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瑶前几日听闻苏幕欲再娶的传言,心中虽不太在意,但真正收到那份烫金的请柬时,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一丝涟漪。请柬上,苏幕即将迎娶的是刑部郎中方大人的庶女方婉瑜。
婚礼之日,苏云瑶身着一袭淡雅的水蓝长裙,裙摆轻轻摇曳,透露出几分超脱世俗的清新。她轻轻挽起发丝,以一支轩辕烨赠予的那只琉璃紫荆花发簪固定,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扬,更添了几分温婉与柔情。
一进入苏府,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喜庆的红色,红灯笼高挂,红绸带飘扬,宾客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然而,在这喜庆的氛围中,苏云瑶却感受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与无奈,尤其是当她想到方婉瑜,一个年仅二八的庶女,即将成为她父亲的续弦,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与感慨。
婚礼仪式上,苏幕身着华贵的新郎服,虽然年岁已高,但精神矍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而方婉瑜,则是一身精致的嫁衣,头戴凤冠,珠翠环绕。
仪式进行得庄重而繁琐,苏云瑶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在她看来,这场婚姻对于方婉瑜而言,或许并非出于自愿,而是家族利益地无奈选择。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庶女的命运往往由不得自己,她们是家族联姻的棋子,是权力交易的牺牲品。
随着婚礼的结束,宾客们纷纷散去,苏云瑶也准备离开。在离开之前,看见苏云绮朝后院去了,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不过苏云瑶也没过问,同轩辕烨一同离开了。
自打苏云瑶从她父亲的婚宴回来后,她总觉心神不宁,感觉似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果不其然,这事情没多久就来了。
这日清晨,苏云瑶刚刚洗漱完毕,尚在用膳,皇后那边派了个身边的嬷嬷过来传话,说是天气渐凉,皇后偶感风寒,皇家如今就苏云瑶一个皇家媳妇,所以便让苏云瑶进宫侍疾,以尽孝道。
苏云瑶一听这话,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一笑,心里暗道:“什么侍疾,明摆着是给我找不痛快。这皇后,怕是又憋着坏呢,八成是想替她那个骄纵的女儿出口恶气。”
尽管如此,苏云瑶还是挑了一件素雅的衣服换上,既不显得过分张扬,也不失皇家媳妇的体面。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凤仪宫的方向缓缓行去,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皇后的刁难。
就在她即将踏入凤仪宫门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出现在视线中,正是轩辕烨。他原本在宫中处理政务,但一听说苏云瑶要独自进宫侍疾,心里头立刻像被猫爪子挠了一般,坐立不安。于是,他扔下手头的公务,一路小跑,终于在去凤仪宫的路上截住了苏云瑶。
“瑶瑶!”轩辕烨一把拉住苏云瑶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我听说皇后让你去侍疾,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特地赶了过来,陪你一起去。”
苏云瑶轻轻抽出手,撒娇似的劝慰道:“烨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在宫中事务繁忙,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国家大事。万一皇上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虽然听苏云瑶如此说,可他还是不放心,紧紧地皱着眉头,他太了解皇后的心思了,知道这次皇后必定是另有所图,以侍疾为由,故意刁难他家小祖宗,他怎么可能放心让苏云瑶独自去面对那些未知的险恶呢?
于是说道:“瑶瑶,那些公务哪里比得上你的安危重要?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反正,轩辕烨不管,他就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她一起去。
苏云瑶见他如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拍了拍轩辕烨的手背,安慰道:“这里可是皇宫,皇后再怎么想对付我,也有所顾忌吧。哎呀,你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你想,皇后哪次在我这讨到了好的。”
说完,苏云瑶用力地往回推了推轩辕烨,示意他赶紧回去。轩辕烨一步三回头,满眼的不舍与担忧。苏云瑶则朝他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告诉他,让他放心,她保证平安归来。
直到轩辕烨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苏云瑶才收起笑容,暗暗嘀咕道:“我可是仙界的公主,这凡界可没人伤得了我。”随后大步流星地朝凤仪宫走去。
苏云瑶来到皇后所在的凤仪宫,在皇后的寝宫门口,她静静地站立,耐心等待着宫女的通传。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等候并未持续太久,宫女很快便出来,对她微微欠身,示意可以直接进去了。
苏云瑶心中虽有几分讶异,但面上却丝毫不露。进入内殿后,她恭敬地朝皇后行了礼,举止间端庄得体,没有丝毫错处。皇后坐在床榻之上,面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她轻轻抬手,示意苏云瑶起身。
“云瑶啊,你来啦。”皇后的声音虽带着几分病容的沙哑,却依然不失威严,“本宫这身子不争气,竟在这时候感染了风寒,还得劳烦你特意进宫来侍疾。”
苏云瑶连忙谦逊道:“母后言重了,能为母后分忧,是儿媳的荣幸。”
她悄悄环顾着四周,只见一位太医在为皇后例行问诊,却并未看见安宁公主的身影。她仔细打量了下皇后,从皇后虚弱的模样来看,似乎真的是病了。
这时,这位太医把完脉,收起脉枕,随后缓缓开口:“皇后娘娘,这风寒来势汹汹,您需得多加注意保暖,多卧床休息,切勿过度劳累。至于心情,也需保持舒畅,避免郁结于心,否则不利于病情好转。”
皇后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蹙:“怎能不忧虑?你瞧这安宁,也不让人省心。出去参加一个宴席,竟把自己的脚给弄伤了。如果不是本宫心急如焚地去看她,又怎会染上风寒?”
苏云瑶听罢,心中暗自思量:这皇后是故意在我面前说这话吧,不是,这安宁公主的脚伤了与我有何干系啊,又不是我把她弄伤的,搞得我好像是罪魁祸首一样。
虽然苏云瑶心里很不爽,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与恭敬,轻声安慰道:“娘娘请放宽心,安宁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早日康复,您不必太过忧思,母后您要多多保重凤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