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兵法没有学过,冰酪我倒是吃过不少,哈哈哈!”
朱振宇假装不懂地,哈哈一笑道:“走,阿梨姑娘,咱们去你的‘福云居’那里,饮冰酪,吃西瓜去!哦,还有,你最喜欢的玫瑰香和冰荔枝!”
“不,独孤姑娘,我们公子啊,对于《孙子兵法》,那可真是了若指掌、运用如神哪!”
朱奔见状,出于感恩心理地不明所以,胡乱拍马道。
“是啊,什么声东击西、无中生有、调虎离山,围魏救赵、借刀杀人、金蝉脱壳,哦,还有:走为上!”
朱威也是深有体会地,连连点头道:“真所谓是环环相扣、层出不穷,暗度陈仓,防不胜防啊!......”
“嗯,果然全是‘孙子’兵法呀,朱公子。”
阿梨耐人寻味地颔首说道。
“嘿嘿嘿......”
朱振宇大为尴尬地扭过头去,笑骂朱威和朱奔道:“哎,我说你们两个小砸啊,怎么专门儿恩将仇报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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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儿,顾子谦刚刚命人把顾子鲁、北燕和朱信等人,叫到了“玄一库”内,便听家奴朱青敲门而入,将一张淡绿色的请柬,送到了朱信的手中。
“顾大爷,孙府的含笑小姐,命人送来了一张请柬,要请咱们公子,再次赴宴小聚,您看......?”
朱信挥手打发朱青出去,读过请柬之后,便向顾子谦请示说道。
“当然不能去了,这老规矩,哪儿能随便改呀?她孙含笑的耳目,倒是挺快!”
顾子鲁抢先发话道。
“不,咱们公子啊,非但要去,并且,一定要和独孤姑娘,双双赴宴!”
顾子谦却是微微一笑道:“朱福,你去命人,把这封请柬送去‘福云居’,这时候儿啊,公子想必是在那里。就说我和子鲁,都有要事在身,今日不能随行了,烦请独孤姑娘守护公子的安全,再让朱威和朱奔随从侍奉。”
“是,顾大爷。”
“哦~——顾大爷,好策略呀!”
朱福领命离开后,朱信和张一、顾怀氏三个人相视一笑,张一含笑称赞道。
“是啊,如此一来,那孙府上、下,也就能彻底死心了。”
顾怀氏颔首赞同道:“老太爷和老夫人若是在世的话,相信也不会反对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手儿,也让姑小姐彻底地死心。”
朱礼补充说道:“可是,顾大爷,您为何不派两个武功高强,机灵一点儿的武丁,侍奉公子呢?这朱威和朱奔兄弟俩,着实是......差点儿意思呀!”
“诶~,武功再高,还能高得过独孤姑娘吗?人再机灵,还能机灵得过咱们公子吗?除了碍事、堵眼之外,没有半点儿的用处!”
一说到这方面,顾子鲁就立马儿聪明了起来道:“我看朱威和朱奔这两个,半精不傻、武功将就的家伙,正是目前最好的摆设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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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我和阿梨姑娘,待会儿就去——你先让罗娘进来拜见。”
朱振宇此时,果真正在“福云居”内,才刚陪着阿梨吃过了早饭,饮茶闲聊,从痣儿的手中接过请柬道。
“是,公子。”
痣儿便出门领了一名四十岁左右,身量不高,体态纤细、灵巧,目光锐利,面色白皙微麻的女子进来,朗声施礼道:“金成楼主事,建春罗(剪春罗花)拜见公子、独孤姑娘——有请独孤姑娘,起身行走说话。”
“建主事,请问,您这是何意呀?”
