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淮挑着菜来到炊事班。
周团说是家里菜多到吃不完。
班长并不诧异,边境气候种花种菜都合适,部队考虑到士兵的伙食,能种自己种,不能种或者量不够再向外采购。
所以专门批了块地让炊事班的人种。
不止士兵热衷于种菜,带院的家属亦是,要是谁家成熟多了,不吃完,都会拿到炊事班,部队不能白拿都会给补贴。
“周团,你家的里菜长得真好。”班长捡起篓筐里的白菜,细细端详,叶柄部分还挂着水珠,新鲜又水灵灵的。
不禁暗自赞叹,平日里他们炊事班种的菜,虽然也能吃,但和这篓筐里的相比,确实差里不少。
“我媳妇种的当然长得好。”周屿淮脸上洋溢自豪的笑容。
他只是负责播种,后续都是媳妇精心养成的。
“原来是嫂子啊,我就说嘛,周团你咋能种出这么水灵的菜,你种的菜应该和我们一样坑坑洼洼的才对。”班长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尴尬地摸摸后脑勺,“那个...哦我先称称有多少。”
周屿淮无所谓,他本来就糙,更在意的是乔晚的劳动成果得到夸赞和利用。
周屿淮揣好补贴,提着空篓子回家。
乔晚送菜给丁嫂子,丁嫂子回赠萝卜。
“谢谢嫂子,我家萝卜才播种呢,正好我不用去买了。”乔晚笑着收下。
“客气啥。”丁嫂子拉她坐下说:“妹子,小梅说你最近在教她拳脚?”
这几天刘小梅和陶红绕着院坝跑步,问了几句丁嫂子才知道的。
还别说,她俩最近的气色和精气神比以前还要好。
乔晚点头:“嗯怎么了?”
丁嫂子不磨叽:“我家老丁就知道教我扎马步,都腻了,还不如跟你学,妹子能不能教教我啊?”
“嫂子我不是专业的教官,丁营长教你马步是给你打基础。”乔晚倒不是嫌麻烦,就怕大家都觉得她凶得很,期望太高可不行。
对付一般的敌人她没问题,要是对付那种杀人无数的杀手,她1v1是有点难度。
“妹子你就别谦虚了,老丁是军人不有点本事在身还了得?可你不一样啊,你的拳脚在家属院是顶呱呱地好,我要是有你五成拳脚....上次你就不会做人质。”
丁嫂子每每回想到班车上的事,便懊恼气愤为什么发挥不好,应该这样,应该那样就好了。
想跟乔晚学时刻准备战斗的本事,要是下次还遇见,一定要发挥超常,绝不给敌人一丝喘气的机会。
乔晚抿唇,看来大家对上次的事都进行了自我复盘。
想最后重申一遍,“嫂子我做人质与你们无关,那群人本来就是冲我来的,倒是我连累你们遇险。”
丁嫂子偏过头:“这话我不爱听,咱们遇到危险,难道不该团结一致吗?干啥还分你啊我的。”
乔晚不知道,丁嫂子却知道,私底下大家都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乔晚。
都这么说了,乔晚便不再拒绝:“好,那嫂子要是不嫌弃我的业余,早上和徐嫂子一起跑,等我下班回家我们一起强身健体。”
“好!”
翌日
乔晚能免费在医院吃半年,一般情况下是不回家做午饭的,周屿淮自然没意见。
“晚晚,我后天就要去相亲了,有点紧张怎么办?”张春燕筷子戳着饭盒里的饭。
之前相亲都不去没感觉,这次答应去没想到竟然失眠了。
乔晚八卦劲儿来了,“谁啊?在哪儿相?”
有点想了解这年代的相亲套路。
“后早十点国营饭店。”张春燕说:“上次我没去成,只知道他是个营长。”
“啊?你放了人家鸽子,人家还愿意来吗?”乔晚问。
“我爸都让我去了,对方肯定是要来的。”张春燕也知道无故失约不好,可那又怎么办呢,都是家里安排的,相谁不是相。
哎,张春燕觉得脑子乱糟糟的。
乔晚不知道怎么说,问:“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要不要我先帮你打探一下情况?”
张春燕叹口气:“我没细问,就知道职位而已。”
刚开始想问来着,好让乔晚帮忙看下,可万一相亲不成怕尴尬,张春燕就没让家里人告诉名字,怕控制不住自己先打听人家怪怪的。
“不知道,那到时你们怎么碰面?”要有手机存个号码能联系,知不知道姓名没关系,关键是现在没有。
“我爸妈说他到时穿绿军装。”
乔晚嘴角一抽,“对方是军人,不穿军装穿什么?”而且这里的国营饭店,军人休假也会去吃上一顿,“不是春燕,还是问问你家人,别到时候搞出乌龙来可不好。”
张春燕摇头:“不会的,我爸让对方到时候胸前别朵小红花,他知道我姓氏,不会弄错。”
她懒得问,又不知道成不成,问多多干嘛。
乔晚欲言又止,“行吧,不同级别口袋数量不同,你也可以分辨。”
“嗯我知道。”张春燕又恹恹的:“要早知道相亲能给我带来失眠,我就不相了。”
“大姐,都答应去了,你又纠结这些做什么?”
乔晚索性岔开话题,在医院工作连会计也要穿白大褂,伸手进口袋里,摸出瓶药妆:“送你,给你打气用,回家用它抹抹皮肤一定好的不得了。”
怎么说张春燕也是岁月如花的年纪,自然是爱美的,“这是....”
乔晚用自己的脸打广告,“我平时用它。”
花花给的药妆的确不比她的贵妇面霜差,最近她都在用,童叟无欺。
“所以你用的不是雪花膏?”张春燕恍然大悟,就说嘛,都是同样的雪花膏,怎么乔晚的皮肤就那么好。
“这图案是你画的吗?真好看。”
“嗯。”乔晚预料到她和刘小梅她们的疑问一样,“不管相亲成功与否,我们女人都要漂漂亮亮的,打扮是为了取悦自己,自己高兴了,整个精神面貌就好了。
张春燕靠在她肩上,“谢谢你晚晚,你真好。”
周屿淮在部队食堂排队打好饭菜,屁股还没坐热乎。
旁边传来一道幽怨的求助:“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