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押的，我们也能押啊。”
沈知意也不指望真的能赚，因为一个铜板也赚不了多少。
她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小老头儿，笑道：“老人家，你好像也是考生啊？”
“是的。”
“不容易啊，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在考呢。”
老人家不高兴道：“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活到老考到老，小年轻，你咋还年龄歧视呢？”
沈知意笑了笑。
没搭理那个老头找了个空桌开始等八宝鸭。
“二位，小生可否能和你们拼个桌子？”
礼部陈员外郎颔首道：“请随意。”
“多谢。”
那人坐下后，嘴巴闲不住似的开始东问西问。
“两位也是来参加会试的？”
礼部陈员外郎摇摇头。
沈知意眼珠子转了转，在礼部陈员外郎震惊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想必此次定能高中。”
对方神情一滞，眼睛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右手装逼用的扇子合上，冲着沈知意点了点。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好眼光啊，在下姓苏，字子若，淮南道黄州人士。”
“哦，在下姓陈，字伯言，就住大京的。”
礼部陈员外郎猛地转头看向沈知意。
不是，你这名字他咋听着这么耳熟啊，这不是他的名字吗！
“那这位呢？”苏子若看向礼部陈员外郎。
“哦，在下姓沈，字知呃，知言，也是住大京的。”
“噗，咳咳咳。”
沈知意被一口水呛住，咳嗽不止。
“二位真是好名字啊，此次也定能高中，唉，说来也不瞒二位，在下已经考了两次了都未中。”
苏子若微微侧身，压低嗓音道：“小生见与二位投缘，偷偷告诉你们，此次的主考官听说来历颇为奇怪，按照往常来说主考官的身份我们大家伙儿都是不知道的，众说纷纭，但今年的主考官身份根本就没打算瞒，好像是个什么起居郎？这不闹了嘛，起居郎？来当会试的主考官？哈哈哈哈，说来就好笑。”
“历年来这会试的主考官怎么着都得是礼部侍郎这个级别的大官儿，结果现在这礼部侍郎去当了副总裁，啧啧啧，真是奇了，难道那主考官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噗！”
沈知意一口茶水喷在苏子若的脸上。
礼部陈员外郎赶紧喝了口茶压压惊，不去接话。
【我也觉得挺好笑的，老皇帝这不是闹嘛！！！】
【但是说我是老皇帝的私生子就过分了嗷嗷嗷。】
苏子若狼狈的擦掉脸上的水渍，不解又委屈道：“怎么？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嘛？”
“奇怪奇怪。”
“那你们不好奇那个起居郎的具体消息嘛？”
说完，苏子若拿出一个小册子：“铛铛铛，小本买卖，只需要一两银子就能将此次主考官的全部信息带回家。”
“避免你觉得我在骗你，免费送你一个消息，那起居郎名叫沈知意，貌似颇得圣恩啊。”
“哟，居然跟知言兄名字颇为相似。”
【诽谤！这是诽谤！我颇得圣恩，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而且，我那苍白的消息居然值一两银子？】
“只要有这则消息在，还怕找不到沈知意嘛。”
“找她干嘛？”
“嘿，瞧我们谁跟谁。”苏子若冲着沈知意抛了个媚眼：“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啊，你说找主考官还能干嘛，现在的官儿哪个不多多少少的，那个啥一点。”
沈知意转头看了看礼部陈员外郎，又转头看了看苏子若。
“你的意思是，之前的考官都收了好处？”
苏子若连连摆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哈。”
【切。】
沈知意开始抽空翻了翻监控系统。
【让我看看都有谁收了好处，从谁开始呢，那就陈员外郎吧。】
“噗。”
礼部陈员外郎一口茶水直接喷到苏子若的脸上。
苏子若再次面无表情的擦掉脸上的水渍，皮笑肉不笑道：“二位可真是默契啊。”
【看不出来啊，陈员外郎在当侍郎的时候，居然能忍受的住诱惑。】
【不过这礼部的右侍郎就禁受不住了，但这次怎么给忍住了，啧啧啧，那可是整整五百两的黄金啊，这都不心动？】
此时身在礼部的右侍郎还在缅怀他逝去的一大批贿赂。
那可是整整五百两的黄金啊。
到手的鸭子他看都不敢看一眼。
【确定不拿吗确定不拿吗，你家里可是整整有二十个儿子要娶媳妇儿诶，多的是花钱的地方呢。】
礼部陈员外郎嘴角狠狠抽搐一下，他那政敌可真能生。
“喂小子，你这册子多少银子？”
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沈知意的注意力。
她视线从监控上挪到眼前，是方才那个老人来找苏子若买，呃，她的信息。
“一两银子足矣。”
老人给的爽快，苏子若卖的畅快，两人愉快的交易就这么诞生了。
沈知意身为主角，感觉很奇妙。
等老人一走，苏子若指着对方的背影低声道：“那老头儿，名气大着呢。”
“叫啥啊？”
“崔元哲。”苏子若食指点着桌面：“此人其实前朝的时候就中了举，那时候意气风发，才二十五岁，结果如今都七十多了还是没有考中进士，年年考，年年落榜，不过那老爷子身上坚持的精神值得我学习。”
沈知意若有所思，二十五岁就中举的人，会这么多年都考不上一个进士？
她翻开监控系统，直接锁定在崔元哲身上，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双击666。
“小二，我这桌的八宝鸭打包。”
“好嘞客官。”
拿到八宝鸭后，沈知意直接拉着礼部陈员外郎润了。
走之前还不忘对苏子若道：“你我有缘，劝你明日进贡院的时候，记得多带点儿香料。”
“走了，再见。”
礼部。
“尚书尚书啊，你知道崔元哲吗？”
“崔元哲？”礼部尚书苦思冥想，想不出来。
反而还打趣道：“沈朗怎么不唤尚书大人了，你以前最爱喊的。”
沈知意：……
【我呸！】
礼部尚书怀念不语。
“那其他人知道崔元哲不？”
最后还是礼部的一个郎中想起了这个人。
“崔元哲，我记得，那人都老掉牙了还在考试，都不知道考了多少次了就是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