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尚书见状,赶忙堆起满脸笑容,讨好地说道:“怪我,是我考虑不周。要不这样,找个合适的时机问问雅儿?这孩子向来乖巧懂事,让人省心。上次你不是说有个探花郎救过她吗?难不成她心仪的就是那个人?”
提及探花郎,钟尚书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抵触情绪,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何。
“咱们先说好了,不管雅儿喜欢的是谁,你可千万别阻拦。”钟夫人满脸担忧,不放心地叮嘱道。
“夫人,你还不了解我吗?只要那人人品过关,我对身份地位这些倒也不是特别在意。”
钟尚书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却暗自想着:要是真的是那个探花郎,可得好好考察一番,那人看着就油嘴滑舌的,实在不放心把女儿托付给他。
“来人。”
话音刚落,伺候的下人便快步走进来,恭敬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雅儿叫来。”
“是。”
此时,钟思雅正满心欢喜地为凌霖绣着一双护膝。这护膝,还是睿王妃教她的呢。一想到凌霖以前在漠防城的日子,边关天寒地冻,他不知吃了多少苦,钟思雅的心里就满是心疼。
就在这时,贴身丫鬟匆匆走进来,说道:“小姐,夫人派人来叫您过去一趟。”
“现在吗?”钟思雅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心中不禁疑惑,这么晚了,母亲叫我过去会有什么事呢?
钟思雅走进屋子,发现不仅母亲在,父亲也在。她暗自揣测,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给父亲母亲请安,不知这么晚了唤女儿来,所为何事?”说着,她悄悄打量着父母的神色。
钟夫人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娘就是想着,你老是往睿王府跑,这于礼数不合,毕竟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母亲,您有话就直说吧。”钟思雅一眼就看出母亲话里有话。
“娘是觉得,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想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可你总不着家,这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看来父亲母亲是有中意的人选了?”钟思雅才不在乎母亲说的什么名声,自己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何须在意这些。
“这不是得先问问你,看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钟尚书终于把想问的话问了出来,静静地等着女儿的回答。
一瞬间,钟思雅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女儿已有喜欢的人,还望父亲母亲成全。”钟思雅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向父母磕了一个头。
“这孩子,你这是做什么!”钟夫人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是谁?”钟尚书急切地问道,其实他心里隐隐害怕听到探花郎的名字。
“他……他……”
钟尚书和钟夫人急得不行,但也没有催促。
“他出身不高,可为人真诚善良,绝不是那种想攀高枝的人。”钟思雅低着头说道。
出身不高?难道真的是那个探花郎?钟尚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钟思雅看到父亲的脸色,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钟夫人因为不常接触朝堂之事,倒不担心女儿喜欢探花郎,毕竟还有薛荣王府的事情,所以她并不反对。
“他是个读书人吗?”钟夫人直接问道。
“不是,他是个武将。”
“啊?”这话一出,钟尚书和夫人都愣住了。
“到底是谁,你快说!”钟尚书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了。
“是凌将军。”钟思雅脱口而出,反正早晚都得让父母知道,早说晚说都一样。
说完,她突然感觉如释重负,心里轻松了许多。
听到这个名字,钟尚书只觉得莫名熟悉,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是谁。
钟夫人则是毫无印象,完全不知道这是哪位。
思索了半天,钟尚书突然一拍脑门,说道:“你说的可是睿王殿下手下的那位凌将军?”
“对,父亲,就是那位凌将军。”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钟思雅快要承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时。
“明天发帖子,邀请睿王及夫人到府中一叙。”钟尚书直截了当地说道。
“父亲,这是……”钟思雅一脸茫然,完全摸不透父亲的意思。
然而,作为钟尚书的枕边人,钟夫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这分明是不反对的意思,只是还得看看对方的态度。于是,她给了女儿一个安心的眼神。
一整晚,钟思雅都忐忑不安,难以入眠 。
.......
而此时,醉花楼内,凌霖与楚墨寒正置身于二楼,静静地俯瞰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客官,实在对不住,桃儿今日身体实在不适,要不您换个姑娘?咱们楼里的姑娘可多着呢,个个都是色艺双绝。” 老鸨满脸堆笑,对着走进来的赌坊老板说道。
此时,赌坊老板身旁跟着李信。
赌坊老板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恼怒。今日他特意请李大夫来这醉花楼,还点了自己平日里最常点的姑娘。可如今当着李信的面,这老鸨竟然说那姑娘身体不适,这明显就是在敷衍他。
就在他正要发作之时,李信赶忙伸手拦住了他。
“李大哥,算了算了。” 有李信在一旁劝阻,赌坊老板也只好作罢,嘴里嘟囔着 “罢了罢了”。
二人来到屋内,赌坊李老板脸上堆满了笑容,对李信说道:“李大夫,您之前没来过这儿吧?这儿可真是个逍遥快活的神仙之地。”
李信心里暗忖,自己最近不是在赌坊,就是在这醉花楼,怎么会没来过呢?想到这儿,他的脸上不禁微微一红,有些不自在地应道:“来过,来过。”
“哈哈,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都是男人,我懂我懂。” 赌坊老板笑着拍了拍李信的肩膀,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只是这么高级的包厢没有进来过,看来李老板真的是很有钱的主了。”李信一脸羡慕的望着内间的陈设。
“李大夫以后跟想来,告诉哥一声,这里我有关系的。”说完,不由的朝着李信举起了酒杯。