阿梨依言起身行走道。
“独孤姑娘请坐——启禀公子、独孤姑娘,小妇人公事已毕,先行告退了。”
那建春罗避而不答地,自顾退出道。
“哦,独孤姑娘,莫要见怪,快请坐下说话吧——”
朱振宇含笑解释道:“这位罗娘啊,乃是我们朱府的制衣部,也就是金成楼的主事。前些日子,我命人传话儿给她,让她先依着我的大体描述,为你提前准备了几件新衣,但我今日见你并未穿着,想来是因为不甚合体的缘故,所以,就命她前来,为你重新量身定做。”
“是啊,孤独姑娘,我们建总管为人量身,从来都只是扫眼即知,无需动尺的,保管合身、合体。”
明瞳也站在一旁,赔笑说道:“就是......脾气略微古怪了一些,还请独孤姑娘莫怪。”
“哦,无妨的,明瞳姑娘,只是不必麻烦建总管劳心了,独孤的衣物足够了。”
阿梨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说着,便起身去了内室,原封不动地拎出了两个大包裹,放在了朱振宇的面前道:“这些衣物,也请原物收回。”
“阿梨姑娘,自从咱们相识之日起,我就见你,左一件儿白衣、右一袭白裙的,从来不曾换过花样儿。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偏爱白色之故,但长年累月、天天如此,到底有些乏味。”
朱振宇便用眼神示意明瞳,将盛有中衣和小衣、亵裤的那只包裹,再次捧送入内,自己则打开了另一件外衣的包裹,将其中的新衣,一件件展开,挂在小丫环夏月(月季花)和双桃(桃花)从内室抬出来的檀香木衣架上,赔笑说道:“你看,这些新衣一样也是雪色,只是多了少许小小的点缀,应该......也不难看吧?”
阿梨见这些衣裙,材质上或丝、或绸,或缎、或绢,其用料之舒适华贵,剪裁、绣工之精细考究,自不必说,就连款式,也是阿梨平日里一贯穿着的改良魏晋之风,或立领、或交领的宽袖束腰修身襦裙。且更奇的是,件件都是各有妙处,花样儿翻新:
第一件,两只袖口和前襟一排、裙摆一圈儿,皆绣有小到似有若无的零星蓝莲花,观之神秘端谨、清雅脱俗;
第二件,双袖自肘弯处到袖口,腰部至裙摆,从上而下、自疏而密,清清淡淡地刺绣着,零零落落的浅紫色梧桐花落英,观之舒展大方、秀雅动人;
第三件,整体疏疏淡淡,书染着蝇头小楷大小的天蓝色“万字纹”符号儿,望之高贵不凡、庄重飘洒;
第四件,后背和胸前各绣有一枝,大、小各不相同的青绿色毛竹,望之挺拔俊逸、卓尔不群;
………….
“难得建主事,花费了如许的心思......”
阿梨油然赞叹道。
“那我呢,阿梨姑娘?这些花样儿,可都是我亲自拟定的呀!”
朱振宇很是带着几分得意之情地,急忙表功说道。谁知,却听阿梨的下半句,照常续道:“也多谢朱公子费心了。只是故衣未旧,不敢纳新。孤独只好得罪了。”
“好吧,那我就先替你收着,留着以后再穿——”
朱振宇见她坚持如此,就只得命痣儿她们将衣物收好,讪然笑道:“哦,时候儿不早了,咱们也该赴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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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宇和阿梨乘车来至孙府,那孙含笑却是破例,并没有亲自出迎,只是命孙吉将他们请至客厅奉茶,然后告知朱振宇,说她依旧在“倚香园”那里,设宴相候。
“嗯,有劳管家了,请替朱某转告含笑妹妹一声,我照例先去探望姑母大人之后,再行赴宴。”
朱振宇说着,就和阿梨一起,手撑着阳伞,前往朱若慈的住处,途中告诉阿梨道:“哦,阿梨姑娘,我的姑母大人今年春秋四十,闺名若慈,乃是孙府的夫人。”
“噢~,如此说来,这位含笑小姐,便是令姑母的女儿,朱公子的表妹......”
阿梨恍然说道。
“不,那倒不是——”
朱振宇略微顿了一顿,黯然一笑道:“含笑妹妹乃是庶出,我姑母大人她,至今......并无子女。”
“朱公子,你与令姑母长久未见,我就不打扰你们恳叙别情了,站在院外等候即可。”
两个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院门之前。朱振宇因见那院门虚掩,并未上闩,就自行推门而入,正待要敲其内门时,阿梨便避嫌说道。随即,就欲转身退下。
“欸~,那怎么能行呢?正所谓,丑媳妇儿,终归是要见家婆的——你若是走了,那家婆,又要见谁呢?”
