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向前走了几步,却察觉出一丝怪异,河水始终未浸湿贾琮膝盖。
此时的薛蟠已然淹入水中,仅余一只手在水外奋力挥动。
贾琮见此情形,只当是那边水深些,未作他想,便径直朝那边靠了靠。
直至走到薛蟠身侧,贾琮看着仅仅不到腰部的水位,也有些愣住。
岸边的二女,见此也有些没想到,开始在那面面相觑。
贾琮此时已然绕到其身后,将沉入水里的薛蟠衣领提起:“薛兄,起来了,就这么浅。”
薛蟠却仿若未闻,依旧闭着眼用那仅剩的左手不停拍打着水花,好似此时还在水中挣扎。
方才的贾琮头发尚且干爽,未曾料到此刻竟也难以幸免,水珠源源不断地自其发梢滑落。
纵是以贾琮的好脾气,也被其激怒,手轻扇了薛蟠一巴掌:“薛兄,醒醒,你看看四周。”
薛蟠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忙用手捂住脸蛋,眼睛也随之睁开。
“这不是我琮兄弟嘛?你怎么也在这里,可是来救我的。”
“呵呵!不是看你罪不至死,我才懒的救你,走,跟我回去。”说完,便提溜着薛蟠准备回岸。
“对了!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可是琮兄弟打的。”话音未落,一条水柱便从薛蟠的鼻子流出,甚是滑稽。
贾琮强忍笑意,微微抬头,眼神中满是无辜:“薛兄,你可不能胡说,我可没打你,应该是水里的鱼扇的吧!”
“这样嘛,倒是我错怪琮兄弟了,对了,我可是钓上一条大鱼。”
薛蟠沉凝地说着,同时右手缓缓抬起,欲将大鱼展示给贾琮瞧瞧。
然而,此刻鱼已杳无踪迹,手中徒留一块硕大的砖块,沉甸甸地握在手中。
“我的鱼,我的鱼呢?琮兄弟我的鱼呢?”薛蟠好似不敢相信,开始在那撕心裂肺喊着。
“薛兄,你应该记错了吧!我一直没看见你手中有鱼,我只看见你抓着一块砖块,在向我们炫耀。”
贾琮可不敢向他吐露实情,如若让他知晓那一巴掌,以至鱼跑了,恐怕比杀了他更为难受。
其实贾琮心里也苦,别人要不就是英雄救美,自己则救一个五大三粗的薛蟠。
此时二人已经来到岸边,薛蟠还对着手中砖头不停碎碎念:“鱼儿,鱼儿,你快变回去吧!”
随即好似想到什么,忙不迭跑到宝钗和莺儿面前说道:“妹妹,莺儿,你们刚刚看见我手中的鱼了吗?”
贾琮只好对着二人使了番眼色,方才走到不远一棵树后面,将裤子上的水拧了拧。
“哥哥,你手里不是一直都是砖块吗,什么时候有鱼了?”随即将目光看向自家丫鬟,对其使了使眼色,语气也是一变:“莺儿,我说的可对?”
“对对对,薛大爷跑了一条鱼后,便抱着一块砖块跳到水里。”
恰在这时一阵风驶过,也将薛蟠的胡思乱想彻底打散,只想寻个温暖之所。
“莺儿,你去将马扎寻来,扶哥哥去车厢躲躲寒风。”
旋即,便起身走到贾琮身边站定,轻声说道:“谢谢,否则家母定要伤心。”
“宝姐姐,你就这么谢的吗?”
贾琮也将身子回转过来,裤子却不停滴答着水珠,打湿了地面的枯叶。
宝钗双手交握身前,面带警觉看着,仅着一条湿裤的贾琮。
“不知琮兄弟准备怎么让姐姐谢你,如若是那些,我应不了你。”
贾琮眉毛微微上扬,嘴角却始终挂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不知宝姐姐说的那些是哪些,也好让弟弟心中有些计较,莫犯了忌讳。”
“琮兄弟,原本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却没想到心中也是藏着坏。难怪一身香味,也不知从哪家姑娘榻上刚下来,便来招惹于我。”
“香味吗?那姐姐再闻闻看,看能不能闻出是哪家的胭脂。”
贾琮说完便移步至宝钗身前,将少女头揽进怀里,让其好生嗅嗅。
宝钗很想躲闪,但那气息已然钻入鼻中,连脚步也挪不动分毫。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出,身前这个弟弟的心跳声,以及那一丝霸道不容拒绝。
至于香味宝钗也是闻个真切,不像胭脂,又不似香辛料,更不似花香。
其中滋味只能意会不能言明,不自主让人有亲近之意,亦或许只是为了靠近寻个借口罢了。
贾琮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不羁的弧度:“宝姐姐,可闻清楚了,是不是那胭脂味?”
“不···不是。”宝钗嘴唇轻咬,发出那细若蚊蝇般的回应,旋即又将头埋进贾琮怀里。
顺着发丝缝隙,贾琮看着怀里宝钗娇羞表情,不由调戏道:“咦!我的肚子怎么这般凉,可是宝姐姐流口水了?”
宝钗闻此,将身体微微躬起,使嫀首远离那散发着香气的身躯。
继而抽手轻拭唇瓣,唯恐自身有失仪态。然手指触及唇边,只感口舌干燥,须臾便明了被戏弄。
“哼!琮兄弟,你竟诓骗于我。”
“我可没骗宝姐姐,不信你看。”话音未落,贾琮手指已然置于少女唇边,来回摩挲着唇瓣。
直至良久,宝钗方才发觉异样:“琮兄弟,哪有擦这么久的?”
此时已然知道再次被骗,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感受着游走的指尖。
“哦!倒是弟弟看错了,不对,让弟弟离近点瞧瞧。”
贾琮边说边将少女下巴轻轻抬起,直至二人双眸对上。脸也越离越近,直至双唇触在一起。
虽然手上早已使不上力,但还是理性战胜了感性,将贾琮推开:“琮兄弟,怎可如此孟浪,我下次不瞒你便是。”
贾琮面带戏谑,还不忘舔舐了一下残留于唇边的胭脂:“宝姐姐,这可是你亲的我,可莫要冤枉弟弟。”
宝钗看着身下悬空的双脚,却始终没有寻到落脚点,只能将腿锁在贾琮腰间。
“琮兄弟,休要胡言乱语,且先将我放下。若要将我兄长引来,我该如何自处呢?”
“那么宝姐姐的意思是,倘若薛兄不在,是否便可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