的每次全力一击都被贼人轻松躲开,活像一个滑不溜秋的泥鳅。
也不只会跑,每次出手也不要性命,浅尝辄止的慢慢磨血量。
贾琮身上也出现一个个血洞,往外呼呼的流血。
见情况不妙,贾琮忙开始想办法,毕竟身上也就那么多血量,再磨磨就要嗝屁了。
贼人像往常那般又刺出一刀,这次少年并没有闪开,挺身向前结结实实的吃了他一刀,刀尖没入腹中周围瞬间就侵出血红。
贾琮也知道机会到了,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挺身向前反手握住对方刀柄。
“不妙……”
少年可没时间听他妙不妙的,把人拽到身边使出全力一击,颅骨分成两半。
粉白色的脑花,和红色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流向地面。
也不是不想留其性命拷问,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顾及得了这些。
众人纷纷侧目而视,贼人们见此景纷纷准备逃跑。
衙役打逆风仗可能不太行,但这种痛打落水狗太轻车熟路了。
连呆愣原地的林父也在此时醒了,拍红了手掌。走到贾琮面前一把抱住肩膀,坚毅的脸上,也流出两滴泪出来。
哽咽着说道:“好侄儿、好侄儿……。”
就这样重复,也不是不想说点别的,但在此时也是忘了干净。
“嘶…姑父,能不能松手,压住我肩膀伤口了。”
林如海听完,立即松开抓住衣裳的手,却见少年衣裳早已被血打湿,忙大喊起来:“快叫大夫!快叫大夫啊!愣着干嘛!你聋了啊?”
场面仅剩的几个伤的较轻的衙役,听了吩咐也跑回了城去喊大夫。
贾琮只能看了看晴雯给的新衣,一身整洁的白衣也变成破烂红色,也不知回家怎么跟其交代。
衙役也把逃跑的八人抓住,给带回府衙关押起来。
包扎好一切,回到林府,林父也怕府里人伺候不妥帖,从院子里把晴雯接进府伺候着。
妮子看到少爷的模样时妮子也给心疼坏了,并不是心疼衣裳,而是心疼人。
贾琮则装成无事人般,和林家三人吃着年夜饭。
心思玲珑的林家母女,也都瞧出了不对劲。
“琮哥哥,晴雯给你做的新衣呢?还有你身上这件衣服感觉好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