朱振宇暗自偷笑着,一本正经道:“阿梨姑娘,请留步——我那庶出的表妹你不见无妨,但我姑母大人,你却是非见不可的。”
“哦?这是为何呢?”
阿梨傻傻问道。
“嗐,我这位姑母大人哪,性子,一向骄纵得很~,方才她让家丁偷偷地给我传话儿,说是我要是不带你来呀,她就万万不许我动用资产。”
朱振宇眼睛都不眨一下儿地,信口说道:“她是我目前唯一的长辈,她的吩咐,我自是不敢违背。”随即,就大声地清了一清嗓子道:“咳,咳!”
“真的假的?!......咦,这位孙夫人的住处,也未免太过简朴了吧?就连这些衣物和被褥,也显然,都是陈年旧物了。”
阿梨环顾着满院子晾晒的陈旧衣物和被褥,心中正自奇怪,便听房内,立即有女子之声道:“是哪个混账小厮?!你好大的胆子啊!难道就不怕我告诉你们小姐,打断你的狗腿吗?!”
“嗯哼——姑母大人,是我陪同着贵客前来拜见,请您开门说话。”
朱振宇若无其事道。
“咿,振宇?!”
便听“呀”的一声,那朱若慈把房门打开了一半儿,诧异说道:“你几时回来的?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呢?——那顾氏二狗何在?!”说着,便目光颇不友善地,打量了阿梨几眼。
“哼,果然不出所料——朱公子,你又在撒谎!”
阿梨的心中,相当无语道。
“呃......,姑母大人,这位呢,是独孤阿梨姑娘。”
朱振宇急忙打岔儿说道:“我昨天刚从洛阳回府,今日是含笑妹妹邀我赴宴叙话,顾家叔伯就特地拜请了阿梨姑娘,同行陪护......”
“你给我进来说话!”
朱若慈瞧也不瞧阿梨地,一把将他拽进了房内,“啪”的一声,关门说道。
“阿梨姑娘,在下失礼了,暂且委屈你,稍候片刻。”
朱振宇只得隔着房门,对着阿梨赔礼说道。然后,就低声埋怨朱若慈说道:“姑母大人,你为何如此无礼?还不赶快开门,热情相待?!”
“唉!......”
那朱若慈自顾转过身去,坐下来继续端详着桌案上的一物,挠头苦思着,喃喃自语道:“这幅藏宝图的隐秘之处,究竟要用什么法子,才会显现出来呢??”
朱振宇探头儿一看,见那桌案之上,端端正正摆放着的,正是他上次送过来的那一块儿“藏宝图”,心中颇为不忍道:“姑母大人,莫非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都在为此事而费神吗?”
“哎呀,可不是的吗?!”
朱若慈愁眉苦脸地,叹息说道:“这几个月呀,我日日夜夜地对着它,冥思苦想、殚精竭虑,就连在睡梦当中,也不敢有所耽搁——什么浸水呀、泡醋哇、过酒哇,全都试遍了,可还是徒劳无功、一无所获。或许,我应该再试一试,火烤之法......”
“呃,姑母大人,这就算了吧——别一个不小心,烧毁了藏宝图,那就追悔莫及了。”
朱振宇连忙转移话题道:“欸,对了,姑母大人做如此紧要之事,怎么不锁外门呢?”
“阿馗今天出去,还没回来呢!它的年纪大了,身子又重,不是卡在墙上,就是卡在猫洞里,它在外面叫唤,我又听不到,不给它留门儿哪,不行的!”
朱若慈一脸慈爱道:“好在我这里呀,没有我的许可,没人敢进来的。”
“嗐!亏我还以为,是特意给我留的门呢!”
朱振宇灰溜溜地看向北面窗台上摆放的数盆荆芥草,这么低声嘀咕了一句后,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交给她道:“喏,姑母大人,这个,请您先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