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郡主去书院之时,侯爷二爷又入了宫,近年来宁氏与北垣的来往账目一笔笔在查,宁氏在各地通往北垣的船运已被叫停,商行来往货物的出入单也被细细翻查,宫内对船运火药到北垣似乎尤其重视,不时问到北疆中可有什么人参与过。
小郡主出得书院,对马未说:“去南宫门。”已是中午,她知道侯爷必定在宫中,虽说未必能出宫,也可碰碰运气。到南宫门,念奴拿着侯府令牌去向守卫兵士打听,侯爷二爷均在宫中,未曾出来。
小郡主不语,念奴入车内递给她喝水说:“郡主可饿,或是让马未在此等,奴才陪郡主回府先用膻?”
小郡主摇摇头,她心中各种担忧,船运火药去北垣与宁氏怕难断清关系,即便能查个水落石出,圣上以此为疑,宁氏可能应对?北疆可会牵连?
她就静静地坐着,脑中各种翻腾。马未念奴倒是更担心,郡主的车马在宫门外,岂会无事。果然,不一会,契丹王从宫门出来,径直朝小郡主车马走来。
马未下马,站在车马面前,契丹王朝车内说:“得遇郡主,可是等侯爷?侯爷怕是午间不会出宫。”
礼节不能少,小郡主在车内说:“恕晚辈无礼,就此向王爷请安。”又低声交待了念奴几句,念奴下车对契丹王说:“郡主请问,王爷可知侯爷在宫内情况?”契丹王说:“侯爷在内务府忙着,郡主还是先回府。”
小郡主听到,叹息一声,她何会不知,若此时入宫求见太后圣上,也并不会帮到侯爷多少。只是若呆在侯府,她内心之忧虑实在不能自解,才会在宫门外碰碰运气。
她扬声说:“谢王爷。晚辈告辞。”契丹王说:“已是午时,本王带郡主先吃饭吧,免得侯爷在宫内,也会挂心郡主。”
听到侯爷挂心二字,小郡主已然哽咽,强压下去说:“谢王爷关心,晚辈先回侯府。”契丹王微笑说:“本王可无条件襄助郡主。郡主回侯府,就由本王送一程吧。”
小郡主不好拒绝,只得推窗点头说:“谢契丹王。”契丹王上马,策骑在小郡主左侧,轻声说:“郡主无需太忧心,宁氏必能处理,只是府上小三爷怕是要受困一段时间。”
小郡主唤念奴:“停车,请王爷上来。”念奴一怔,郡主与外人一车,本不合规矩,可见小郡主忧心过重,只得应了。将马车停在人较少处,又望了马未一眼,马未明白,站于车窗前,朗声说:“郡主放心。”
契丹王微微一笑,上得车来,小郡主微微欠身说:“恕晚辈无礼,想请教王爷,我三哥哥那边可能法子?“
契丹王说:“宫内怕是要查一段时间,人在手里,自是更有把握些。”小郡主说:“宁氏的账本与货品单均无问题,总不能一直扣下去。”
契丹王意味深长说:“若是查不到,疑心还在,票号与船运就可以加强监管。”小郡主一怔,听懂这才是重点,到底是宁氏让人钻了空子,低头想了会说:“泉城是西疆属地,七王爷扣人可有依据?”
契丹王说:“七王府与宁氏都是场面人,不会太难看。”小郡主鼻子一酸说:“爹爹已上了年纪,每天入宫应对,拖的时间一长~”
契丹王柔声说:“若是郡主实在忧虑,本王可陪郡主入宫,以郡主的聪慧,太后与圣上必定疼爱有加。”
小郡主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之计,还是要稳。
她又欠身行礼说:“谢契丹王,若有任何消息,还望王爷知会晚辈。今日有劳。”
契丹王缓声说:“郡主放心。”
小郡主谢过,契丹王点头下车,马未念奴松一口气,才吩咐起行,一路无事,回到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